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六零:我家柴房有個時空門

第520章

  陸梣不理會蘇浩的話,緩緩的給他個背影不搭話,兩人互相不理睬的睡下。

  半夜,一陣孩童的啼哭聲從外傳進帳篷裡面,聽覺靈敏的陸梣趕緊起身,順腳踢了一下睡死的男人。

  “什麼情況啊?”

  迷糊醒來的蘇灏動作倒是快速,翻身起來順手拿一個大功率調焦電筒就追了出去。

  隐隐綽綽就見陸梣往做記号的河邊跑去,把電燈打開,周圍幾百米清晰可見。

  走近一看,白天還平緩的河面,一大節枯枝在上面飄蕩着,上頭一個小小的身影用腳奮力的勾住那節突出的竹竿,嘴裡小聲嗚嗚咽咽。

  蘇灏看着被陸梣提上岸的小人兒,被河水浸濕的衣裳緊貼着瘦骨嶙峋的身體。

  那唇被水泡的一點血色也沒有,唯一出彩的就是那雙黑黝黝的眼睛,正怯生生的看着他們。

  陸梣着急道:“去弄點熱乎的東西給她吃。”随後立馬把人抱去帳篷裡。

  蘇灏也跟在身後進去,蹲在背包那裡翻找着實用的東西。

  嘴裡一邊念叨:“她看起來就四五歲的樣子,這些肉食都不能吃吧,要不弄些紫菜湯先喝喝,早知道就帶皮蛋瘦肉粥上來了。”

  也不知道哪個字眼吸引到隻裹着浴巾的小姑娘,嘴巴吞咽的咕咚聲在寂靜的夜裡很響。

  “給她吃軟乎點,什麼都可以。”陸梣看不下去直接下命令,他怕再不給小姑娘吃點東西,那哈喇子都快喝飽了。

  個大老爺們怎麼總是磨磨蹭蹭的。

  “嗯。”

  蘇灏看着手頭的香菇滑雞飯點點頭,反正最後一份,剩下兩份都不是陸梣能吃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到明天中午下山。

  沒一會,兩個男人小心翼翼的喂着小姑娘吃飯。

  時蕊大眼睛骨碌碌思索一會,軟糯的聲音希翼的問:“嘎嘎原來是這個味道,好好吃。”

  蘇灏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個地方屬于川渝地帶,這個口音還挺特别。

  而陸梣早已經轉用方言同女孩聊天。

  蘇灏:這就好比柚子一張帥臉口吐大碴子土味情話那般令人驚吓。

  這麼幾年相處下來,才知道這個風水先生精通各個地方的方言。

  又是羨慕别人的一天。

  填飽肚子,洗漱幹淨,小娃娃躺在充氣墊上睡的四仰八叉。

  蘇灏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雙眼緊盯着想要躺下的陸梣。

  陸梣翻身用手辦支撐着腦袋,懶洋洋的說道:“好歹是身家幾個億的老闆,幹嘛一副八卦的模樣,就不能等明天再說?”

  “八卦不過夜,過夜就失眠。”

  他跟石一村的村民相處過一段時間,基本上有什麼八卦都是上午聽到起因,下午就能聽到過程跟結果,反正不會超過晚上8點的。

  這個習慣養成也不容易呀。

  “噫。”陸梣意味不明的上下打量,也沒多為難,斟酌着重要的事件娓娓道來。

  時蕊今年六歲,據了解她從洗衣服的河跳下來是昨天晚上,飄到這裡挺久的,差點睡着。

  三歲前是媽媽帶着在家裡務農,爸爸外出打工,也算是家庭和睦。

  後來媽媽被耕田機器弄到腳沒有及時去打破傷風去世了。

  小姑娘寄養在伯娘家,半年後爸爸娶後媽,帶着個一歲男娃,說是女方前夫的。

  可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她爸爸的,父子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從此,人還沒竈台高的小姑娘就得煮豬食,帶弟弟,大點就得帶着衣服去河邊洗。

