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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陳涵穗,你膽兒肥了?我的話你當耳旁風是不是?!”

  于敬亭咆哮,手也伸了出來,對着穗子的腦袋就招呼過去。

  楊紅看得眼都不敢眨一下。

  要打了,要打了!

  這街溜子渾名在外,打女人,他可以的!

  他的手伸出去,卻不是對着穗子的臉,而是——脖子上的圍巾?

  楊紅都快看對眼了,這啥情況?

  于敬亭大手一拽,把穗子脖子上的圍巾拽到腦袋上,在穗子無語的表情裡,把她美美的圍巾變成裹腦袋的雞媽媽造型。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要麼戴帽子,要麼就把圍巾蒙在頭上,大冷天的你不怕把耳朵凍掉?說多少次你才長記性?”

  穗子小聲嘟囔。

  “戴頭上好難看。”

  村裡女人們冬天大多都是用圍巾裹着頭頂,不僅能護着耳朵,也能讓頭頂暖和點,還能擋着半邊臉,出來抱柴火也不怕弄髒頭發。

  雖然很實用,但是穗子覺得真心不好看。

  “臭美!你再不長記性,老子就幹——”

  眼角的餘光瞥到他那未成年的妹妹,正眨巴着大眼盯着他.

  還有這個對他脾氣一無所知的小娘們,也眼帶戲谑的看着他,那表情分明再說,有本事你真做啊。

  穗子還真不怕他做,尤其是看到他流鼻血後,心裡總是心疼的,她這邊已經做好準備,是他舍不得她。

  于敬亭被家裡的倆女人盯着看,表情越發僵硬。

  呵,這世界就不能讓女人說的算,就得拿出老爺們的霸氣,吓死她!

  “哥,你打算咋教訓我嫂子?”姣姣還等着聽呢,别看她小,也知道啥叫吹牛——她哥現在這德行,擺明了是吹牛。

  “再讓我抓到你不戴圍巾,老子上炕不洗腳!等你睡着了,還要把脫下來的襪子放在你枕邊。”

  穗子倒吸一口氣。

  這個太厲害了,吓死她了。

  肉嘟嘟的小手麻溜地把圍巾系好,水汪汪的大眼可憐兮兮地看着他,她已經很聽話了,他那吓死人的懲罰,還是收好吧。

  于敬亭這才心滿意足,這就是男人,這就是“家庭帝位”!

  “走,家裡收拾差不多了,回家吃飯了。”

  楊紅眼看着于敬亭領着穗子有說有笑的離開,一頭的霧水。

  就......這?

  她以為于敬亭會揍穗子,最輕也要罵幾句。

  結果,喊那麼大動靜,就為了讓穗子把頭巾戴上?

  這世上,還有不在乎自己媳婦跟别的男人搞暧昧的男人?她不信。

  于敬亭回去後,一定會揍穗子的,一定!

  楊紅站在街上想象穗子被于敬亭揍的畫面,心裡才稍有平衡。

  所有跟柳臘梅沾邊的人,都得下地獄,她楊紅日子過不好,誰也别想舒服了。

  楊紅哪兒知道,因為她惹惱了于敬亭,她家男人正憋着一肚子氣等着她回來打一場呢。

  之前王大壯任由楊紅打,是因為“血染二裡地”這事兒心虛。

  這會讓王大壯抓到了楊紅的把柄,少不得要打鬧一陣,不得安甯。

  楊紅跑到于敬亭面前嚼舌頭,對穗子沒有半點影響,她自己卻是要面臨疾風暴雨挨揍修玻璃。

  回去的路上,于敬亭把楊紅跑過來找他挑撥的事兒跟穗子說了。

  “你不信她說的?”

  穗子對楊紅使壞的事兒,也不算太意外。

  婚變後女人情緒不穩定,做事不夠理智,自控力差點的就會跟楊紅這樣,見人就咬。

  穗子在楊紅心裡,已經被劃分到柳臘梅那夥去了,找她麻煩也不奇怪。

  但她有點驚訝于敬亭的反應,這脾氣暴躁的精神小夥,竟然一點醋都沒吃?

  穗子不知該慶幸他的理智,還是上火他太理智——難道是他覺得她胖的很安全?

  “我又不傻,信她?”于敬亭斜着眼看她,宛若她問了個很白癡的問題。

  “你有膽兒跟男人拉拉扯扯?”

  别人是膽小如鼠,他媳婦,膽小如豆。

  村裡小媳婦們結婚後話都會變得多起來,就跟楊紅似的,見到男人總能唠幾句,抽科打诨八面玲珑,男人們也非常吃這一套。

  穗子結婚前話就少,結婚後還這樣。

  女人們紮堆聊八卦她不湊熱鬧,看到男人也保持着距離,打個招呼,絕不會多說一個字。

  男人們看她這樣,也不好跟她搭話。

  不熟悉的人說她傲,于敬亭卻知道,她隻是單純的不想跟人多說話。

  不是不會,是不想。

  村裡的小媳婦們是善談,但遇到杜主任那種身份的人,麻爪不知道說什麼,穗子就不一樣了。

  無論是主任還是報社主編甚至是到了警局,她的溝通水平都是一流的。

  但她更願意躲在他邊上,安安靜靜的看着他去說。

  心思缜密想事情方方面面都俱到的女人,竟然這麼怕跟人交際。

  被他看穿的穗子臉一熱,她多少有點社交恐懼症,這跟嘴笨一樣,都是天生的。

  前世做生意,沒辦法逃避跟人打交道,現在有于敬亭這個社交牛逼症在身邊,她更願意當他的軍師出謀劃策,把溝通的事兒交給他去做。

  她以為自己隐藏的挺好,沒想到他早看穿了一切。

  “就你這心眼多的跟馬蜂窩似的女人,即便你看上哪個男人了,也不會當着姣姣的面拉拉扯扯,除非你腦袋讓驢踢傻了。”

  “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啥叫心眼多的跟馬蜂窩似的?

  于敬亭摸着她的小嘴,寵溺又嘚瑟道:

  “我這是誇我自己,我就不信,哥哥我這麼大的男人你會不要?驢踢不到你腦袋,你也沒機會看上别的男人。”

  “!!!”穗子被他的不要臉以及自信噎到了。

  “哥,臉皮那叫厚吧,不能用大來形容?”

  已經晉升為優等生的姣姣,自以為抓到了她哥的“病句”。

  穗子的臉更熱了,掐了他的腰一下,掐到的都是棉襖,根本掐不到肉。

  于敬亭的臉皮,跟他棉襖一樣厚,當着孩子胡亂開車,hetui!

  “小孩家家瞎問啥,作業寫完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讓你給你嫂子保駕護航,你咋能讓别的男人打擾你嫂子曬太陽?”

  一提起這個,姣姣一下來了精神,滿臉得意,穗子則是揉太陽穴。

  回想起剛剛跟男人推搡收禮,姣姣那神奇的表現,穗子就特别囧——老于家這社交牛逼症,祖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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