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才握着她的小拳頭,“我小時候捉弄了他幾回,估計這麼多年一直懷恨在心吧,小氣吧啦沒有任何風度的男人,真的是令人不恥!”
這話說得同仇敵忾,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替别人打抱不平。
許遲沒有接茬,沉默片刻後抓住重點。
“青梅竹馬?”
“許遲!”
安瑟沒什麼力道的聲音陡然加重,剛想說話嘴巴裡就被他塞進一顆藥,然後水喂過來,她喝了,“這算得上什麼青梅竹馬?”
第二顆藥,水。
她又喝,苦味開始蔓延出來。
“他是安家最好的保镖,又最不聽我的話,我爸和我奶奶才會讓他經常跟在我身邊,我都煩死他了!”
男人還是沒說話,喂過來第三顆藥。
再吃。
第四顆。
“……”
這一次,苦澀的味道正式開始襲擊口腔,安瑟整張臉變成痛苦面具,她強忍着咽下去,“許遲,你故意的是吧!”
男人挑眉。
繼續一顆顆的喂她。
也沒剩幾顆,很快吃完。
他摩挲了一下指腹,然後俯身掐她氣鼓鼓的臉,“這是你的想法,你讨厭他,怎麼知道他對你是讨厭還是其他?”
“什麼其他?”
安瑟伸了一下舌頭,苦味兒經久不下。
“你不會覺得婁啟對我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吧?救命,我都快被他整死了,這跪祠堂好多次都是因為他!”
她或許沒有注意,自己說起這個保镖的時候眼裡是星辰燦亮,是讨厭,但讨厭何嘗不是一直弄個在意。
而那個男人麼。
看安瑟的目光絕不是單純的手下看主子。
許遲沒說話,把她張牙舞爪的手放進被子裡,“好,有機會我給你報仇,現在趕緊睡一覺。”
夜深,外面靜得出奇,深秋的風帶來第一波寒流,将空氣渲染得清冷凍人,感覺不到一絲溫暖氣。
安瑟其實是想趕他走。
沒說兩句話,開始昏昏欲睡。
睡着不過是幾分鐘。
許遲起身吧窗戶關好,回來坐在床邊,看着床上睡着的女人,許久許久都沒有眨眼。
—
安瑟本以為婁啟會迫不及待的去給她穿小鞋,結果沒有,昨晚離開後整個人就像失蹤了一樣,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沒有露頭。
醒來天光大亮,看樣子已經過了八點。
“許遲?”
“……”
沒有人,沒有聲音。
想來也是,白天的安家顆沒有晚上那麼好進出,他應該是已經走了。
安瑟頭痛欲裂,擡手摸着額頭又躺下去,吃了藥雖然不再發燒,但後遺症還很重。
十分鐘後陳媽找過來,看着她蒼白的臉忍不住歎氣,“小姐啊,明明說兩句軟化老夫人就不會罰你了,這有事何苦?”
“陳媽……”
安瑟睜開眼睛,幹涸的嗓子快冒出煙來。
她輕咳了一聲,“您給我帶飯過來了嗎?我想吃帶湯的東西。”
“诶。”
陳媽趕緊扶她起來。
“還好今天早上做的是皮蛋瘦肉粥,有點味兒,你吃着應該不會那麼難受。”
安瑟有點想問問她有沒有看到别人,不過轉念一想,要是許遲被發現了,陳媽應該也不會這麼淡定,還是等會兒找機會給他發個信息問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