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延看了姜也一眼,包含着警告和不滿。
“慕姗是軍醫,也是戰友。”
這是否認了女朋友的身份。
陳想這時插了一句:“你倆就犟着吧,看誰先繃不住捅破這層關系……”
“陳想!”
緻裕安打斷他,又笑着說:“小也别聽他的,你陳想哥一天到晚不着調。”
他們都是去年才回來,和姜也的接觸并不多,但平時哥兒幾個私底下,都知道許溫延對這個小丫頭護得緊。
今晚一看,恐怕不止哥哥妹妹那麼簡單。
就陳想一根筋!
姜也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
慕姗似乎并不介意,看向她的眼神卻是帶着一絲羞澀,真誠道:“可惜這次沒機會了……等下次,我們出去一定要讓阿延帶上你。”
姜也意味深長的看了看中間的男人,笑容更大了幾分,“好啊,謝謝姐姐。”
聽他們後來的談話,姜也才知道今天的局是為了給慕姗送行。
她所在的軍區醫院在南方。
這次休假後,要半年才能再回京城。
慕姗喝了幾杯酒,眼神開始朦胧起來,又擡起酒杯道:“希望下次回來,還是你們給我接風!”
在她一飲而盡之前,酒杯被人奪了下來。
許溫延皺着眉,“你還有舊傷,少喝點。”
慕姗看着他,眼裡的情愫自以為控制得很好,“沒關系的……要好長時間不見你……你們,我想喝。”
許溫延聲音柔了一些,“夠了。”
說完不由分說的把酒杯放遠。
那邊的緻裕安和陳想已經喝多了,又或者對這一幕早就見怪不怪,徑自喝着酒。
姜也悶着頭,看不見臉上的神色。
沒過多久,慕姗歪頭靠在了許溫延肩膀上。
“陳想。”
磁性的聲音響起,那邊的兩人下意識起身站得筆挺,“到!”
許溫延瞥了一眼兩人臉上的醉色,眉心隆起,最終還是道:“你送姜也回去。”
“是!”
姜也沒說話,眼睜睜的看着男人一手拿起西裝外套,半摟着慕姗,步步走出自己的視線。
陳想的司機來得很快。
和緻裕安告别後,她跟在陳想身後上了車。
“小也,你家住哪兒?”
姜也怔怔看着窗外,沒說話。
“小也?”
她回神,“陳想哥,你說什麼?”
陳想坐在副駕駛,扭頭又問了一遍:“你家住哪裡?司機導航。”
“南苑。”
“哦好……什麼?”
他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你又搬回去跟許隊一起住了?”
姜也神色淡淡,“嗯,我現在在許氏實習,住那邊比較方便。”
陳想恍然大悟,也沒多想。
他的話很多,一路找着話聊天。
姜也從他口中知道了慕姗的父親曾是許溫延的上級,他們倆是區裡所有人眼中的金童玉女,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确定關系。
這麼多年都沒成?
那指定是吹了。
陳想打了個嗝,又說:“兄弟們都在傳,許隊應該是在等慕姗調回京城。”
姜也勾起的嘴角,僵在嘴邊。
“不過這種事真說不準。”
陳想話密得像是自言自語,“聽說許隊已經被家裡逼婚了,緣分這種東西,來得快去得快的……”
确實被逼婚了。
還是小青梅,丁媛。
姜也深吸了口氣,突然覺得疲憊至極,閉上眼睛。
回到家裡,她連衣服都沒換就直接躺上床,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許溫延回來的時候已經将近一點。
他把外套随手放在沙發上,擡腳上樓。
還沒走到自己房間門口,隔壁的燈光傾瀉出來,照亮了整個走廊。
這個點,還沒睡?
他隻是猶豫了一秒,就轉腳邁了進去。
小女人毫無形象的趴在床上,半卷的頭發擋住臉,身上還穿着酒吧裡的那條黑裙。
心裡沒數,喝了那麼多。
許溫延皺了一下眉,伸手拉了拉被子。
沒拉動。
床上的小丫頭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不滿的嘟囔一聲,身體微微翻了一下。
許溫延看過去,女人玲珑的曲線暴露無遺,細腰間若隐若現的皮膚,白皙得仿佛會發光。
他呼吸驟然一沉,手心發癢。
“姜也?”
姜也睡得很香,并沒有回聲。
許溫延擡手捏了一下眉心,再睜開時多了幾分清明。他俯身抱起姜也,同時勾手掀開被子,把人放進去,蓋住。
姜也在他抽離的瞬間,握住他的手。
“至深哥……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