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陳楚生頭發還在滴水,他僅僅隻是拿着毛巾随意擦拭。
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坐在床上的女人,面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解釋清楚,嗯?”
時湄咬唇。
她本來已經想好說辭,要說是陳硯南強逼她過來的,可現在被卡卡一說,她又想到最近陳硯南好像在背後搞什麼動作。
不敢輕舉妄動。
不敢随意跟陳楚生提及陳硯南在這,不然她怕一會破壞了什麼。
隻能紅着眼睛,“我......我隻是想你了才來找你的。”
她一邊說着,一邊半跪在床上,雙手摟住男人的脖子,身子朝他俯身靠近,看着他脖子的紅痕。
唇角委屈一撇,“你看,你和她睡了!”
陳楚生手掌緊扣着她的下巴,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這張楚楚可憐的臉,他從來沒懷疑過她。
她說什麼,他信什麼。
是他自信,沒有誰敢在他眼皮底下玩心眼。
可現在,他分不清眼前這個女人說的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還是從頭到尾都是假t。
“時湄......”他低着頭,本扣着她下巴的手,慢慢的放在她脖子上,逐漸收緊,眉眼充滿戾氣:“你當真不說實話嗎?”
時湄因為疼痛而緊皺着眉頭,可還是倔強的不服輸。
她眼圈滿滿泛紅,淚水在眼眶打轉,被燈光折射得反光,紅唇顫抖,聲音如泣如訴,艱難的說道:“...我要說什麼......”
“陳楚生,當初用假身份說走就走的人是你....”
“回來找我複合的是你。”
“可結果呢,你已經有未婚妻了,我隻能委屈的躲在你身後......”
“我為你做得還不夠嗎?我做得還不夠好嗎?”
她渾身哭得一顫一顫,上氣不接下氣的,臉色紅通憋不過氣來。
“你....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話,那你就掐死我吧。”
“反正我對你也不重要。”
她虛弱無力,唇角帶着自嘲和失望透底,眼睛一閉。
一臉死心如灰,不再看他一眼。
陳楚生剛剛戾氣的眉眼慢慢消散了,看着身下一動不動閉着眼睛的女人,他松了力道,下一秒。
她整個人無力的垂落下來。
他驟然心慌了。
“湄湄!湄湄!”
莫非,他剛剛力氣太大了嗎?
他手顫抖的探入她的鼻尖,感受到還有微弱的氣息,又大松口氣。心情連番的起起落落讓他感覺腦袋也有些失重。
他将時湄抱起,放在床上。
鼻翼間都是那股濃郁的香味。
他目光微眯,疑狐的落在床頭櫃上。
下一秒。
腦袋驟然受到重擊。
他身形一晃,栽在了床上。
時湄呼吸微喘,睜開眼睛。
看着來人是長着可愛臉的卡卡,她輕哼聲,不滿道:“怎麼不等我被他掐死才來。”
卡卡丢掉手裡的棍子,緊張的握着她肩膀,看着她脖子紅痕,他眼底燃起怒火:“他找死麼?敢掐你?”
時湄不自然的輕咳聲。
渾身沒什麼力氣。
她也吸了不少香水,下午是有提前吃了解藥,藥效到晚上早就沒效果了,“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處理?”
卡卡冷笑,看着床上如死魚般攤着的男人:“敢算計小爺,别想好過。”
若不是今晚湄湄這麼巧告知他。
恐怕他還真的着了陳楚生的道,就說最近怎麼交易這麼順利,原來是他在背後搞鬼。
他湊到她耳邊,猶如惡魔般輕聲低語。
時湄聽完,眸光流轉。
沒什麼意見。
今晚過後,陳楚生肯定對她沒信任度了,估計還會找她報仇。
總得榨幹他最後一點價值才好。
陳硯南處理幹淨傅承嗣那邊的事,确定沒留下手腳,讓人将那兩人關押好,才開車返回南莊。
走進酒店裡。
前台見到他來了,滿臉驚訝:“陳先生,晚上好。”
兩人都站了起來。
陳硯南嗯了聲,随口問道:“剛剛那位女士上去了吧?”
兩人瞬間面色蒼白。
眼神慌亂。
陳硯南驟然眉心一擰,冰冷質問:“什麼情況?”
左一不是說時湄進來了嗎?
怎麼可能沒在酒店等他?
莫非,她去别的地方了?
剛剛拿卡給時湄的小姑娘現在看到陳硯南陰鹜的臉色,吓得都要哭了,顫抖小聲道:“對不起.......陳先生,剛剛有個女士說來找陳先生。”
“我......我不知道是你。”
說來也巧。
今晚陳楚生是暗中接任務過來的,假命名陳楚,又怕一會卡卡那邊交易出現問題,他的組員來不及找他。
特意囑咐了前台。
如果有人要找他的,直接拿房卡給他就是。
沒想到陰差陽錯的,竟然會被時湄撞上。
陳硯南臉色陰沉得如烏雲般,“你給了誰的房卡給她?!”
來住酒店的能是什麼人!
她這個女人就這麼開門進去,現在時間過去那麼久了!
他越想越心慌,“快說!”
“是....是A888,房卡在這!”員工趕緊重新給他一張房卡。
陳硯南拽着房卡就朝電梯沖去。
老白也跟着來了,指着那兩個已經被吓哭的員工,有些無語:“我真服了.......”
“若是她出了什麼意外,你們恐怕不是辭職這麼簡單了。”
兩人瞬間身子都癱軟了。
陳硯南一路趕到A888房前,剛滴開房門,大步進去,就聽到裡面傳來暧昧交纏的聲音。
他手指一顫,房卡掉落在地上。
腳步就像生了根,往前一步都邁不動了。
白皙修長的手骨凸起,下颚線緊繃,漆黑的眼眸卷起了狂風暴雨般的陰戾,眼尾染上猩紅。
不管是誰,他一定會殺了他!
老白猛地沖了進來,一把摁住了要沖上去的陳硯南,低聲急促道:“時湄不在這!”
陳硯南倏然轉眸死死盯着他。
“我發誓,不然我不得好死!”老白怕他不信,立馬伸手發誓。
陳硯南眼底的瘋狂才漸漸褪去了些,他還是腳步邁前,朝卧室内掃了眼。
再看到女人一頭紅色卷發後,瞬間心髒又重重的落回原位。
隻是.......
他眯着眼睛,看着那正在動作的男人,側臉怎麼那麼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