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鐘離洲低頭撿起一塊土豆捏在掌心翻看:“真的是那一百多斤種子,種出來的?”
就這麼一個東西,竟然能長出這麼多果實。
鐘離洲眼睛發亮的看着掌心的這顆土豆。
“對,真是它,不用反複确認了!”
季長櫻知道這對他的沖擊有些大t,出門和他站在了一處:“看見沒有,這些是我撿出來表皮完好帶着芽用來做種子的,比如說這個——”
她從地上随手撿起一塊土豆拿在手裡,把上面凹進去的小坑指給他看:“看見沒有?這裡就是!篩選過後,就把它切成塊,保證每一個切塊上面都有這樣的芽,這樣一顆土豆,按照這個芽洞可以切成三到五塊不等,等于說這樣一顆土豆,就是三五顆種子。”
“把它們晾曬,等着切口結痂之後·····”
每一步具體的操作,季長櫻都現場操作了一番,并且拿着已經結了痂的土豆塊帶去木箱子如何培育全都給鐘離洲介紹的清清楚楚,這讓她寫的那些枯燥無味的種植過程,全都生動的展示了出來。
鐘離洲的眼神越來越幽深。
看完整個過程,他總算是有了一種踏實的感覺:“很好!”
他轉身雙眼灼灼的看着季長櫻:“從種下到收獲需要多久?一年可以種幾次?”
“種下到收獲需要兩到三個月,一年可以種兩次,但是一塊地不能連續種這個,中間需要交叉種别的,不然産量會下降。”
“兩到三個月····”
鐘離洲喃喃自語。
時間也差不多了。
“這次,就先從小田村開始,每家勻出五畝地專門來種這個,如果今年的收成好,明年···就開始在涼州境内大肆展開種植,你覺得如何?”
鐘離洲手中用力的握緊了這個東西,轉頭看着季長櫻眼中帶些詢問。
季長櫻笑了:“英雄所見略同。”
至于土豆和什麼東西套種比較好,首先肯定是玉米。
鐘離洲強按下心底的激動:“明天我就讓父王上折子,争取早點實施,這功勞,我們會如實上述!”
季長櫻笑眯眯的:“那就先謝過世子了。”
她一點都不擔心功勞被搶。
如果鐘離洲連這點兇襟都沒有,當初她也不會選擇合作。
鐘離洲看着她這副成竹在兇的樣子突然想到了江千若。
他想說些什麼,又止住了。
說什麼呢?
突然這麼跑到别人面前告訴她你親姥姥過來認親了?
先不說皇祖父那邊什麼态度,江千若已經明着警告過他們不要管不要問了。
更何況,他爹一個庶子,有什麼資格去管嫡母的事情?
鐘離洲眼神冷了下來,眼底寂靜無波。
“對了,我今天看你們護送着人來這裡了?是誰啊?”
季長櫻試探的看着他。
鐘離洲看了一眼她好奇的表情:“我祖母。”
季長櫻瞳孔一閃。
原來真是宮裡那位···
“我來就是為了确定産量,現在我看到心裡也有數了。”
鐘離洲定了定神:“我得回去了,晚上我讓周姨回來休息一晚。”
“不留下吃個土豆?”
“等有時間!”
他要回去看着他娘和祖母相處怎麼樣,才能放心離開這裡。
胡氏端着弄好的吃食出來,沒想到鐘離洲來的快走的也幹脆,一口沒吃上。
他剛回去不久,周氏的嗓門就傳了進來:“阿櫻!大嫂!我回來啦!”
周氏看到季家的大門就控制不住臉上的笑意,手舞足蹈的跑進了家門大聲嚷嚷。
胡氏聽到這個聲音有些嗔怒的看着她:“幾十歲的人了,怎麼跟個孩子似的!”
周氏咧着嘴:“回家了誰不開心呢!”
“娘!”季長櫻撒開腿跑過去,周氏張開雙手抱住她:“哈哈哈,看見我是不是很開心?”
季長櫻拉着有些興奮過度的周氏一臉認真:“娘,我找你說點事兒!”
胡氏笑的滿臉慈愛:“去吧去吧!等下做好飯叫你們。”
兩人剛進屋子,季長櫻就有些緊張的問:“娘,你見到那個和你長得特别像的人了嗎?”
周氏看着閨女一臉緊張,她也跟着緊張起來,忍不住把腦袋往閨女旁邊湊了湊,壓低了聲音跟做賊似的回答:“見到了!咋了?”
“我懷疑她可能是你親娘那邊的人,你說她不會是上門認親的吧?”
“為什麼這麼說???這世上長得像的又不是沒有,難不成都是親戚?”
“是有長得像的,但你不覺得你們太像了嗎?”
周氏摸了摸臉:“也不太像吧?我覺得我比她好看。”
“·····”
季長櫻瞪圓了眼睛噎住了。
“你就說萬一真是怎麼辦?認還是不認?”
季長櫻緊緊的盯着周氏,想知道她的想法。
周氏搖頭:“不了吧,誰知道她們是好人還是壞人?又沒養我幹嘛要認?不認!”
季長櫻點了點頭:“那我知道了。”
周氏滿臉懵:“你知道啥?”
“嘿嘿,沒啥!晚上給你做土豆炖雞吃。”
周氏聽着就咽了咽口水:“要要要!我要吃!”
——
晚上吃過飯都回了各自的房間休息,季長櫻一溜煙的跑到了城裡去找黃大刀和莫有。
到了那個小院她發現黃大刀他們果然被放了出來,隻是一個個全都在同一間房間裡趴在床上養傷,看上去精神頭有些不好,但是生命無問題。
莫有看到季長櫻一臉習以為常:“有什麼事?”
黃大刀他們聽見動靜全都扭頭看去,看到季長櫻就要掙紮着起身。
“躺好吧,我來說幾句就走。”
季長櫻看着莫有:“等他們傷好,你帶着去方圓十裡的村子裡收一些農貨和特産賣到南邊,利潤我給你們二八分。”
莫有有些吃驚地看着她,黃大刀他們則十分激動的要說話。
季長櫻甩下一百兩銀子給莫有:“養傷的錢和這段日子的吃喝。”
說完她也不看莫有什麼反應,直接走了。
寂靜無人的官道上,季長櫻撒開腿跑的飛快,把自己的輕功發揮到極緻。
但是她沒想到半夜上還有人在官道上疾行。
“駕駕駕!”
馬上那人穿着一身铠甲,在夜光下都能看出一身血迹,他不停地揮鞭催促着身下的馬兒。
盡管如此,馬兒的體力也好像到了盡頭,腳步沉重呼吸又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