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元洲接到辛遠的電話,聽完他說的話,沉默了幾秒才開口:“你找白小姐,你給我打電話幹嘛。”
“難道衣服最後不是你送嗎?”辛遠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都是大冤種,流程他熟。
元洲阖了阖眸,好像也是。
......
衣服送過來的時候,曲憶憶已經在薄司寒的懷裡睡着了。
辛遠拿着衣服就像是拿着燙手的山芋,這門打開也不知道是什麼場景,這步子真是比他綁着沙袋訓練的時候還要難邁出去。
走到車邊,他輕輕敲了兩下車窗。薄司寒将車門了一條縫,辛遠将臉别到一邊,一隻手伸進去,把衣服扔下,迅速地關上車門,跑了。
車裡雖然開着空調,但是現在這個天,時間久了他還是怕她冷着。
薄司寒抱着她,動作輕柔的一件件幫她把衣服穿上。
車上畢竟不比床上,而且她還渾身難受,睡得很淺。薄司寒一動,她就醒了,眸子緩緩地睜開,迷離的眼神透着幾分被折磨後的破碎感,秋瞳剪水,格外讓人心疼。
“衣服穿上,别着涼。”薄司寒的嗓音醇厚溫柔。
看着曲憶憶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褪去了幾分血色的面容,他心裡十分愧疚,他做的好像有些狠了。
可天知道怎麼回事,着了她的道就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像是磕了藥一樣收不住,小姑娘這麼瘦,他應該節制一點的。
曲憶憶瞪了他一眼,卻因為滿身倦意,一點狠勁也提不起來。現在知道讓她别着涼了,剛剛撕她衣服的時候可是一點猶豫都沒有。
就因為她開始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他逼着她說了一遍又一遍她愛他,嗓子都啞了。
又哭,又求饒,甚至咬他。
他都不放過她。
禽獸!
可她現在,偏偏累到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了,甚至隻能靠在他身上,自己都撐不住坐起來。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想哭。
眼眶紅的,眸底的水汽很快就氲了上來。
薄司寒見她一副快哭了的樣子,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停下手上的動作,手臂虛圈着她,一點力都不敢用。
“是不是弄疼你了?”薄司寒擰了擰眉頭,眸子裡盡是心疼和自責。
薄司寒這一說,曲憶憶更委屈了,鼻頭一酸,淚吧嗒地落下來。
可不是,真的好疼!
先前隻是覺得累,沒力氣,現在眯了一會,渾身又酸又疼,像是被人拆了骨頭。
薄司寒眸色一沉,眼底閃過幾抹慌張,她現在的哭和剛剛的哭不一樣啊,誰能告訴他,現在該怎麼哄?
他小心翼翼地摟住曲憶憶,像呵護着碰一下就會碎裂的寶貝。
“要不你打我解解氣?”薄司寒握住她的手往他兇膛上放。
曲憶憶瞪了他一眼,欺負誰呢!欺負誰呢!
她現在要是有那力氣,他還能這麼安穩的在車裡待着?
狗男人,就知道欺負她!
她微微動了動肩膀,用她僅剩的力氣表達她的不滿。
“穿衣服!”
她現在是真沒有力氣,衣服還得狗男人給她穿!
薄司寒漆黑的眸子垂下,像是犯了錯被人抓到了把柄一樣,沒敢說話,細緻溫柔地給她把衣服穿好。
穿衣服的時候,再t一次注意到她後脖頸處的傷口。
手指停在那裡,剛剛還溫柔似水的眸子暗了暗,多了幾分冷銳,“這裡是怎麼回事?”
曲憶憶睨了他一眼:你看我現在有力氣跟你解釋嗎?
再說了,多虧了翟葉霖替她們擋了一下,不然怎麼可能就這一小傷口。
這前因後果她要是在這解釋了,眼前這個大醋壇子怕是能炸,她今天怕是連這車都下不了了。
她傻嗎?
薄司寒給辛遠打電話,噦他過來開車去醫院。
辛遠打開車門,閉着眼睛摸索着上了車,憑着肢體的記憶找到了擋闆的升降開關。
路上,醫生和專屬的檢查室都安排好了。
車子開到醫院,薄司寒一路抱着她進了檢查室。做檢查,醫生在給曲憶憶處理後脖頸的傷口。
“他脖子上這個傷口一個晚上了,沒什麼事吧?”薄司寒站在一旁,擔憂的目光緊緊鎖着曲憶憶。
做檢查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女醫生,她緊皺着眉頭,手上的動作十分輕柔。
“脖子上這是小傷口,跟她身上的比簡直不叫傷好嗎?”
看着薄司寒一路呵護着、擔憂着的模樣,兩個人又十分般配,醫生自然的認為他們是一對。
所以女孩身上的傷不可能是眼前這個一身貴氣,成熟又穩重的男人所為。
她處理曲憶憶脖子上的傷,手本來就拉着她的衣領,她一用力把領口的衣服又往下帶了幾分,“你看看,這脖子上還有一塊好地方嗎?”
薄司寒的目光移下去,像是被燙了一下。
那些深紅,青紫的痕迹落在她白皙勝雪的肌膚上,顯得更加靡豔。
醫生松了松手,衣領滑回去,語氣依然很氣憤,“脖子這都還是輕的,還有更不能看的,這簡直是禽獸啊!把小姑娘蹂躏成這樣。”
曲憶憶:“......”
醫生這是以為她被強......
是挺像,哪個男的能把自己媳婦搞成這樣的?
以前總有讀者在評論裡質疑她筆下的霸總厲害的反人類,那個時候她隻是覺得,都寫小說了,當然要寫盡現實生活中不可能發生的美好和愛情。
現在她隻想說,有本事自己穿進來看看!
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女醫生心頭的那股怒火似乎還沒消散,她沒有注意到房間裡越來越凝滞的氣氛,也沒有注意到薄司寒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自顧自地繼續說:
“你們報警了嗎?不能因為忌諱這樣的事情,就放過那個人渣,這得報警把他抓緊去坐牢,不能留在外面繼續禍害小姑娘!”
辛遠的嘴角抽了抽。
擡頭看天,哦,沒有天,那還是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