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鄭威那一身老骨頭,不知道斷了幾根。
重重地摔在地上後,便沒再爬起來。
雲茯直接繞過了他,捏起小拳頭,朝着他身後,剛晃晃悠悠爬起來的楚景言砸了過去。
一拳,兩拳,三拳……
拳拳到肉,每一拳都是沖着楚景言的面門去的。
光是這麼打着,雲茯覺得沒什麼意思,于是,就把人提溜起來,綁在了一旁的刑架上。
都這個時候了,楚景言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雲茯,你是不是瘋了?我是大盛的三皇子,你一個被流放到鬼荒大獄的犯人,怎敢對我動手。”
雲茯眨了眨眼睛,一臉的無辜:“你怎麼證明自己就是大盛的三皇子?大盛的三皇子這個時候,可不該出現在鬼荒大獄的水牢裡。”
皇帝派他來西北赈災,可他卻出現在鬼荒大獄,不用問,肯定是楚景言自己偷偷摸摸來的。
所以,她就算把人給揍了,楚景言也不敢把這事捅到狗皇帝面前去。
雲茯水眸,輕輕地掃了眼四周架子上,放置的各種刑具,腦海裡浮現出,當初第一次見到的那個被用了不知道多少刑罰,傷痕累累的戚寒洲。
心底又騰起了怒火。
随手抄起一根帶着倒刺的鐵鞭,朝着楚景言狠狠地抽了過去。
“當初你讓人在他身上用的刑,我都替他還回去。”
“他的傷,除了正面,還有背面。”
雲茯動手的時候,不停地回憶着當初,戚寒洲身上的那些傷。
她要一處一處,全都還回去。
戚寒洲呆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小姑娘在替自己報仇。
一股暖意襲上了心頭。
雲茯猜得沒錯,楚景言此番是偷偷來的,帶來的暗衛和死士數量有限,又有一半的人馬,之前被他派去鬼荒大獄執行任務了。
以至于現在,他的身邊根本沒有人能夠阻止雲茯對他出手。
他隻能咬牙承受着那鐵鞭一次次地抽打在自己身上,所帶來的劇烈疼痛。
以及那股子羞辱感。
到底是平日裡嬌生慣養的皇子,那身體根本沒辦法和戚寒洲比,沒幾下,人就暈了過去。
雲茯往他身上澆了一桶水,把人弄醒了,嫌棄地睨了他一眼:“你是廢物嗎?這麼沒用,幾下子就暈了。你拿什麼和戚寒洲比?”
楚景言以為她會殺了自己替戚寒洲報仇,卻不想,雲茯在最後的時刻,收了手。
給他留了一口氣。
“你這條狗命,暫且留着,還能活多久,那就要看你自己還會不會繼續找死了。”
“小茯兒,打了這麼多下,你的手酸不酸?”戚寒洲全程都沒有出手的機會,隻能在雲茯玩夠了以後,上前去,捧起她的小手,幫她揉揉手。
揍完了人,也出了氣,雲茯心情不錯:“走吧!”
兩人出了水牢,一前一後躍上了馬背。
由于雲茯之前闖進來的時候,急着找人。
誰攔她的路,她就揍誰,動手放倒了一大片,把這裡的獄卒都震懾住了。
這會兒,壓根沒人敢攔她們的馬。
——
之前的那處水牢裡。
楚景言渾身濕漉漉的,被人從又冷又臭的水池裡撈了出來。
用雲茯的話來說就是,像隻落水狗似的。
“廢物,一群廢物!我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連一個女人都打不過。”
楚景言滿腔怒火無法發洩,隻能沖着一旁的暗衛撒氣。
暗衛們都知道這位主子的脾氣秉性,隻能低頭挨訓,不敢出聲。
其實心裡是不服氣的,那女人的身手,詭異至極,力氣也大得驚人,他們也無計可施。
鄭威雖然一直躺在地上,但他清醒地看完了全部過程:“雲福郡主到底師從何人?她那一身本事,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練成的。我們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是她的對手。”
“她從小就是個草包,哪有什麼師父!嘶……”楚景言身體稍微動一下,就疼的直抽抽。
誰能想到,那麼盛京第一大草包,搖身一變,成了個高手。
本來戚寒洲就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這會兒,身邊有多了個雲茯,豈不是更難對付了。
經過今日這件事,鄭威也看明白了:“隻要那女人在戚寒洲身邊,咱們就沒辦法對付戚寒洲。除非,找到一個身手比那女人還要厲害的人!否則,像今天這麼硬來,是行不通的。”
那女人的身手太厲害了,硬碰硬,肯定不行。
楚景言此時不甘心也沒辦法,隻能讓鄭威先派人盯着,自己回去盛京之後,再想想辦法。
他就不信,他堂堂大盛三皇子,連一個滿腦子隻有情情愛愛的蠢女人都對付不了。
“我楚景言對天發誓,今日所受屈辱,它日必定百倍奉還!”
——
雲茯和戚寒洲這邊。
兩人往回趕的路上,又下起了雨。
沒辦法,他們隻能在附近找個山洞避避雨。
燃起的火堆邊,雲茯小臉上的表情有些冷:“你為什麼要乖乖地跟着鄭威走?你明知道他和戚家有仇,你還跟着他走?”
戚寒洲知道,她生氣,是因為擔心自己。
耐心地解釋道:“小茯兒,你心裡有我,我很開心,可我不想一直做那個被你護在身後的弱者,我現在能看見了,身手也恢複了,即便遇到了危險,也可以全身而退。”
雲茯知道他身手不差,理智分析,今日就算是自己不出現,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但有些時候,她也沒那麼理智。
比如,和他有關的事情。
“我……我不是把你當弱者保護,我是,我是……不想你受傷。”
雲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複雜的心情t。
戚寒洲卻能夠理解她的想法:“我知道,其實我和你一樣,明明知道你身手很厲害,卻總是忍不住會去擔心你。”
兩人相視而笑,已經不需要太多的言語再去解釋了。
“戚寒洲,你有想過以後嗎?”
楚景言的出現,讓雲茯有了危機感,之前的一些想法,再次冒了出來。
那個位置,誰坐不是坐!
憑什麼一定就得是狗皇帝父子去坐?
“以後?”戚寒洲以為她問的是兩人的未來,“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不會分開。”
雲茯:“……”
“我說的不是我們兩人之間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