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傅從筠心口就像被紮入一把匕首似的,流淌着血。
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她的整個世界都變了,她所有信任的親人都離她遠去。
陳楚生和時湄是曾經的愛人。
而她最親愛的爸爸,袒護着時湄,一點都不顧及她。
而她的媽媽,那個善良的媽媽,居然會買兇殺人。
她眼眶驟然一紅,臉上不知何時流淌着淚水。
她該怎麼辦?
為什麼她幸福的家庭突然變了模樣,她人生的軌迹也出現了轉向....
都是時湄!
這一切都是時湄害得!
傅從筠發了狠似的,死死的咬着牙齒。
.......
卡卡在醫院休息了幾日,哪怕晏斯伯說他身體沒事,但他還是總吵着自己頭疼,失眠,睡不安穩。
說都是這些天留下的後遺症。
晏斯伯說像這種頭疼失眠的毛病是沒辦法怎麼治療的,隻能開幾顆安眠藥讓他睡得安穩些。
卡卡不願意出院,時湄也就由着他,她現在右腿也恢複得利索了。
“寶貝,還有十天就要過年了,你今年有什麼安排?”卡卡倚在床前,看着一直整理資料忙不停歇的時湄問道。
時湄手裡還拿着從懷青那得到的線索,她現在和懷青已經達成合作關系了。
懷青手裡人脈廣泛,可以查到這些年宋曼寒舉辦過的慈善活動,主辦發,款項落到哪個機構。
可她的身份卻不适合細查,不然很容易引起宋曼寒的察覺,到時候她一旦銷毀證據,那她們就更加困難了。
隻能靠時湄去查。
時湄和K姐聯絡了一番,她知道她神通廣大,業務繁忙,給錢辦事的活她都接。
聽到卡卡的問話,她才有些恍惚。
馬上過年了呢。
對她好像也沒什麼重要的,以往過年如果她剛好在京北,就會拉着時曼婉一起吃頓簡單的晚飯。
然後晚上的時候,路遙遙她們幾個也會拉着她一起去喝酒。
若是在外地,她自己一個人也就這樣和平時沒區别的過了。
“你想怎麼過?”
卡卡興奮道:“你不是一直想去旅遊嗎?過年景區活動多,比平時更好玩。不過國内人多,我們可以去國外。”
時湄眉梢微挑,玩味的看着他:“和你?”
卡卡點頭如搗蒜。
時湄呵了聲:“那去泰國吧,先給你做個變性再說。”
别以為他最近拿着受傷說事,她就不計較他欺騙她的事情了。
卡卡嘴角委屈的撇着。
時湄把筆扔下,站起身:“我去找下晏斯伯。”
她得出院了。
剛走出門口,就聽到外面格外熱鬧,說話聲雜亂,一個個臉上都帶着吃瓜的興奮。
“啧啧,真是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那陳先生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身體都住院了還和護工在床上....啧,也不怕死在那。”
“要我說這陳家啊,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人人都風流。”
時湄一聽到陳家,頓時停下腳步,湊了過去,“陳家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衆人見居然還有一個沒吃到瓜的,興奮的馬上同她說了起來。
“就在剛剛,那陳家主你認識吧?他居然和照顧他的一個護工在床上.....”
“正搞到一半的時候,陳夫人就提着飯盒進去,這一抓一個正着,把她氣得呀直接就飯盒朝他們甩過去。”
“這男人剛進行到一半,哪裡能停下來的,我聽說啊,那陳家主過分的很喲,不肯停.....”
“硬是等到那玩意出來了....才冷靜下來。”
時湄愣住了,陳雄森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不理智的行為呀。而且現在惹這麼人在讨論,恐怕一會網上就會議論紛紛。
她知道陳雄森住在哪一層,趁着這些人還在讨論,她趕緊按了電梯。
電梯到達20層,門剛打開,保镖就站在門前。
“做什麼的?”保镖一臉戒備,眼神冰冷。
時湄眼角餘光小心翼翼的瞟了眼,全都是穿着黑色西裝,佩戴墨鏡,整個通道連半個走動的醫生和護士都沒有,可又隐隐約約聽得見女人尖銳的生活。
時湄心底微沉,看來剛剛那些人說的都是真的。
“你幹什麼的?”保镖見她一直不說話,正要上前将她拉出來。
時湄反應快速的摁下電梯門按鈕,讪讪的笑道:“不好意思,我隻是按錯了樓層,我現在就回去,不打擾了。”
電梯門在保镖還沒反應過來時,立馬就關上了。
時湄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找陳硯南,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這件事。多半是知道的,畢竟沒什麼事情能瞞得過他。
可父母發生這種羞恥的事……她感覺他心情不會很滿意。
剛走到陳硯南的病房前,正要推開門時,裡面的談話聲傳入她耳朵裡。
“陳先生,你說的這個問題,有可能是暫時的,還請您不要太過焦慮。”
時湄微擰眉心,什麼問題?
她聽着男人的聲音難得低落還有一絲茫然:“怎麼會這樣?”
醫生也難得尴尬,他小心翼翼的說道:“因為當時發生車禍的時候,你和時小姐正處于…狀态。”
他有些難以啟齒:“又剛好遇到猛烈撞擊,在那種情況下,自然會留下後遺症。”
“但您也不用太擔心,也許哪天就好了。”
陳硯南聽着醫生安慰的話,臉上沒有半點喜悅,臉色黯然:“哪天?哪天是多久,一輩子都不行的話,我豈不是成廢人了?”
時湄倒吸口氣,她急忙捂住嘴巴,耳朵嗡嗡響,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對話。
陳硯南,不行了?
不會吧……
可她仔細回想了下,這段時間跟他一起睡了這麼久,好像他老實得很,早上也沒有半點男人該有的反應。
她不敢想象,他那樣驕傲的人,發生這樣的事情,該怎麼接受。
醫生也不敢保證一定會恢複,隻能僵着臉:“陳先生,這個事情還是要保持好的心态積極應對,我們也會給你做出相應的治療方案,您後期配合我們就行。”
陳硯南蓦然冷着臉,失去了應對的耐心和脾氣,帶着一絲暴躁:“給我出去!這件事,誰都不準說,若讓我聽到半點風聲…”
他殺意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