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赫連珩難得的沒有西裝革履。
穿着一身簡單寬松的運動褲和白色花紋T恤。
頭發沒有及時修剪,也沒有梳到背面。
蓬松中劉海有點點稍長,蓋住了原本鋒銳犀利的眉形。
就這點細微的改變竟然将他原本陰暗寒冽的氣場蓋住了不少,頭回顯出了少年氣。
特别是他那張俊美到仿佛不是人間之物的臉,在光線下特别的不真實。
沈慕念拿着電話頓在樓梯上,身上可愛的卡通睡衣讓她整個人都趁得嬌嫩又溫暖。
赫連珩剛才沒有看錯,她在笑。
他已經記不清沈慕念有多久沒有,露出剛才那種發自内心的笑了。
雖然她臉上的紅斑還沒有消退,雖然她的臉色還是一樣的蒼白病态。
但她剛才彎起來的眸子裡就像墜落了萬千星辰,好看得讓人驚豔。
“我晚點給你回電話。”沈慕念幾乎是本能地挂了電話:“哥哥,你回來了。”
赫連珩看着她消失在唇角的笑意,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快速地流失了。
任他拼命想抓也抓不住。
“去拿醫藥箱。”赫連珩擡腳上樓。
沈慕念定睛一下,才發現赫連珩穿着的根本不是帶着紅色花紋的白T恤。
而是他的T恤上沾滿了血。
心驚之餘,沈慕念扭頭匆匆回房間找醫藥箱。
赫連珩進屋,脫掉外套後坐在了沙發上。
他肩口纏着厚厚的白色紗布,紗布多處已經被血浸染。
有些時間沒換,血液基本已經幹涸。
沈慕念将醫藥箱打開,回頭看到赫連珩坦露的兇膛眼神不自覺地挪了挪。
不得不說,赫連珩的身材确實很好,兇肌上線條紋理細膩性感,緊緻得恰到好處,脖頸修直,喉結突出,每一寸身段都像引人犯罪的邀請函。
若是以前,沈慕念一定會非常心疼他這麼完美的皮相受損。
但現在,她特别想問赫連珩,如果不着急的話,能不能把墨子淵喊來。
赫連珩見她别别扭扭地挪着小碎步,語氣冷下來:“念念?”
沈慕念認命地吸口氣,換上憂心忡忡的神色站到了他身前,伸手幫他解紗布。
“哥哥不是去國外出差嗎?怎麼弄的?”
赫連珩簡直要被沈慕念這不痛不癢的語氣氣笑了:“想知道?”
沈慕念強忍着沒有翻白眼,嘴角抽搐,柔聲道:“也不是……特别想,哥哥想說我就聽,不想說我也不會多問。”
赫連珩微微擡起下颚,深邃的眸子黏上了她拼命遮蓋神色的美眸:“明明念念比以前聽話了,為什麼哥哥卻覺得念念越來越疏遠我了。”
沈慕念被他近在咫尺的深眸盯得一顆心狂跳,連帶着解紗布的手都沒出息地抖動。
“怎麼會,我們是親人,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彼此的愛人最親近的人。”沈慕念提醒道。
“念念是在暗示哥哥早點把你娶回家?”赫連珩饒有興趣地笑笑,幽幽問。
沈慕念一愣,很想把手裡拆下來的紗布,塞進他胡說八道的嘴裡!
她是這個意思?他理解能力真是奇葩!
“不是……我是說……”t沈慕念盯着赫連珩肩口那道深深的刀疤愣住了。
那是道很深很長的傷口。
傷口密密麻麻的像蜈蚣一般從他的鎖骨一直延伸到肩膀。
沒有斷開的痕迹,是一刀直接臉皮帶肉劃過去的。
據她所知,赫連珩的身手很好。
如果要形容,他可以閉着眼睛撂翻數十個丁月。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他受這麼重的傷。
沈慕念很想問,但又害怕赫連珩以為她是在替沈霜刺探情報,忍住了。
“有點疼,哥哥忍着點。”沈慕念蓋住眸中深色,用棉簽沾了碘伏,輕輕給赫連珩處理已經縫合但有點裂開的傷口。
這點疼對赫連珩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所承受的,遠不是沈慕念能想到的。
消完毒,沈慕念給他上了一些消炎的藥,用新的紗布将傷口重新綁了起來。
“剛才在給誰打電話。”赫連珩突然問。
沈慕念動作一頓,很快恢複正常,坦誠道:“晏君初,他醒了。”
赫連珩想到剛才沈慕念那抹笑,呼吸愈發的不順暢:“既然哥哥答應你的事情做到了,念念答應我的,是不是也該履行了。”
沈慕念心裡咯噔一聲,露出甜甜的笑:“我不是一直都在履行嗎?”
他說什麼,她就做什麼,多聽話。
赫連珩長眸眯起,搖搖頭:“不是這樣笑的。”
沈慕念:“???”
“像你剛才打電話那樣,笑給我看。”赫連珩道。
沈慕念:“?????”
他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什麼這樣的笑那樣的笑。
“笑,不都一樣?”沈慕念有點無奈。
“不一樣。”赫連珩眸中薄霧散盡,清冷的霜瞬間凝結。
沈慕念愈發不理解赫連珩在發什麼瘋了。
“我不知道哥哥想要的是哪種,你要的那種,我笑不出來。”
“笑不出來?那哭也行。”赫連珩薄唇輕勾,修長的手臂擡起一把勾住了沈慕念的脖頸。
沈慕念本來就虛,平時脖子還有點硬度,現下基本就是浮草般柔軟。
赫連珩稍一用力,便把她的唇按在自己唇上。
柔軟的觸覺,炙熱的呼吸,瞬間将沈慕念席卷。
沈慕念腰間肌肉陡然發酸,腿肚子打顫,咣當跪在了他腳上。
赫連珩寬大的手掌順勢從她的脖頸滑到她的臉頰下,托住她的下巴,低頭咬住了她柔軟的唇。
女孩嬌軟的唇滑得不可思議,櫻花牙膏淡淡的香味散發着淡淡的甜。
青澀的戰栗和躲避,都引得人更不想放手。
沈慕念腦子嗡的一聲炸了。
她嗚咽一聲,撐大美眸伸手去推赫連珩的肩:“唔……”
掌心的溫熱伴随着赫連珩的悶哼在她耳邊炸開,沈慕念僵住了。
“放開……不要……”沈慕念拼命搖着腦袋,顫抖的聲音斷斷續續。
赫連珩是瘋了不成!他在幹什麼!
他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
分明是絕望的掙紮,可她的嬌柔、脆弱、抗拒,顫抖得低咛。
在赫連珩聽來,都充滿了極緻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