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許溫延回家。
姜也正在擺弄一個怪異的樂高積木,可以看到黑色的尖刺植物拔地而起,就像一個怪物,心口長出的觸手難以忽視。
被遺忘的石拱門延伸到左右兩側,正對着眼周的齒輪。
而底座,是一艘正常的輪船。
船上的一切,被巨大的怪異物種俯瞰睥睨,盡在掌控。
許溫延眼眸輕輕眯起,“這個東西,哪裡來的?”
“關你什麼事?”
姜也頭都沒擡,繼續拼裝着手裡的零件。
這個樂高其實是她偶然間看到祁陌車裡的,第一眼就被這個它的特别之處所吸引,整個身體都是對古代生物體的巧妙運用,骨骼上層結構看似很可怕,也很酷。
祁陌見她喜歡,就提出送她。
還說:“我當時也覺得這個拼裝獨特的寓意很有趣,隻可惜沒有時間拼完,如果姜小姐能讓它得以善終,我會很高興。”
“什麼寓意?”
祁陌溫潤的嗓音,帶着讓人無法察覺的深意,“這是一個冒險世界的開始,亦或是一場噩夢的遠征。”
姜也心跳停止了一秒,“謝謝祁先生割愛。”
此時,她手裡已經組裝好準備冒險的小人。
低下頭認真安在輪船上。
許溫延盯着她的動作,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是對這個奇怪的玩意兒很是珍視,或者說……對送這個東西的人很珍視。
他換了個問題,“今天去哪兒了?”
姜也本來剛剛拿起幾顆新的顆粒,聽到他質問的語氣,突然就興緻全無。
響聲七零八散。
她把手裡的積木扔在盒子裡。
“許總,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昨天你才準備把我趕走吧?那我的行程到底跟你有什麼關系?”
說到這裡,她目光突然一凝。
“你讓人跟蹤我?”
隻有這樣才能解釋,他這兩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這個老男人昨天就說過,讓她離祁陌遠一點,他們今天剛去吃了飯,他就這麼冷冰冰的來質問她。
許溫延不意外她的聰明,沒否認。
他擰眉道:“姜也,為什麼不想想那個男人為什麼接近你?”
“還能因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我美!”
“……”
姜也見他捏着眉心,語氣不善道:“你不是一直很希望我好好找個男人在一起?正好現在遇到個一個很滿意的,還想給我攪黃?”
許溫延歎了口氣,“他不行。”
“為什麼不行?”
姜也目光如炬的看着他,冷笑,“好像在你眼裡,除了你誰都可以,又除了你誰都不行,難不成你真的有病?”
他不跟她在一起,又看每個男人都不順眼。
不是有病是什麼?
許溫延黑眸如墨,像是在想怎麼才能讓她聽話,又覺得這種設想簡直是天方夜譚,她姜也會聽話,那真的是見了鬼了。
他起身,“自己的選擇,隻要後果你能承擔。”
聽起來是不打算管她了。
呵,誰稀罕啊。
十秒鐘的功夫,男人已經走進書房。
姜也覺得他真的是自己的克星,就這麼一打岔,她對這個積木完全失去了興趣,撇撇嘴準備上樓。
慕姗端着杯水從餐廳出來,看到她半途而廢有些驚訝,“小也,不是都快拼完了嗎?怎麼不拼了?”
她從回來就看姜也一直在弄。
“累了。”
姜也腳步沒精打采的看了她一眼,“珊珊姐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幫我把後面的組裝完。”
“好啊。”慕姗躍躍欲試的放下水杯,又提醒她一句,“你小心一點,額頭千萬别沾水。”
她拿着圖紙看半天,又盯着那個說不清是動物還是植物的妖怪看了好一會兒,眼裡逐漸散發出熱情的色彩,輕聲道:“還挺好看。”
姜也無所謂的挑挑眉,邁開步子上樓。
——
書房裡,許溫延站在窗前,微弱的月光照在鏡片上,純淨無暇,如同後方的黑色眸子中暈出的一抹湛亮。
他耳邊舉着手機,裡面是鄭楠恭敬的聲音。
“許總,祁陌是他的真名,但周總監說得也不錯,這個人當年在法國亨達集團出任過CEO,亨達集團後來被查封,祁陌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