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媛愣了一下,心裡冒出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什……什麼禮物?”
“不急。”
許溫延慢條斯理地坐下,猶如反客為主。
他招了一下手,早有準備的鄭楠從門口走進來,拿着手提電腦。
“禮物有點多,你們慢慢欣賞。”
丁志峰看着鄭楠的動作,品出了其中不同尋常的味道,厲聲道:“許溫延,外面等着那麼多賓客,你到底想做什麼?!”
男人端坐在那裡,雙手交叉随意放在大腿上,一身黑色西裝将他骨子裡的壓迫感釋放無疑,令人膽寒。
他的聲音很淡,運籌帷幄。
“伯父覺得我想做什麼?”
丁志峰眼皮直跳,如果說剛才隻是感覺,那他現在幾乎可以确定,許溫延今天要砸場子!
“不管你想做什麼,把你父親叫進來!”
怎麼能容忍一個小輩在這樣的場合胡鬧!
許溫延敲着節奏的手指一頓,擡眼。
“伯父不知道?我父母今天沒來。”
之前兩家人商量的是,丁家負責内場,許家負責在外場接待賓客,丁志峰理所當然的就以為他們在外面,誰承想竟然是沒來?
他臉色難看至極,“你……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媛媛訂婚!”
“你這麼做,就不怕我跟你父親撕破臉嗎!”
“呵。”
許溫延瞥了一眼臉色慘白的丁媛。
“伯父覺得,你的臉還很值錢?”
“……”
丁志峰臉上肌肉直跳,“許溫延!”
這樣的厲聲并沒有起到什麼震懾的效果,男人依舊姿态慵懶的坐在那裡,生人勿近的氣場散發着鋒銳氣息,如同暗夜蟄伏的狼。
他不說話,空氣中仿佛緊繃着一根弦。
氣氛越發緊張。
丁媛眼眸通紅,複雜的目光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
失望、難過,還有摻雜其中的畏懼。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個男人的深不可測,隻要他想查,她做過的每一件事情都将暴露無疑,将她打入深淵。
姜也,還活着。
但是這個男人,不一定就不會為她報仇。
“許總,好了。”
丁媛心裡的不安,随着鄭楠公事公辦的聲音你徹底崩塌,隻剩下慌亂。
許溫延擡頭,眼眸漆黑,暗含着風起雲湧,“既然好了,就給丁董事長和丁小姐好好欣賞一下,我覺得他們應該很樂意看。”
鄭楠一本正經地走上前,“丁董事長,請過目。”
錄音點開。
裡面的聲音休息室裡回蕩。
“何思源,你明明答應幫我得到溫延……”
從這第一句話出來,丁媛不可置信的眼神就散成一團,不管不顧的撲上去,想關掉錄音。
怎麼會!
他怎麼可能會有這個錄音!
她腦子裡一片空白,被鄭楠攔到一邊時已經播放到了後面,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不絕于耳。
丁志峰臉上肌肉都在隐隐跳動,怒火已經達到了隐忍的邊緣。
剛想發作,錄音戛然而止。
“你……”
他顫抖着舉起手,“許溫延……”
恨到極緻,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許溫延嘴角揚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嗓音依舊平淡,“我隻是想告訴伯父,我不是什麼慈善家,相反……”
“我這個人很記仇,并且睚眦必報。”
他寒氣逼人的目光看向面如死灰的丁媛,一字一頓道:“敢動我的人,誰給的膽子?”
姜也,是他的人。
丁媛往後一癱,被鄭楠扶住。
丁志峰已經氣得快失去理智,面色陰冷道:“看來今天這個婚,你是不打算訂了?”
“伯父還想……跟外面的賓客一起聽聽這段錄音?”
外面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許溫延挑眉,“可惜,沒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