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時湄接到傅從筠約見面的電話一點也不意外,她腳傷經過這些天的治療已經能緩慢走路了。
她接完電話回來,看着還在辦公的陳硯南。
這幾天他雖然對外聲稱重病昏迷不醒,但其實背地裡就沒松懈過工作。
等身體能坐起身時,他就開始在床上支了個小桌子按時辦公。
她冬天懶,喜歡睡懶覺。
每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都能看到他辛勤工作的身影,事業能夠成功還真不是平白來的。
“去哪?”陳硯南一邊辦公,還不忘分神将注意力落到她身上。
時湄唔了聲,沒有隐瞞:“我和傅從筠見個面。”
陳硯南瞬間皺了眉頭:“她?她見你沒好事。”
時湄笑了笑:“我當然知道沒好事,我見她也沒好事。”
陳硯南不太放心:“地點約在哪,太偏遠的地方不準去,還有,必須讓我的人寸步不離的跟着你。”
時湄乖巧的應了聲好。
事關她的人身安全,她沒有必要矯情拒絕。她若是出了事,隻是會給陳硯南添麻煩罷了。
繼上次陳硯南隻安排了左一和左二兩人後,這次他更加誇張,連派了四個人。
時湄坐在賓利的中間,一左一右,一前一後,全部都被身穿黑衣的男人包圍着。
一個個身材強壯,氣質冷酷。
看着就是練家子。
她有些哭笑不得,駕駛位和副駕駛位是左一跟左二,她看向旁邊兩個陌生的面孔:“你們該不會是叫左三跟左四吧?”
她發現陳硯南給别人取名字真是敷衍極了。
“不是。”右邊的男人冷酷道。
時湄松了口氣:“那怎麼稱呼?”
男人面無表情:“我是右一,他是右二。”
“噗——”時湄直接笑噴了,一臉被雷劈的表情。
車上四人顯然對這種狀況已經非常熟悉了,一個個表情管理相當冷漠。
惹得時湄憋笑憋得難受死了。
“陳硯南取的?”
“嗯....”右一冷酷的表情也有些繃不住,透露出一絲無語。
時湄低頭,拿出手機給陳硯南發信息吐槽,【你取名字技術有限。】
“叮咚——”
信息剛發出,手機立馬亮屏。
她垂眸看清陳硯南發的意思後,面色一紅,說不出是羞的還是惱的。
【以後我們寶寶的名字我肯定認真想。】
什麼寶寶?
真夠臭不要臉的。
......
“時小姐,到了。”左一現在對時湄的态度畢恭畢敬,不,可以說是陳硯南所有的手下。
在他們得知陳硯南為了救時湄差點沒命後,現在時湄在他們眼中地位直接登頂。
連爺都能為了她不要命。
他們若是讓她出半點事兒,豈不是小命也得隔着陪葬。
四人一前一後形成包圍圈,将時湄包圍在中間。
時湄對此表示。
真的有點誇張了。
她隻能默默的把墨鏡戴上。
推開包廂的門,時湄看到了已經提前等候的傅從筠,她狀态看起來瘦了些,不比前陣子的風光。
傅從筠聽到動靜,緩緩擡頭。
徹底愣住了。
女人被四個冷酷帥氣的保镖包圍着,巴掌大的小臉戴着墨鏡,穿着一件白色的羊絨大衣,霸氣側透。
氣質就像是财閥千金般,盛氣淩人。
這還是時湄嗎?
還是那個印象裡從貧困山區出來的人嗎?
她不甘的咬唇,之前是她錯了。提前代入時湄是從貧困山區出來的窮人,所以總覺得她長得再漂亮,沒有好的家世背景也顯得卑微,黯然無光。
不曾真正高看過她。
可現在才覺得,時湄的氣質壓根不是她古闆的印象,她風情萬種,妩媚大氣,站在那就有一種将光彩攬于一身,耀眼得不可方物。
被碾壓得黯然無光的人....是她。
她站在她旁邊,才顯得不起眼。
傅從筠緊緊的攥着桌布,面色有過一刻的不堪,緊繃着臉色:“你見我需要帶這麼多人?不敢見我嗎?”
時湄搖搖頭:“畢竟你父母那麼卑鄙,你身上流着他們的血脈也好不到哪去,我自然得防着你。”
她朝左一瞥了眼。
左一和左二兩人直接就公然闖進去,将包廂裡到處搜尋一遍,排查監控和危險品的可能。
又将傅從筠面前擺的水杯拿了起來。
仔細觀望确定沒有任何下毒迹象後,這才朝時湄點頭示意。
傅從筠感覺自己就像被羞辱了一頓般,還從來沒人敢這麼下她的面子!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要噴出火似的,“時湄!你别太過分了!”
時湄緩步走進包廂裡,拉開椅子坐下,漫不經心道:“這就過分了?你媽媽派人殺我的時候,你怎麼不罵她過分?”
傅從筠變臉反駁:“你胡說八道什麼東西!你别以為我媽媽善良你就可以随意鞭策她!”
時湄就像聽到極大的笑話,捂嘴盈盈笑出聲,“什麼?你媽媽善良?我沒聽錯吧,今天可不是4月1号。”
傅從筠羞惱極了,她沒想到時湄當真大變樣,之前裝的那麼可憐,現在是半點都不裝了!
“我自認對你不薄,你跟着陳楚生身邊,我見你可憐給你介紹工作,對你百般關照,沒想到你就是一隻白眼狼!”
“反過來直接反咬我一口!”
她狠狠的一拍桌面,震得水杯的水都蕩了出來。
對比起她的憤怒,時湄顯得雲輕風淡多了,她唇角帶着一絲輕嘲的弧度:“關照?你所謂的關照不過也隻是看到我身上的利益。”
“真當關照,怎麼不見你多付我工資?”
傅從筠眸光一閃,“時湄,你不要貪得無厭!你一個什麼都沒經驗的模特,怎麼可能得到那麼高的報酬。”
時湄譏諷直接怼道:“那你我不過就是正常的雇傭關系,不要說得好像你救助我一樣。”
“更何況.......”
她頓了頓,拖着下巴,笑的很壞:“我也不缺錢,感謝你的未婚夫,噢,不,前未婚夫,一直給錢養着我。”
“我也實在瞧不起你那點小錢呢。”
傅從筠怒目圓睜,猛地站起身:“你說什麼?誰給錢養着你?”
時湄氣定神閑的坐在位置上,仰着臉皮,笑得天真無邪,紅唇蠕動,吐出的話卻像毒藥般令人發寒:“陳楚生啊,我和他曾經在一起四年,他來求我複合,将我帶到身邊來。”
“從頭到尾,都瞞着你這個大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