  有天夜裡去外頭上廁所,聽到後媽跟爸爸吵架,好奇心起去偷聽,原來是弟弟身體不大好,要換什麼零件。

  後媽要讓她把心換給弟弟。

  爸爸本來不肯,後來就答應了,說下個星期帶她去體檢。

  那天晚上吓得都不敢睡覺,隔天去洗衣服,就聽到别家嬸娘開玩笑,這條河一直通往外面的世界,那裡比山裡好很多。

  運氣好的話,或許能被有錢人家給收養。

  反正被挖掉心髒也活不成,最親的人也不在身邊,還不如飄外面去。

  這節枯木能漂流能承載着她整個一路蕩到這裡,半路也撞到礁石,隻能緊緊地攥住枯木不放手。

  “哎呦,這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蘇灏一臉慈愛的看着睡着的小姑娘,曆史好像重疊,眉目間有四分像小虎妮。

  擡頭堅定的問:“我能收養她做女兒嗎?”

  陸梣嘴角微勾,哼道:“你天生注定沒女兒命,而她注定不會被任何人收養。”

  他看了一眼睡着的女娃娃,大概被傷了一回,戒備心強,就算是睡着了也是緊緊護住心髒。

  不過命盤還行,往南走能保20年平安順遂。

  蘇灏失望的低喊:“啊……”

  不過,他雙眼亮晶晶的看向……

  陸梣非常驕傲一喊:“老子注定無兒無女。”

  算人不能算己,可這話是他師傅說的,原話是:這世陸梣注定孤獨一生,無兒無女。

  他把佩戴在脖子上的玉佩不舍得拿了下來,用氣把小姑娘的食指弄出一些小血珠滴在玉佩,一瞬間綠光乍現,然後快速消失。

  蘇灏湊近一看,玉佩翠綠明亮,一點血痕迹都沒有。

  他興奮的問:“認主了,接下來是不是要穿越。有空間沒有,能不能托她帶點東西過去。”

  不知道另外一個時空的小家夥過的好不好。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需要咱們參與了,隻要給她找個好一點的孤兒院,每年資助點學雜費啥的,其他的,讓她自己經曆吧。”

  陸梣很無語的說道,拿着一個紅布包放在地下雙手結印,指指畫畫,最終把玉佩先放裡面。

  把小姑娘搖醒,拿出玉佩跟她說是護身符,年齡小,隻能放在紅布包裡面貼身帶着。

  天快亮起,他們要把帳篷收起來,小姑娘裹着浴巾被包在蘇灏外套裡,陸梣一路抱着往山下去。

  剛到山腳下的蘇灏接到了一通電話,隻見他小聲應付:“大哥,你不早說,我翻山越嶺剛下來,他們兩個腦回路真不一樣,一個去深山老林裡當雇傭兵,一個去修雇傭兵的機器,哎呦,我回去幫你管理生意行吧。”

  “這次比珍珠還要真,騙你,我娶不到媳婦兒。”

  保證加發誓的蘇灏終于哄好了自家大哥。

  蘇柏博一直很想柚子畢業後到公司上班,培養他當得力助手。

  一年一年說了一次又一次。

  最終,蘇灏隻能說兄妹兩人跟着長輩搬家到外省深山。

  再後來就是虎妮去當雇傭兵,柚子不放心親妹,跟在屁股後面幫人家修理武器。

  雖然親哥很懷疑這麼爛的借口,但還是尊重他沒去調查。

  …………

  暑往寒來,一别二十載。

  2054年。

  一棟高樓大廈外的空地上,大家都在用可上網的隐形眼鏡查看這家大型智能機器商場開業活動。

  古往今來,大額滿減活動都是令人抵抗不了的活動。

  各大平台都争相報道相關的話題。

  時蕊作為剛畢業的實習生,本來這個外景外派人員輪不到她,雖說是名校畢業,可别人也不差啊。

  無奈趕鴨子上架,隻能讓仿生機器人帶着VR工具趕往現場直播。

  商場外頭一輛比較低調的黑色轎車上,頭發花白的老者笑眯眯的看着外頭的盛況。

  相隔兩個座位的一名少年,銀白的微卷發,長相極其俊美,正頭也不擡的用AR處理事物。

  “兒子,你看,這是你時蕊姐姐,往後爸死了,你得多照顧人家啊。”

