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今天也在給警校組當後勤

第136章

  “…還沒退,我估計……”

  “那我去買點吃的……”

  誰在說話?

  “誰……”

  川山涼子隻覺得身子很沉,想起剛才的事情,思緒也是斷斷續續的,他剛剛幹什麼了…好像…

  好像…

  微涼的有些濕潤的事物忽然落在額上,那大概是毛巾,他清醒了一些,似乎是從泥潭中被拽出來,輕松了很多,緊接着,有些涼的手指尖碰了碰他的臉頰。

  “…你這家夥,就不能照顧好自己嗎!”

  這是…

  “…陣?”川山涼子睜開眼,一旁的台燈亮着,昏黃的燈光照亮了一方,不知是腦袋燒着的問題,還是什麼,那燈光照下來暖暖的。

  而他口中的人正站在窗邊,一臉不争氣的看着他。

  小卷毛腦袋轉不過來,扶着床,迷迷糊糊地坐起身,頭暈得看什麼都在晃,感覺下一秒就要吐出來,但還是強撐着看了看周圍,“我…怎麼在你這?”

  “你不在我這在哪?”松田陣平沒好氣地說着,把他按回床上。

  “我在辦公室…”的床上睡覺啊?

  川山涼子話音未落,記憶一下子湧現,他僵在那裡,喃喃重複着。

  “辦公室…”

  他在辦公室…然後江村來敲門。

  一幅幅畫面在他眼前回閃,最後定格在落在地上的那張紙上。

  “手機!”

  松田陣平松開手的那一刻,川山涼子又坐起身,差點撞到松田陣平的腦袋。

  差點腦袋開花的某人心有餘悸地後退一步,又立馬上前拿起毛巾拍在川山涼子臉上。

  “不會燒糊塗了吧?”

  天知道江村圓那個人敲開門時,松田陣平是一副什麼表情,但是看到他懷裡抱着的,帶着鴨舌帽的人,卻突兀的頓住,他認識川山涼子那麼久,怎麼可能認不出那鴨舌帽下遮擋着的人,更何況,唯一的袖扣,他送給川山涼子獨一無二的袖扣就在那衣袖上。

  于是急忙接過人,詢問了情況,然後一直忙忙叨叨到半夜。

  幸好沒有加班,松田陣平撇了撇嘴。

  “陣!”

  小卷毛焦急地聲音将松田陣平喚回來,他低頭看着川山涼子,伸手抓住了握在他衣角的那雙手。

  滾燙。

  就這當時還說會照顧好自己?

  松田陣平冷笑一聲,想說些什麼,但是對上那雙眼睛,忽然卡殼了。

  他忽然看不懂川山涼子在想什麼了,為什麼露出這幅表情,就好像…好像…

  他恍然回到幾年前,川山涼子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又哭又笑的樣子。

  那個時候…涼,他說。

  【“我救下你們了嗎?”】

  他被燙了一下似的回神,後退一步,但是又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些奇怪,上前将小卷毛的頭發揉亂,才打了勝仗似的把手機扔給他。

  惡狠狠道:“一會兒給我解釋!”

  小卷毛卻隻是敷衍地嗯嗯嗯了幾聲,一把抓過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

  松田陣平看他這樣,感覺自己再看就要被氣死了,幹脆眼不見心不煩,轉身離開。

  就是關門聲有點大。

  川山涼子被震的愣了愣,但是與此同時,電話撥通了,他立馬湊過去。

  江村圓疑惑的聲音傳出來:“松田?”

  “江村…”

  “前輩!你好點了嗎!”江村圓聽到他的聲音激動了一下,機關槍似的解釋道,“我之前敲門進你辦公室發現你發燒了,就擅作主張把你送到了松田家…”

  畢竟也不能讓生病的他一直待在辦公室,而且江村圓也不放心把川山涼子留在公寓裡,所以幹脆把人送到了松田陣平家。

  隐約猜到他的想法,但這不是川山涼子最在意的。

  “先不說這個,”川山涼子組織了一下語言,但是又不知從何開口,沉默了一會兒,對面的江村圓也沒催促,他能聽出來川山涼子語氣有些不對。

  “…你。”

  垂着眼眸的人咬了咬牙。

  “最近有沒有收到…犧牲人員的檔案?”

