安瑟臉上戴着墨鏡,有型的短發和黑色吊帶裙,走路帶風,“許總你不厚道啊,上次不是還說有空約我嗎?怎麼,你的空閑時間都被别的女人壟斷了?”
慕珊臉色不太好看,皺着眉看向身旁的男人。
兩個女人,都在等他開口。
許溫延眸底漆黑,“安小姐是沒睡醒?”
安瑟眨眨眼,"啊?"
“不然怎麼大白天說夢話?”
“……”
他說完就率先擡腳走向門口,慕珊嘴角含笑,小跑兩步跟上去。
安瑟愣在原地一會兒,跺腳罵了句“艹!”
拿手機撥出電話。
“你來了沒有?狗男女已經出去了!你那個老男人還罵我!”
“哦。”
姜也挂掉電話。
她看到從餐廳門口出來的一男一女,離得很近,走路的時候肩膀時不時貼在一起,說說笑笑的樣子,如老夫老妻般适從。
他們上了一輛車。
她握着方向盤的手緩緩收緊,神色冷然。
那輛黑色卡宴是她之前很喜歡開的,因為足夠低調,現在卻被男人開着帶了另外一個女人。
姜也定盯着那輛車,從面前一晃而過。
鬼使神差的,她跟了上去。
今天的天氣算不上好,陰沉沉的迷蒙,從環城高架繞了一圈之後,開進了一個嶄新的洋房小區。
停好車,男人才開口道:“這個地段不錯。”
“嗯。”
慕珊點點頭,帶着笑意的眸子漸漸低迷下來。
“當時我爸也這麼說。”
也許是她身上沉寂的氣息太過濃重,許溫延腳步放慢了些,和她持平,“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都可以找我。”
他性子沉冷,但對前領導始終是無法彌補的内疚。
慕珊是他唯一的女兒。
“你這麼客氣,我還有些不習慣呢。”
慕珊忍不住笑出聲來,打破了傷感的氛圍,“快上去吧,你下午不是還要去公司?”
“嗯。”
兩人上樓。
姜也把車停得很遠,這個位置視野極好,能看到他們的互動,以及進了哪棟單元樓。
如果運氣好的話,甚至能看到慕珊的房子。
她不知道自己留下來做什麼。
或者,想看什麼?
很不舒服。
她竟然有些享受這種虐自己心的感覺。
十分鐘後,五樓外窗隐約能看到男女的身影,女人指着某個位置比比劃劃,男人應該是認同的,不知道是不是距離帶來的錯覺,他臉上甚至帶了淺笑,和諧的畫面,像新婚夫妻在共築愛巢。
他在自己面前,從來都沒有過笑臉。
尤其是這麼溫柔的。
姜也的眼眸在刹那間下沉。
“轟——”
發動機的重響,如同怪獸的嘶吼。
她将油門踩到底,一個倒退漂移,越野車勢如破竹地沖了出去。
樓上陽台。
慕珊看着眸光深幽的男人,好奇。
“溫延,你在看什麼?”
許溫延從樓下收回目光,淡聲道:“沒什麼,看到個開車沒素質的小孩。”
——
下午三點,姜也收到鄭楠發來的信息:許總回來了,現在在辦公室。
她冷哼了一聲,将手機扔到旁邊。
三秒,起身拿着文件上樓。
許溫延坐在沙發上,昨晚沒有休息好,修長的手指按着太陽穴,也抵不住前端隐隐的頭疼。
辦公室門被推開,又關上。
然後就沒了動靜。
“過來。”他沉聲。
“……”姜也還在想應該怎麼跟他吵架,卻沒想到對方先開了口,“你怎麼知道是我?”
她磨蹭着走過去,重重将空文件夾扔在茶幾上,一屁股往旁邊坐下去,那勁道像是恨不得把沙發壓塌。
“别人進我的辦公室都會敲門。”
許溫延睜開眼,見她坐在旁邊,雙手老實的放在膝蓋上,不抱他也不親他,也沒有要投懷送抱的意思。
真是新奇。
“你這是在怄氣?”
小女人斜了他一眼,“你昨天晚上跟我鬧脾氣就算了,今天居然開着我的車帶别的女人,難道我不應該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