  蘇灏一手托腮看向相隔一個車窗玻璃的身影,漫不經心的說話。

  他知道自家那小崽子不會理他。

  小姑娘也長大了,天生性子就很努力要強,不僅學習自律,還是個有愛心的。

  自己的獎學金都拿去資助幾個貧困生,前幾年還偷摸給親弟捐十萬治療費換心髒。

  “啧,她從孤兒院到工作全都是蘇家名下的産業,咋滴,不夠?是不是我成年了,你還得讓我娶了她?”

  蘇念白已經過了變聲期,聲音如泉水般低沉悅耳,那嘴裡的話卻沒一句中聽的。

  “哎,你想得美。”

  蘇灏想也沒想回怼,主要他們父子兩人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子。

  遊手好閑的爹跟肩扛大任的兒子。

  日常就是誰也看誰不順眼。

  互怼的父子兩人誰也沒看到外面已經發生的騷亂。

  一台有自我意識的仿生機器人正在襲擊人群,時蕊好死不死背站在人群中報道新聞。

  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剛彎腰想躲,就被自爆的仿生人波及給炸死了。

  享年二十二歲。

  蘇念白護着悲傷不已的蘇灏來到事發地,看着剛才光鮮亮麗的都市麗人變成半邊臉頰都毀了的屍體。

  他心裡也不好受,從小到大他爸總念着,害他以為是外頭的私生女,後來調查清楚不是,以為是他爸給定的未婚妻,想不到人死了t。

  蘇灏一時受不了:“哎呦,怎麼是這一種死法啊,到時候醒來得多疼啊!”

  蘇念白接話:“她死透了,醒不來。”

  蘇灏拍了兒子的大腿喊:“我說的是以另外一種形式醒過來。這臉會不會被影響到啊。”

  “用儀器修複好就行了呗!難不成你想把她做成仿真機器人留下來。真癡情。”

  蘇念白現在懷疑這人是不是他爸初戀的女兒,要不能這麼不消停。

  “閉嘴,你給老子去查查哪個傻逼東西生産的機器人在蘇家地盤自殘。”

  蘇念白頂嘴:“下車的時候就已經下命令了,醫療隊也過來了,這人?”

  他指了指地上的時蕊。

  “燒了,把她的東西全部都一起燒,然後骨灰灑在老宅土樓泥土裡。”

  蘇念白聽完翻了翻白眼,那麼富可敵國的蘇灏還留着一個破屋,每年還得回去住幾天。

  無奈父命不可違,弄好從京都回到鵬程不過半天時間。

  蘇灏看着以前的照片,在靠近柴房門的位置把骨灰埋進土裡。

  念叨:“昨晚夢見虎妮在财神廟給我求姻緣,早上起來就想去看看你們媽媽,想不到啊。”

  快六十歲的老頭嘴巴也是啰嗦:“那個風水師十六年前給我留下個娃就死了,說是去渡劫,狗屁,我懷疑他找到穿越的通道不告訴我,自己去找白虎了。”

  “念白,念白,還不是總是對大白念念不忘,當我傻啊!弄了個嘴碎的娃,天天就是氣我。”

  擡頭看向牆上,有七十年代的兄妹倆,也有21世紀的他們幾個。

  他老了,身邊的人也都走了,有時候也想過這一生已經夠精彩,是不是到了該走的時候了。

  “爸,你孵蛋呢?都兩個小時了,該回去處理事情,一天天的,你當别人都跟你一樣閑嗎?”

  蘇灏收拾好心情,立馬回罵:“我什麼身價,你拿誰來跟我比?”

  蘇念白就是見不得心情低落的老父親,沒事就喜歡氣一氣人。

  父子倆迎着落日餘晖出門,兩人都是雙手插兜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

  地上的影子把兩人拉的老長,就好像少年攙扶着老人緩緩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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