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诶?”川山涼子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他發燒了嗎?
怪不得會夢到小時候。
“現在怎麼樣,寝室裡有藥嗎?”
“不是很難受,伊達哥,”川山涼子看向問他話伊達航,“我寝室有藥,吃完飯我就回去吃藥。”
降谷零聽到自家幼馴染話後就愣住了。
川山竟然發燒了嗎,完全沒看出來,早知道就讓他留在寝室了。
“降谷,”川山涼子扭頭,“我要是知道自己發燒了,會直接待在寝室了。”
他不會給朋友添麻煩,而且這種事也不是朋友的錯,完全是因為他今天下午睡覺沒蓋被子,而且身體一下子放松下來,所以才發燒了。
“…嗯。”降谷零遲疑的點了點頭。
見川山涼子又低下頭開始吃飯,他才拿出手機給自家幼馴染發了條消息。
zero:hiro是怎麼看出來的?
諸伏景光看到line消息的時候擡起頭,看見幼馴染求助的眼神心下歎了口氣。
hiro:涼子的話,不是那種會無緣無故提起自己做了什麼夢的人
諸伏景光心想,上次涼子說的噩夢萩原貌似是知道的,但是因為兩個人都不願意說所以他也就沒問,至于那個忘了,一看表情就知道是借口。
不過最主要的不是因為這個,他看了眼川山涼子确定他沒看自己,發出下一條消息。
hiro:最主要的是,他今天睡得太熟了,而且穿着外套剛剛還打了寒顫
zero:hiro…
畢竟也是認識了很久了,諸伏景光對自己幼馴染的了解就像他們一起聊的天一樣多,所以擡頭看到zero的表情就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歎了口氣。
hiro:涼子剛剛和你說什麼,他最想要的是什麼zero沒察覺到嗎
zero:是察覺到一些,但是還是覺得…
諸伏景光:#
“涼子,zero很擔心你。”不要怪他,zero,他隻是覺得有時候直球的确是個好習慣。
“hiro!…”降谷零震驚擡起頭,他都不記得上警校後他被hiro背刺多少次了。
再看向手機時卻發現不小心碰到了某個按鍵把手機上未發送的消息發了出去。
降谷零:!!!
諸伏景光看了一眼,也不管自家幼馴染怎麼想了,直接拿起手機放在川山涼子面前。
川山涼子好奇地探頭看了過去。
zero:我要不要“等價交換”一下?
川山涼子:?
“什麼等價交換?”川山涼子疑惑。
“zero覺得這件事有他的責任,所以想照顧你。”
“哪裡有?”川山涼子瞪大眼睛看向降谷零,自己發燒和他降谷零有什麼關系。
“因為是朋友,”降谷零慌忙的解釋,也不管那個卷毛混蛋在他旁邊說什麼你是不是笨蛋之類的話,打算之後找他算賬,“我想和川山…和涼子做一個不那麼等價的交換。”
“既然這樣的話,”川山涼子看他的樣子,覺得要是他不答應的話,降谷零能因為這件事糾結一個晚上,于是想了想,朝他勾手,“降谷你過來,我和你說。”
降谷零走到川山涼子身後,見他側過來蹲下身去聽。
越聽臉色越怪,隐隐還有些興奮,“真的嗎?”
川山涼子點點頭,“就這個,而且本來我就沒什麼事,睡一覺肯定就好了!”
降谷零松了口氣,又鼓起精神,“那說好了,就這樣!”
萩原研二挑眉,“你們兩個又有共同的秘密了?”
川山涼子嘿嘿一笑,“過兩天你們就知道了!”
伊達航敲了敲桌子,看着又要鬧起來的幾個人,“好了,吃完飯了,趕緊回宿舍,讓川山好好休息。”
川山涼子在進門前被再三叮囑,為了不讓這幾個人擔心,幹脆承諾如果自己實在太難受會給他們打電話。
“涼子,你睡了嗎?”