  “啊?”江村圓疑惑的聲音傳過來。

  隔着屏幕,腦袋又昏昏沉沉的,川山涼子沒辦法感覺到他的情緒,心髒狠狠被提起來了。

  “我查一下,”似乎是不太确定他到底說的是什麼,電話那頭的人敲着鍵盤,嘀嘀咕咕道,“之前信本宅的嗎?我們沒有人犧牲啊?其他的…也沒有啊。”

  “…是什麼内部消息嗎?”

  “…不是,謝謝你,江村,”川山涼子心還懸着,“辛苦了。”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有消息告訴我。”

  他這麼強調,江村圓倒是反應過來不對勁了,但還是沒有猶豫地應下,心裡想着,要不要一會兒學藤原原一那家夥給松田陣平那幾個人告狀。

  嘴上又說着,“嗯,前輩你好好休息,最近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嗯。”川山涼子敷衍了一句,腦袋雖然轉不過來,但是第一想法還是不行,他得回去。

  現在,在沒有确定諸伏景光完全安全下來之前,他根本不可能好好休息。

  想着,他靠到牆上,有些涼,但是正好緩解了他的燥熱,閉上眼睛開始點頭,又想起夢中的畫面。

  那個場景…未免也太真實了。

  真實到,他以為自己真的錯過了…

  門突然被推開,推門的人似乎是有一瞬間的慌亂,撞倒了什麼東西,發出嗙铛一聲。

  下一秒,一個人影飛過來,撫上川山涼子的肩膀。

  “涼!”

  “我…沒死…”被松田陣平這麼一撲,整張床都晃了晃,川山涼子借力靠在他身上,喃喃着。

  吓死他了!松田陣平剛剛以為川山涼子又應激了,這下放松下來,莫名覺得剛剛的自

  己有些傻。

  緩過神,聽見小卷毛嘟囔着什麼,聲音有些啞,湊近些才能聽清楚到底在說些什麼,一會嘀咕着好暈,一會念着他的名字。

  然後似乎有些不對勁,吐出一句。

  “…要吐了…”

  吓得松田陣平扶着他的腦袋,伸手把垃圾桶拿過來,聽到客廳傳來鑰匙開門關門聲,立馬喊道:“混蛋hagi!快來幫忙!”

  “嘔!”

  “……”松田陣平十分慶幸自己剛剛聽到了某隻小卷毛的話。

  “來了來了!”這時萩原研二才跟聽見了似的跑進屋,他頭發和衣服有些濕,松田陣平看了一眼,皺起眉。

  “下雨了?”

  萩原研二一聽,滿臉委屈,但是想想在座的兩個人一個知道他在演戲,一個“神志不清”,幹脆嗯了聲,也不演了。

  “剛到樓下,就下了雨,我想着就那麼點,結果誰知道買完吃的,就下大了。”

  看他這樣子松田陣平忽然招了招手,見萩原研二湊過來,忽然擡手撸了一把他濕漉漉的頭發,讓他的額頭露出來,摸着下巴,點點頭,哄騙似的問一旁迷迷瞪瞪的小卷毛。

  “涼,你看hagi,現在的樣子。”

  “…嗯?”聽到熟悉的另一個名字,川山涼子努力睜開眼睛,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蹦出倆字,“你誰?”

  “…噗。”

  “…诶?!诶!!!”

  松田陣平要笑死了。

  萩原研二僵硬地幾乎成為一座雕像,直到他看到閉着眼睛的小卷毛,唇角勾起的笑,這才真正委屈道:“小涼子,欺負人啊”

  說着,就要撲過去,結果被松田陣平擡腿威脅。

  “濕漉漉的家夥滾去洗澡。”

  “好傷心啊現在就連名字也不叫了研二醬要傷心死了”

  “萩原研二。”

  “…我立馬去!”

  萩原研二人生準則第一條,親近的人開始叫大名,絕對絕對絕對代表,自己要完。

  所以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實際上松田陣平沒生氣,他隻是…不想,不,是絕對不要!

