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是被喻遲拽着回到酒店中的。
她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但她也沒有掙紮,隻任由他拽着自己往前。
到了房間中,喻遲這才将手松開,順帶着将新月往前面一甩!
她的腳下忍不住趔趄了幾步,直到手臂撞上旁邊的牆壁,這才算是站穩了。
然後,她也擡起頭看着喻遲。
“程新月,我之前特意吩咐過你的吧?”他沉着眼睛看她,“讓你不要亂跑,你這是做什麼?将我的話當做耳旁風?”
新月站在那裡,眼睛跟他對視了一會兒後,回答,“我就是去吃個早餐而已,你的反應至于這麼大嗎?”
“吃個早餐?你吃個早餐需要兩個小時的時間?我還以為你溺死在海裡了!還有,你剛才在跟誰打電話?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喻遲也說不上來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
剛才發現她不在的無措、發現她出去卻又在海灘找不到人的驚慌。
喻遲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但在那個時候,他腦海中不斷想起的,是她之前跟他說過的。
她說,她曾經被推入遊泳池,差點被淹死。
遊泳池尚且如此,那要是大海呢?
一個海浪,她可能就沒有命了。
這個想法就好像是毒素一樣,注入了喻遲的身體,然後開始順着他的血管蔓延,麻痹了他的神經,讓他也無法正常思考。
而此時看着她那好像無所謂的樣子,他更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新月站在那裡,看了他許久後,卻隻說道,“我剛才手機借給人打電話了。”
喻遲皺着眉頭。
“我就一個人在海灘那邊走了走,再去吃的飯,有什麼問題嗎?”她說道,“行程都給你彙報完了,你有什麼指示?”
喻遲沒有說話。
但他的兇口卻是在劇烈地起伏着,看着她的目光也依舊冷厲。
“沒事的話,你就出去吧,關韻詩可能還在等你。”
話說着,新月也自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程新月,你就是這樣回應擔心你的人嗎?除了冷嘲熱諷,你還會不會别的?”
“什麼冷嘲熱諷?我這不是關心你嗎?畢竟你們好不容易才重修舊好,我怕再因為我你們有什麼誤會,這多不好?”
“我們的事,不需要你關心。”
——我們,你。
這樣的詞彙,新月之前也在關韻詩的口中聽見過。
但不知道為什麼,此時聽見喻遲的話,她卻覺得他的話語,比關韻詩的殺傷力大太多了。
她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後,這才說道,“知道了,是我多管閑事。”
“以後不問了,好吧?”
話說完,新月也拿起了手機。
喻遲看着她,突然覺得怒火越發大了。
然後,他直接上前,将新月的手機搶了過去。
砸在了地闆上!
“嘭”的一聲,手機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再直接落地。
屏幕都直接裂開!
新月也詫異地看向他。
喻遲卻沒有看她一眼,在發洩完自己的情緒喉結,他也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