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下午去割豬草的時候,雲清歡又碰到了王姝鳳,這次人看到她們,臉色還是很不好,顯然不待見她們,但可能是因為上午偷豬草的事被發現,她心裡虛,也沒說什麼陰陽怪氣的話,直接看到她們就躲的遠遠的。
讓雲清歡也松了一口氣。
她還真的不喜歡應付王姝鳳這樣的人,現在王姝鳳有自知之明也挺好。
一連幾天,雲清歡隻要去割豬草,柏耐寒和柏錦安這兩人也必定跟她一起。
一開始,雲清歡還覺得割豬草累,有點不适應,但割了幾天,加上有柏耐寒這個大幫手,她倒也漸漸适應了,還覺得現在這生活挺好的,充實。
每次隻用晌午去割就可以,下午就待在家裡,看看書做做題,順便再寫寫稿子。
還教柏錦安這小家夥認了不少字。
某雜志社,一個女編輯揉着眉頭,看稿看的有些累,而且,這些稿子很多都是千篇一律的,沒有新意。
很多人都覺得投稿簡單,覺得别人能靠寫作掙錢,那自己肯定也可以。
事實上哪有那麼簡單。
女編輯旁邊有個稍年輕一點的女同志,見她看得那麼認真,直接道,“姐,我們下一期的稿子不是已經定了嗎?雖然說那個投稿人是走關系投過來的,寫的也沒多好,但也沒有太差,我們沒有必要在那麼努力看了吧?這不是得罪領導嗎?”
女編輯聞言眼眸一黯,有點固執道,“要是報社一直這樣,銷量怎麼可能搞上去,我再看看有沒有好的稿子。”
那些靠關系投過來的稿子質量真的沒眼看。
女同志聞言撇撇嘴不說話了。
突然,女編輯一動,目光直接被一個故事吸引住了,她看得都呆住了,隻是正看到抓心撓肺的地方,故事突然沒有了。
坐在椅子上的女同志叫了她好幾遍,她都沒答應,也好奇的站在她身後跟着她一起看,兩個人一時都看入了神。
到了最後,女同志驚呼,“這稿子是誰寫的呀?怎麼寫的那麼好?我很久沒看一個故事那麼入迷了,這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林知夏到底是選擇結婚生子還是繼續下鄉呀?”
真的是抓心撓肺的難受。
女編輯反應過來,也趕緊去看投稿人信息,發現是一個不認識的筆名,“雲淡風輕?不認識。”
她回頭問女同志,“你有印象嗎?”
女同志搖頭,“沒印象,這肯定是新手。”
女編輯當即拍闆,“無論是不是新手,這稿子都寫的好,我去問問總編輯可不可以錄用這篇文章。”
有些迫不及待的拿着稿子就去了辦公室。
女同志在後面搖了搖頭,“夠嗆。”
再好又怎麼樣?不還是比不過關系嗎?
果然,沒多久女編輯就耷拉着臉出來了,顯然是沒錄用,她咬着唇,失望的歎了口氣,“這樣的報社早晚要淘汰。”
與此同時,另一個知名報社裡也發出驚呼聲,大家都在齊齊發出讨論。
“林知夏到底下不下鄉呀?快,趕緊去聯系作者雲淡風輕,就說這篇文我們錄用了,給她最高的待遇!”
“我有預感,這篇文會火!”
總編輯高興的脖子都是紅的。
……
眼看快晌午了,雲清歡跟柏耐寒把豬草都割的差不多了,她抹了抹額頭的汗,“耐寒,我們回去吧。”
“好。”
男人拎着滿滿的一筐草,轉動輪椅打算離開。
正在這時,不遠處已經割完草,蹲在地上玩泥土的安安叫了起來,“媽媽,洋槐花!”
他高興的聲音都在顫抖!
雲清歡順着他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就看到了一棵不太高的樹上挂滿了洋槐花,應該是剛開的花,看着很嫩。
前兩天剛下了一場小雨,估計是促使這洋槐花開了。
看到那一串串瑩白的洋槐花,久違的回憶突然展現。
她記得上一次吃洋槐花還是特别小特别小的時候,孤兒院的院長帶着小孩子在院子裡摘洋槐花,隻是一棵樹的洋槐花也沒多少,後來做好了之後每個人就分到了小半碗,但也足夠好吃的讓她挂念至今。
隻是可惜後來孤兒院拆遷,搬到了新的地方,那棵洋槐花樹也被砍了,她便再也沒吃過。
“你想吃嗎?”男人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也讓雲清歡回過神。
柏耐寒正看着她,目光專注。
她怔了怔,随即笑着道,“想吃,好久沒吃了,但這樹雖然不太高,但也要爬上去才能摘的到,恐怕不太好夠吧。”
“沒事,我有辦法。”他把筐放下,轉動輪椅從旁邊找了個很長的木頭棍子。
又四處看着找了特别耐拽的柳條,然後三下五除二的把割草的鐮刀綁在了棍子上,甩着胳膊試了試,不遠處地上的草直接被他割斷了。
随即,他看向雲清歡,将綁着的棍子遞給她,“你試試。”
男人唇角揚着笑,這樣看過來,逆着光,雲清歡覺得他的眼眸也盛着光,不然為啥那麼晃人眼?
她擡手遮了遮額前的陽光,感覺草帽都不太管用了,頓了頓才走過去,接過他簡易做的工具,驚詫道,“原來還可以這樣?”
那邊的安安已經跑過來了,興奮的看着柏耐寒做的長棍鐮刀,有點蠢蠢欲動,“媽媽,我可以去試試嗎?”
雲清歡拒絕了,“不行,太危險。”
小家夥又眼巴巴的去看自己的叔叔,把他那個小小的鐮刀遞了過去,“叔叔,你可以給我做一個嗎?”
男人下意識去看雲清歡。
見她不贊同的神色,直接沖安安搖頭,“聽你媽的話,這不适合你,是有點危險,等會兒你在樹底下接着洋槐花。”
小家夥不太服氣,“小叔叔,你偏心!”
男人摸了摸鼻子,沒說話,隻是唇角的笑上揚着。
雲清歡在旁邊輕咳了一聲,揉了揉小家夥的頭發,“一天到晚的盡瞎說,趕緊的,我們多弄點洋槐花,中午加餐。”
小家夥幹勁十足,嘴巴一動一動的,盯着樹上的洋槐花很饞。
雲清歡看了笑。
走到洋槐花樹下踮着腳尖用綁着鐮刀的棍子割洋槐花。
隻是可能棍子太短,她夠的還是有些吃力,努力了很久也才割下來幾串,突然就有些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