  絕對不要!

  一下子照顧兩個大齡兒童!

  看着漱完口倒在床上又迷糊起來的小卷毛,又看了看抓着毛巾和睡衣跑進浴室的幼馴染,扶額,他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明明小卷毛以前讓人很省心,怎麼現在…

  …雖然也很省心,但是未免讓人省心過頭了吧。

  讓人省心的川山涼子沒睡。

  他難受得睡不着,也不想動彈,明明很疲憊,意識卻很清醒,像是緊繃着一根弦。

  他聽着窗外的雨聲噼裡啪啦的落在窗戶上,浴室裡淅淅瀝瀝的淋浴聲,還有身旁松田陣平指尖落在屏幕上微不足道的聲音。

  莫名有些安心,盯着牆上的影子,看着那側面如同山林一樣的黑影發呆,直到淋浴聲停下

  ,咔哒一聲,浴室門被打開,才動了動身子,卻直直對上松田陣平的目光。

  川山涼子:心虛.jpg

  “…你沒睡。”

  松田陣平笃定。

  他也能猜到川山涼子為什麼睡覺,大概也就是那個時候他拽着自己的衣服,找自己要電話的原因。

  “…嗯。”

  “…怎麼了。”

  萩原研二察覺到不對,走過來,他身上還帶着微熱的水汽,與常用的沐浴露味道,川山涼子習慣性抽了抽鼻子,見兩人看過來有些尴尬。

  “問他。”松田陣平臭着臉,想起那個時候小卷毛的表情就覺得莫名生氣,那股火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消不下去。

  萩原研二也沒急,坐到床上,用手掌拖起小卷毛的腦袋:“涼子?”

  “唔。”這個動作讓川山涼子臉上變得有些肉,說話也嘟嘟囔囔的。

  “告訴我們,怎麼回事?”

  說着,萩原研二眉梢下撇,眉眼中有些難過,而他身側的松田陣平看過來,那雙眼睛什麼也沒說,但仿佛又什麼都說了。

  川山涼子張了張嘴,目光一時不知該落在哪裡。

  “我…隻是,做了個噩夢。”

  他輕描淡寫地說着,卻忍不住握緊手掌。

  那個夢,太真實了,就像是,真的發生過一樣。

  此前他也夢到過一次,但是并沒有現在這麼真實,真實到,他的心髒現在還在隐約疼痛。

  “…什麼夢?”萩原研二咬了咬牙,這和他想的一樣,川山涼子不會無緣無故露出這種表情,除非是和他們有關的事情,也就是說…

  “小諸伏?”

  “又是…夢。”松田陣平面色一下子難看起來,他現在都要對夢這個字ptsd了!

  聽到萩原研二的話時,卻忍不住皺了皺眉。

  “諸伏嗎…”

  那個時候,川山涼子比劃的,諸伏景光那家夥傷口對準心口自殺的事情,他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呢。

  小卷毛沒有回答萩原研二的問題,而是有些飄忽地張了張嘴。

  “你們說…”

  夢裡的事情,是不是真的發生過啊。

  但對上松田陣平眼睛,話卻說不出口了。

  這個問題他們讨論過,但是川山涼子總是隐隐約約覺得不對。

  再加上這次夢太過真實,他忍不住有些迷茫了。

  他知道這樣自己容易鑽牛角尖,可就是忍不住去想,想要改變它。

  “對。”

  他沒有再接剛剛的話題,而是接了上一個問題。

  “我夢到景光了…”

  “不。”

  “或許該說,我收到了他的死亡檔案。”

  川山涼子曾經和他們講過這個夢,可是這次不一樣。

  不一樣,他想,但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而一旁的松田陣平,隻是看着川山涼子,皺起眉。

  為什麼要露出這種表情。

  松田陣平忍不住想,面前這個人明明…

  明明…他的大腦忽然卡了一下,不知道是想不起下一句還是覺得不合适。

  想着,擡手按上了川山涼子的發旋,醞釀了很久,最終隻是歎了口氣。

  “…涼。”

  “你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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