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虎妮一回來坐下,就見到兩個在喝茶水的人,蘇烈喝的得豪放不羁,一口茶水帶着一口茶葉,臨了嚼吧嚼吧又給咽下去了。
對面的肖家豪三十歲左右,一副幹部的模樣,他先把茶葉給吹開,一小口的喝着茶水,周而複始也不嫌麻煩。
虎妮坐下就小聲對着蘇烈說道:“叔,茶葉有多,想喝就喝,别省着。咱肚子得留着晚上吃飯呀。”
“早上從村裡帶出來的雞蛋都給你吃。你嬸子烙了很多幹糧,就着茶水也能吃飽。”
蘇烈沒去過多遠的地方,隻知道出門在外,得省着點用,好的東西都給孩子吃。
自己茶水就幹糧也是頂好的東西了。
虎妮一下子就癱在了座位上面,一說起幹餅,她就記起自己那四個大餅子。
打着商量問道:“不吃那個,烈叔,你把水倒在小的水杯裡,我給你泡包面,水弄多點,你就着幹糧跟雞蛋吃行不。”
這幾年吃好喝好t,對于這些東西不太喜歡,但也不能浪費糧食,蘇烈叔難得出一趟遠門,可不能讓人給餓瘦了。
肖家豪聽到這話搖搖頭,這面條用水泡沒滋沒味,又硬邦邦的,有啥好吃的?
出聲搭話道:“火車上有賣飯的,不需要糧票。兩三毛都有帶二兩飯的。最貴的肉菜,一個也就5毛錢。”
“出門在外,能省就省,妮啊,咱就吃自個帶的吧。”
蘇烈連忙阻止,就怕虎捏這丫頭聽到之後又要去浪費錢了。
“我還是去泡面吃,難得沒人唠叨我吃這個。”
虎妮平常要是單單泡面的話,柚子就會說她吃得沒營養,弄去煮,煮起來跟麻辣燙的感覺差不多。
蘇烈知道勸說不了就随她去了。
虎妮提着布袋子就來到了十号車廂,找了一圈,終于在中間的小隔間看見了幾個熱水壺。
虎妮把大茶缸子洗了一遍,弄了三塊面餅放到自己那份裡面,她不喜歡水多的,調料就下了兩份,給蘇烈弄了兩塊面餅,三份調料,當然是熱水就倒了快半瓶。
虎妮蓋上蓋子就聽到身後有腳步,聽着聲音越來越近,好奇的轉頭看過去。
“Whyistherealittlegirlwithwheatskinhere?”
門口一個黃色短發,白皮膚的高瘦男人皺着眉頭上下的打量她,雙肩聳動,一臉的驚訝。
虎妮看着這個外國人心裡暗罵:他娘的,我這叫小麥色皮膚,不叫小麥皮的女孩。
可她就當聽不懂,疑惑的看着他。
“Hello。”
那名男人又開口打了招呼。
“Mr.Macbeth,您怎麼來到這邊了?咱們到前頭餐車坐着享用晚餐,火車上的廚師已經先給咱炒好了特色小菜,請移步。”
翻譯員忙不疊的找了過來,看到站在門口的高大身影,嘴裡問着,連忙過去查看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Lin,thethingsinthislittlegirl'shandssmellgood.Whatarethey?”
男人一臉興奮的對着翻譯員一頓叽裡咕噜。
虎妮聽了把手裡的大容器抓的更緊了,好家夥,原來是看上了她的夥食了。
雖然現在都很看重外賓,可是她就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她可不慣着,外賓喜歡關她啥事。
“小姑娘,你這裡頭什麼東西,我拿一些糕點糖果跟你換行不。”
翻譯員看着半大的女孩開始用糖衣炮彈誘惑,反正外賓的所有要求都要第一時間滿足。
“哪有啥東西,就是一些面下點辣子油而已。”
虎妮放下一個,把另一個拿過去,一掀開蓋子給面前的翻譯員看,這裡頭兩種調料混合那味道更加霸道。
酸菜味跟紅燒味撲面而過,讓門口的兩個男人都精神一振。
趁着他們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提着兩個大茶缸子就跑回去了。
一點糕點,糖果就想換泡面,想得倒是很美。
虎妮剛回來的時候,對面的肖家豪就聞到一股特别濃烈的香料味。
他深深的嗅了一口,不由開口問道:“你這裡頭放了些什麼?聞着特别香。”
虎妮言簡意赅的說道:“辣子油。”
而後對着蘇烈說道:“烈叔,趁着水還是熱的,你趕緊剝幾個雞蛋放進去一起悶。”
虎妮把蓋子先開示意他趕緊弄,對面肖家豪臉皮極厚的站起身過來看一下,看着裡頭的面條是歪歪扭扭的,一點都不像手擀面或者挂面之類的。
剛想問就見小丫頭趁着中年人不防備,從布袋裡頭多拿幾個雞蛋往桌子上面一滾,那皮殼一撕就掉,直接放進面裡頭。
“哎呦,别弄那麼多,我又不愛吃雞蛋。”
蘇烈心疼的無法呼吸,一天能吃一個就已經很奢侈了,這一下子有五個怎麼吃得下去。
“再不吃就臭了,差不多快放飯,我去幫人打飯。”
虎妮又着急忙慌的去裡頭幫着打飯了,在9号車廂有一列是專門用來做飯的,就跟小店鋪裡頭一排一列的木桌椅,最前面就有人專門在弄飯菜。
虎妮在最前頭看到了好幾個外國人,可她現在隻想打完飯去戲弄那個脾氣不好的少年。
麥克白看到了那個健康膚色的小女孩,忙對着翻譯員說道:“林,那個女孩,你問她可不可以給我一份那樣的面?”
…………
虎妮聽着人員介紹的菜單,忙點了幾個肉菜,五兩米飯,注重表明了飯菜分開裝。
但是背後有人靠近,她習慣性的往旁挪了一步。
想不到後面那人卻開口說:“小姑娘,那個……”
“喲,吓我一跳,我還以為是我等擋道了呢。”
虎妮明明已經躲到角落裡頭了,那人還是往身側靠近,弄得她在想等會兒需不需要呵斥的時候,就聽到有點熟悉的聲音。
“呵呵,不好意思啊,就是想問一下那面還有沒有,用錢換也行。”
林翻譯員笑着問道,又想到這一路的苦逼,不由打着感情牌:“你是不知道這些外賓特别難搞,這不行,那不行。冷了不行,熱了也不行。我這要弄不到他想要的東西,回去又得跟我發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