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不知道是在哪裡,背景有很大的風聲,“我讓他去一趟清河,還沒走到地方就出了車禍,高速翻車,不排除蓄意謀殺的情況,救護車現在應該已經回了京城中心醫院,你過去看着,我親自去一趟。”
許遲有幾秒沒有說話,漆黑的眼神裡風起雲湧,拳頭緊握的手背上經絡鼓起。
好一會兒,他暗啞的聲音才道:“寒哥,小心。”
“我沒事。”
靳寒聲音如常,“就是你那個小助理估計不太好。”
挂斷電話。
許遲一腳油門把車開出去,巨大的引擎聲在地下停車場反複回響,猶如野獸的咆哮。
—
到醫院沒多久,南司甯從搶救室裡出來,醫生摘下口罩,“哪位是南司甯的家屬?”
“我。”
“你?”
醫生上下掃視了他一眼,疑惑但沒多問。
“命大,輕微腦震蕩和骨折,其他都是皮外傷,隻是估計臉上以後要留道疤,住院觀察幾天,沒什麼事就可以出院了。”
許遲道了謝,轉頭看向搶救室裡。
南司甯是孤兒,隻有一個鄉下的奶奶,沒事,是萬幸。
那動手的人會是誰?
婁啟?
目前似乎沒有嫌疑更大的人,南司甯去查他,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出車禍,要麼是安家先個隐藏什麼秘密,要麼是那個姓婁的本身就見不得人。
許遲轉身靠在牆上,擡手捏着眉心。
安家。
十分鐘後,南司甯轉到普通病房,藥勁兒沒過,人沒醒。
交警來了一趟,帶了車裡保存完好的行車記錄儀,當時南司甯的車正常行駛,後面的車突然變道加速,直沖沖的朝他沖過來,沒沒有僥幸,車輛直接掀翻。
“對方司機重傷,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目前已經排除車輛故障,在對面司機的血液裡也沒有檢測到違規品。”
沒喝酒,沒吃藥。
要麼司機突然抽風。
要麼就是一場蓄意事故。
交警調出事故照片,南司甯開的是他那輛保時捷Tycan,車身已經完全變形,唯一算得上好的就是駕駛座,對方那輛車更是已經成了一堆廢鐵。
許遲喉結滑動,幽冷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這要是蓄意謀殺,是打算一命換一命?”
“具體情況還得等待調查。”
交警收起資料,禮貌的點點頭。
“我們會把所有證據移交給刑警隊,那邊的同事會再來找你們核對情況。”
“麻煩了。”
許遲進病房,病床上的南司甯看起來沒什麼血色,吊着一隻腳,頭上也是包的紗布,如果不是醫生說情況還算樂觀,這幅樣子誰看了都得說一聲慘。
他诶喲一聲,醒了。
“……遲哥。”
動了動,又是龇牙咧嘴。
“行了你。”
許遲皺眉踢了下病床,“都這樣了還想起來行大禮?折我壽?”
南司甯扯動嘴角露出一個笑,嘴角也有傷,這樣的動作看起來就滑稽又搞笑,“行大禮也是應該的,遲哥,要不是你讓我開你的車,說不定我今天真的沒了,要不說還是好車好啊……以後Tycan就是我的夢中情車了。”
“送你一輛。”
“啊?”
“聾了算了。”
“沒……沒!”隻是幸福來得太突然,讓人有點兒接受不了。
許遲黝黑的眸裡光暈閃動,嗤笑,“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