“降谷,你直接進來吧,門沒鎖。”川山涼子剛剛換好睡衣,正準備找藥。
降谷零進門第一眼落在床上那隻大鵝上,看向川山涼子時又發現了那個挂在窗前的小晴天娃娃。
“那個是小時候遇見的姐姐送的,”川山涼子注意到了他的視線,說道,低頭從桌子的抽屜裡找出了退燒藥,“今天買了個小發圈給她帶,很可愛吧。”
“嗯,很可愛,”降谷零點頭,卻沒忽略掉川山涼子用的那個“她”字,把手上的東西遞過去,“不知道你有沒有熱水袋,這個我還沒用過,是hiro買的。”
“太感謝了!”川山涼子接過熱水袋,純藍色的毛絨熱水袋暖乎乎,他攤開被子把熱水袋放到裡面,然後扣下兩粒退燒藥。
降谷零看着他熟練的樣子,以及那個滿滿當當的醫藥箱,“涼子之前經常生病嗎?”
“啊,”川山涼子撓了撓頭,打開保溫杯,“也沒有,小時候經常去醫院啦,之後身體就好了。”
所以,那個姐姐也差不多是那個時候認識的嗎。降谷零看着川山涼子吃下藥,目光若有若無落在那個有些可愛的晴天娃娃上。
等到川山涼子上了床,他走到門邊揮了揮手。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事打我的電話。”
川山涼子點點頭,縮進被窩,沖降谷零揮了揮手,“幫我關一下燈,謝謝零君。”
降谷零的動作頓了一下,趕緊關上燈,防止自己暴露什麼,“涼子,晚安。”
看着落荒而逃的降谷零,川山涼子笑了笑,明天還是問一下景光吧,zero這種親昵的稱呼,降谷應該能接受吧。
他昏昏欲睡,抱住暖乎的熱水袋,陷入了黑暗。
那是川山最後一次見到涼子,媽媽拉着他的手打開一間病房。
坐在床邊的女孩聽到聲音回過頭,驚喜的喊:“小涼介,阿姨,你們來啦!”
她像是白鴿一樣,撲扇着翅膀從床上飛下,落到川山和媽媽身邊。
“涼子,伸手。”川山說。
他看着女孩伸出的手,在兜裡掏了掏,拿出糖果放了上去。
女孩高興的笑了笑,“謝謝涼介。”
“涼介,媽媽想和涼子聊會兒天,可以先自己玩一會兒嗎?”媽媽問他。
川山點點頭,拿着那張折了一半的糖紙跑到一邊。
媽媽和涼子聊了什麼,當初的涼介不知道,他隻知道涼子很開心,跑過來教他疊完了那隻美麗的千紙鶴。
“很好看吧小涼介,千紙鶴可是能許願的哦!”
“涼子的願望是什麼?”
“我啊,我的願望是”
聽不清,也不記得。
應該是自己睡了太長時間,要從夢裡醒過來了。
川山涼子睜開眼,太陽落在他的身上,窗邊簡易畫筆勾出眼睛和嘴的小晴天娃娃帶着向日葵“項鍊”,像是在說早上好。
“做了個美夢呢,”川山涼子在床上像蚯蚓一樣扭了兩下,起身疊好被子,想起剛剛那個夢,有些無奈,“雖然沒頭沒尾的。”
他記不清涼子的願望了,但是他記得那個時候的涼子很開心,像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他将糖果塞到女孩手裡一樣。
“下周回家看看吧。”川山涼子自言自語道,他還是很好奇那個願望啊,家裡說不定留下了有關那個時候的記憶。
七點半,川山涼子準時出了門,正好碰到伊達航。
“伊達哥,早上好!”他叉腰說道,表示自己滿血複活。
“哈哈哈很有精神啊川山,要一起去跑步嗎?”
