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很有默契的沒提樊煌的名字。
這是屬于夫妻倆的戰場,沒必要扯上上一代。
夫妻倆又說了一會生意上的事兒,于敬亭說穗子就聽着,在他說的乏時适時遞上一杯茶。
茶香袅袅,氤氲缭繞。
天大的煩心事也都煙消雲散,于敬亭摟着媳婦心滿意足,閉着眼陰沉沉的,即将要睡着了,就聽她若有似無地問了句:
“不覺得遺憾嗎?”
“啥?”他睜開一隻眼。
她跟個小貓似的躺他胳膊上。
“你這樣的條件,隻有我這麼一個女人,會遺憾嗎?”
别人沒得選也就罷了,于敬亭這條件,想要開個後宮也不為過。
“......又挖坑。”于敬亭閉着眼,摟着她的手臂稍一用力,她的頭就順勢貼在了他平滑的兇口上。
“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有錢就學壞的。我有更高的追求。”
“哦?”穗子睜開眼,噙着淺淺的笑意,看起來并不意外。
“你以後少看點那些亂七八糟的書,寫那些玩意的作者,見過幾個有錢男人?他自己都不是有錢男人,憑什麼揣測有錢人的心理?就憑他見過的那幾個人,就敢寫本書?上一次這麼想的,是井底的那隻青蛙。”
穗子撇嘴,果然沒有瞞過他。
最近她順手從圖書館拎回來一本書,是一本國外心理學家寫的,翻開第一頁赫然寫着,每個男人的血液裡都流淌着外遇的渴望。
她翻書時于敬亭剛好從她身邊路過,他應該是瞥了眼。
“比起所謂的身體刺激,我更喜歡靈魂上的契合,趕緊睡——除非你那不耐造的小腰還能再折騰一次。”
“你這不還是追求刺激?”
“小孩才做選擇,老子都要!”他隻是說,“更”喜歡靈魂契合,可沒說他不要跟媳婦刺激刺激。
這話已經帶了絲威脅的味道了,穗子忙乖巧閉眼,藥酒可不能白擦。
心裡還甜絲絲的琢磨他說的話。
靈魂契合,這就是她要的答案,有更高追求的男人,值得她費盡心思弄一張舒服的床墊犒勞他。
也犒勞下自己可憐的小腰......
穗子睡前想的是,她男人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千金不換,喜歡的對着他的額頭親了又親,愛不釋手。
這極緻的喜歡,在轉過天還書時,無情地被圖書館戴着玻璃底子眼鏡的大姐撕碎了。
“同學,圖書借出去,你要愛惜啊。”大姐的眼裡,寫滿了:愛護圖書為榮、損壞圖書為恥!
穗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句引發夫妻議論有歧義以偏概全的話,被于敬亭用紅筆畫了個×,還在邊上标注了一行字:作者是個大傻×,井底之蛙呱呱呱。
竟然還壓出韻腳來了!
穗子身後傳來了笑聲,圍觀的同學都被逗笑了。
穗子臉通紅一片,趕緊掏錢把書買下來。
穗子其實也不贊同這個作者以偏概全,用一句話炮轟了所有男人。
書本身傳遞的,就是作者本人的價值觀。
縱然是曆史長河裡能留下來的作品都有其可取性,但也不是所有觀點都正确,要辯證地看。
不是所有印在紙上的,都是正确價值觀。
但即便是不認同作者觀點,毀壞圖書這種行為也是不可取的!
想到于敬亭動不動就撕書亂畫的,穗子腦門黑線無數。
剛剛還書的同學那麼多,多少人都看到他寫的“呱呱呱”了,穗子經曆了大型社死,越想臉越紅。
她決定把這本“罪證”留下來,等于敬亭晚上回來,好好跟他掰扯掰扯!
讓他寫打油詩,那麼願意寫詩,怎麼不加入作協啊!
穗子出了學校往家走,她下午沒課,導師去外地開會了,她就把工作打包拎回家做。
今天她沒騎自行車,光顧着握着書咬牙切齒了,沒留意前面有人。
一頭撞上了。
“對不起。”穗子道歉。
穗子道歉的同時,身子也往邊上挪,這是要繞開走。
她往左邊挪,那人也往左邊挪。
穗子往右,那人也往右。
穗子看向對方,是個不認識的男人,長得尖嘴猴腮,眼睛滴流亂轉。
穗子退後一步,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你撞了我就這麼走?”
“否則呢?”穗子心裡有些慌,想要掙脫男人的手,卻被男人抓得更緊。
“你就這麼撞到了我的心裡,你得拿你自己來陪我!”
穗子雞皮疙瘩唰地掉了一地,惡心甚至大于恐懼,她現在隻想說一句,油海無邊,回頭是岸。
這個攔路的無賴,出口成“油”,光說還不夠,他還唱了起來!
“自從相思河畔見了你~就象那春風吹進心窩裡~”
好好的一首歌,從這個人嘴裡出來,就成了油乎乎膩歪歪膈應人惡心巴拉的存在。
再配上那黃了吧唧的大闆牙和自诩深情的表情,穗子胃裡的早飯都翻騰起來。
“我要輕輕地告訴你~不要把我忘記——嗷!!”
無賴閉着眼玩深情,穗子瞅準機會,對着他的要害踹了過去。
男人發出殺豬般的嚎叫,穗子趁機掙脫,拔腿就跑。
“臭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看老子不弄死你的!”
穗子用盡全力奔跑。
娘們這個詞,于敬亭經常挂在嘴邊,跟這個無賴說起來,完全是兩種不一樣的感覺。
眼看着無賴就要抓到穗子了,突然,一個球從天而降,伴随着兩聲中氣十足的喊聲:
“放開我姐(媽)!”
陳佟和冬冬一起出現。
倆小孩中午放學結伴回來吃飯,剛走過來就看到穗子被人追,直接殺過來護駕。
倆孩子不過是半大的年紀,個子都沒這個無賴高,但是仗着年輕氣盛,誰也不怕,一個彎腰撿磚頭,另一個抄起樹枝,跟兩匹小餓狼似的,嗷嗷就撲過來了。
無賴的任務隻是堵穗子,吓唬幾句,唱半首歌,自會有人接手,他就可以結束表演了。
可這歌剛唱兩句,殺出兩員小将,還都是猛将!
無賴被陳佟的樹枝怼了肚子,冬冬接着撲上來,抄起磚頭對着他肩膀就是一下。
無賴疼得嗷嗷喊:“老闆!你得給我報銷!”
“喊什麼玩意?大膽狂徒!我要你拿命來!”
冬冬揮舞着磚頭,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就是封神榜裡的哪吒,手裡的磚,也被他揮舞成哪吒的打仙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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