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延沒說話,這種沉默像是默認,又像是覺得沒有必要回答,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啟唇,“回去早點休息。”
他在趕人。
慕姗緊緊握着安全帶,渴望能得到一點安全感。
明明隻差一點點。
她已經離這個男人那麼那麼近,為什麼就不能安然度過今天呢?
隻要過了今天,她就會是許溫延真正的未婚妻,即便是在面對姜也的時候也能充滿底氣——哪怕隻是一個身份,她隻是想站在他身邊而已!
旁邊的男人沒看她,手指在方向盤上敲着節奏,他沒打算開口,隻是在靜靜的等着她下車。
慕姗心碎成渣,卻也隻能離開。
她不能失去最後的尊嚴。
幾乎在下車的同一時間,身後的車絕塵而去,那個她賭上一切愛着的男人,連隻言片語都沒留下。
痛,貫徹心扉。
——
許溫延回到南苑,客廳裡漆黑一片,沒有人。
徑直上樓。
他剛想推開門,突然頓住。
“我知道啦……又不是天天吃,這不好那不好,那我一天光喝水行不行?”
“哼……那你也回來啊,天天給我們做飯。”
“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熟悉的撒嬌腔調,她一定是整張臉都陷入柔軟裡,眉眼染上入骨的生動,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拒絕她,尤其是——
男人。
許溫延握了一下拳,松開。
推門而入。
姜也盤腿坐在地毯上,雙手戴着一次性手套,捏着小龍蝦,滿手和唇邊都是油,正吃得起勁。
她手機靠在一本書上,剛剛應該是視頻,此時已經挂斷。
聽見腳步聲,她抽出手将手機一蓋。
“還知道回來?”
冰冷的腔調,和剛才的嬌軟天差地别。
許溫延幽深的目光從手機上收回,落在她身上,“還有臉吃,看來這三年确實厚了不少。”
這是第二次說她臉皮厚。
“不然呢?我要把自己氣死嗎?”
姜也沒看他,繼續和手裡的小龍蝦戰鬥,但明顯是帶了情緒,每扯一下動作都重得像有仇,“我打了你的心頭好,這麼快就安慰好了?她不纏着你吹吹?”
“你以為誰都是你?”
“……”
她一口氣沒提上來,吃東西的心情都沒了,“出去!不想看見你!”
男人沒出去,反倒在她身邊坐下。
擡手。
兩指捏住她的臉頰,往中間捏,直到冒出鼓鼓的肉感,沾滿紅油的嘴唇紅潤飽滿,看起來很是……可愛。
“為什麼打她?嗯?”
姜也撇開他的手,“想打就打了,打她難道還要挑日子嗎?”
她這一巴掌等了三年,但真的打出來甚至覺得有點後悔,不應該隻是單純的打臉,那個女人實在欠揍得很!
許溫延沉默了幾秒,似乎很執着于那個問題。
“原因?”
總有一個原因。
“你想聽我說什麼?”
姜也停下動作,雙手的手腕處撐在茶幾上,沒什麼溫度的扯出一個笑容,“你三年前把我關在鳳栖莊園,導緻我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然後她輕而易舉的就把你搶走了,我不該生氣?”
“那你應該沖我來。”
“我對你下不了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