“不,”川山涼子退了一步,用語言和動作表示雙重拒絕,“伊達哥你自己去吧,加油。”
他對跑步這種東西向來是敬謝不敏。
等伊達航去晨跑後,川山涼子想起昨晚的稱呼問題,想轉身去找諸伏景光,就看到萩原研二打着哈欠從房間裡走出來。
“萩原,你今天沒有聯誼嗎?”他怎麼記得松田說萩原今天有聯誼。
萩原研二擡手打了個招呼,被他說的話逗笑了,“哪有這麼早,是晚上的啦。”
好像趕場子啊,川山涼子心說。
“小涼子怎麼樣了?”
“非常有精神呢!”川山涼子學着伊達航的動作,豎起一個非常伊達的大拇指。
“那也要注意。”
“!”
聽到諸伏景光的聲音,川山涼子看過去,大拇指也一下子變成手掌擡起來,“早,景光!”
“早,涼子,萩原。”
“zero去跑步了,不用等他了。”
沖諸伏景光點了點頭,萩原研二又打了一個哈欠,說着,“小陣平說他今天要睡懶覺。”
“萩原你昨天沒睡好嗎?”今天打了好幾個哈欠诶。
“嗯,算是吧。”萩原研二點頭。
見萩原研二好像還沒清醒,川山涼子便跑到諸伏景光旁邊,說今天下午自己要去找朋友的安排。
三個人慢悠悠地下樓,往食堂那邊走。
萩原研二慢了他倆一步,想着自己昨天晚上做的夢,說是噩夢也不為過了吧。
怎麼會突然夢到炸彈倒計時突然跳動這種情況。
不過,或許不一定是夢。
“對了,景光,我想問你個問題。”
川山涼子嚴肅的聲音讓萩原研二回過神,他快走一步跟上去,想要聽聽問題是什麼。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你說。”
“你們幼馴染會因為别人的稱呼吃醋嗎?”
“噗…”萩原研二發誓,他絕對不是故意笑出聲的。
“…不會,”諸伏景光的笑容都有點維持不住了,“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因為一些事情,”川山涼子扭頭,“那萩原呢,你和松田會嗎?”
萩原研二:笑容僵在我的臉上
諸伏景光:(微笑)萩原,所以說,不要幸災樂禍
“不會,因為某種程度上很少會有人像我和小陣平一樣稱呼對方。”萩原研二解釋了一下。
“這樣啊,”川山涼子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總感覺幼馴染真的是很神奇的東西诶。”
說完他朝着操場上的兩個人喊道:“降谷,伊達哥,吃飯啦!”
諸伏景光還記得剛才川山涼子說的話,問:“為什麼那麼說?”
“某種程度上很膩歪,我覺得能遇見彼此了解的人,還在一起長大這種事怎麼想都很神奇了吧。”
“我雖然也有小時候的玩伴,但是沒有一直在一起的,像萩原松田,景光和降谷你們這種情況,真的是很少見的事情了吧!”
“确實是,”伊達航走過來的時候聽見了川山涼子的後一句,“我以前可是沒遇見過幼馴染啊。”
“是吧是吧!”川山涼子仿佛找到了可以“同仇敵忾”的夥伴,說道。
“不過,鬼冢班除了我們,還有一對哦。”萩原研二湊過去。
“诶?”不止川山涼子震驚了,伊達航也有些疑惑,“是誰?”
川山涼子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瞪大眼睛後退一步,小卷毛因為他的動作彈了彈,“不會全米花町的幼馴染都在咱們班了吧!”
諸伏景光:“說不定是哦。”
降谷零:不,怎麼想那種事情都不可能吧,還有hiro你不要湊熱鬧了,涼子他真的會相信啊!
第一遍寫到小涼子問景光會不會因為稱呼吃醋的時候,我是這麼寫的:
“我要是稱呼降谷他零君的話,景光你作為幼馴染不會吃醋吧。”
寫完回頭看的時候,老爺爺地鐵看手機.jpg,這是什麼茶言茶語啊,速速改了,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