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阿四是柏楊的司機兼保镖,跟了他也有七八年,為人非常忠心。
柏楊穿着有些破舊肮髒的襯衫,平時筆直的西褲現在上面沾滿了泥土還有血漬,臉上泛着油光,嘴裡咬着半截正在燃燒的香煙。
“離開這裡容易,可是我們沒有錢,離開這裡日子不會好過,我如今落到這個地步,全都是拜那個小娘們所賜,那兩個小崽子肯定也是她指使的,媽的!”
“今晚我們偷偷回我在景山的别墅,
幸好那個别墅買的時候就不是我的名字,我在那裡準備了一個保險櫃,裡面有現金,還有黃金,拿到那些錢我們再離開不遲。還有那個小娘們也不能輕易放過。”
柏楊猛吸一口香煙,把煙蒂扔在地上用腳狠狠踩進泥土裡。
“好,那我現在去弄一輛車過來。”
阿四從來都是隻管聽吩咐做事。
入了夜,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小村莊的土路上。
等到半夜十二點的時候,外面一切都恢複平靜。
黑色轎車又匆匆行駛出村莊,上了大路直奔上京市區而去。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景山别墅最後面那棟樓前面。
柏楊推門下車,四處觀望了一下,迅速從口袋裡掏出鑰匙,直接打開了大門就往屋裡進。
屋子裡很黑,他憑借着記憶上了樓梯。
阿香睡得并不是很安穩,柏楊昨天出事到現在,已經一天一夜聯系不上人,他的那些公司也已經被公安給查封貼了封條。
一時間樹倒猢狲散,偌大的公司瞬間土崩瓦解。
幸好當時他送她的那個咖啡館用的是她的名字,所以才幸免于難,保了下來。
噔噔噔的腳步聲傳來,越來越清晰,阿香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大半夜的,她記得鎖了門,怎麼會…………
難道是柏楊回來了?
她懷着忐忑的心情打開床頭燈,起身輕手輕腳的把卧室的門給反鎖,拿起放在床頭的木質挂衣架
腳步聲果然在卧室門口停了下來,她的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
咚咚咚。
“誰呀?”
阿香強裝鎮定。
“是我開門。”
聲音低沉,果然是柏楊回來了。
她平複了一下有些激動的心情,打開反鎖着的房門,映入眼簾的人模樣極其狼狽。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傳進來,
汗味土味夾雜着血腥味。
阿香面上沒有表露出一絲嫌棄,而是親切的拉住他的胳膊。
“柏總,您沒事吧?”
柏楊的眼神猶如一頭陰狠的狼一樣,把阿香渾身上下看了個遍。
“沒事,我餓了,你去給我做點吃的。”
“好。”
他不回答阿香也不再問,轉身就要往廚房走去。
“記得多做一點,樓下還有我的司機也在。”
阿香乖巧的點點頭。
她平時也不怎麼做飯,都是保姆做,每天早上來的時候順帶買肉和菜,現在的廚房裡隻有一些雞蛋和面。
簡單的做了一大鍋的雞蛋面,兩個人倒是不挑食,埋頭就是吃。最後連湯都喝的一滴不剩,顯然是餓狠了。
“柏總,我給您準備了換洗好的衣服。還有阿四也給他準備了一套您以前的衣服,你們兩個洗完澡好好的睡一覺。”
柏楊的眼神盯着阿香看了大概有半分鐘,他拿起桌上的香煙,抽出一根夾在手中。
“公司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明天我就要去冬省,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阿香沒想到柏楊準備逃亡,居然要帶上她一起。她想不通為什麼,要帶也是帶那個懷孕的吧,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也沒開口。
“怎麼,不願意跟我走?”
柏楊慢慢的把煙含進嘴裡。
“不是,我就是在想能不能趕緊把咖啡館盤出去換成錢,我們去冬省不也要花錢嗎?柏總,就帶我一個人走嗎?”
阿香面上帶着驚喜之色,順勢坐在柏楊的旁邊環住他的胳膊。
“當然了,這麼多年也隻有你陪我的時間是最長的。雖然要用錢,也不差那一點。咖啡館你可以找人先幫你經營着,什麼時候有時間了再回來賣。”
他聲音不徐不疾。
“好,柏總都聽你的,那我現在上樓去收拾衣服。”
“不用着急,咱們明天才走。阿香,你還記不記得你經常去的那家美容院,那個懷孕的女老闆。”
“記得怎麼了?”
阿香不明白怎麼會突然問道王秀秀。
“她現在還會去你那個咖啡館坐坐嗎?”
“去過幾次,不經常去。”
“明天你親自給她送一些糕點過去,她幫了我大忙,臨走前就當謝禮。”
柏楊把還有大半截的香煙按進煙灰缸,那樣子不像是想要感謝人,道像是…………
阿香也不敢問,隻能點頭應下。她總覺得柏楊有些不太正常。
默默收起了桌子上的碗筷,準備去廚房洗幹淨。
等她洗過碗出來,客廳裡已經沒有人,兩個人應該是去書房談事情。
阿香不明白柏楊為什麼放着那個懷了孕的女人不帶走,反而要帶她走。
她有自知之明,感覺自己還沒有達到能讓柏楊依戀她到如此的地步,她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阿香輕手輕腳地走到書房門前,想要聽一聽裡面兩個人都在說什麼。
“明天把炸彈就藏在蛋糕裡面,讓阿香親自送過去。你到時候就在外面守着,見到人以後直接炸了。”
“嗯,楊哥放心。”
聽到這裡,t阿香瞪大雙眼捂住自己的嘴巴,原來柏楊從來沒想過帶她一起走,而是想讓她去送死罷了。
可他為什麼要把王秀秀炸死,以前明明他還讓她費盡心思的去巴結人,給人送禮。
難道說…………
他這次公司被人一窩端是王秀秀在從中作梗,他當初求人辦事沒求成,所以才惱羞成怒,到現在用她做引子直接要人命。
阿香手腳發軟,輕手輕腳的回到卧房,把門反鎖,慌亂的拿起電話試着去撥通王秀秀的号碼。
可是電話一點反應都沒有,她順着電話線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線已經被剪斷。
下一秒敲門聲響起,她趕緊放下手中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