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陳硯南撥過去的電話沒人接聽,他立馬打給了時曼婉,得知時湄三更半夜還開車出門後。
他心頭的不安感更加強烈了。
什麼事情讓她連母親都不顧管也要出門。
正走去開車的路上,手機一震,是左一打來的。
陳硯南立馬接聽:“人在哪?”
左一彙報道:“時小姐車速很快,目前在石角大橋,馬上就要駛進心怡路,要跟上還是攔下?”
陳硯南薄唇抿成直線:“保證她安全的情況下,讓她停在路邊等我,我很快就到。”
左一應了聲好,立馬踩下油門加速。
心底慶幸好在他還沒睡覺,不然若是時小姐出了事故,他們也得跟着完蛋。
看着空蕩蕩的副座位,他咬着後槽牙,這個王八蛋,說睡就睡,他剛剛都來不及叫醒。
時湄很快就注意到身後有車企圖超越她。
她起了警惕心,本來要直行的路口,她方向盤直接往右打死,踩下油門。
左一也跟着拐彎。
沒想到這一拐進去,就沒看到車影了。
他皺着眉頭,不敢相信時湄的速度這麼快,隻能下意識的放慢車速。夜裡起霧,車窗籠罩一層白霧。
他剛除霧,突然,一輛車從他的左側直接沖了過來。
“呲——”他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馬上踩下刹車,車輪劃過打滑的雪地,在即将撞上的那刻停了下來。
時湄方才已經看清駕駛位的人是左一了。
她解開安全帶,敲了敲車窗,冷漠着一張臉:“開窗。”
左一降下車窗,哪怕被發現也不見慌亂。
他本來就是派來跟蹤保護她的。
“時小姐,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爺很不放心你。”
時湄聽到他後半句,眸裡掠過一絲冷嘲。
不放心?
那個男人現在還在女人窩裡,哪來得及顧管她的死活。
以後她的事情不需要陳硯南的幫助。
“回去。”她冷聲道。
左一:“時小姐,我是派來保護你安全的,若是這時候回去,爺會怪罪我的。”
時湄毫無半點動容:“你也知道你隻是來保護我的,不是來跟蹤我的。”
左一:“.......你和爺溝通一下吧。”
他被她的冷聲一嗆,又不敢跟她對抗,畢竟這個女人很大可能是他們未來的女主人。
他撥通了陳硯南的電話後,把手機遞給了時湄。
時湄看着接通的電話,緊抿着唇,滿臉寫着不情願搭理。左一見她真的無動于衷,隻好按了揚聲器。
“湄湄?”陳硯南冷沉的聲音傳來,帶着焦急:“你要去哪?站在原地等我,我現在過去。”
時湄:“不需要。”
她眸光冷漠,毫無半點波瀾:“讓你的人回去,你知道我能甩掉的。”
陳硯南感覺她語氣很冷漠,對他很排斥,卻又不知其原因。
隻能焦急的看着導航上還有十分鐘的路程,索性紅綠燈也不等了,連闖幾個路口。
一邊用拖延戰術:“你不願意讓人跟着你當然可以,但你得告訴我,你想去哪?”
時湄心道。
何必在她面前演得如此深情呢,她真的差點就信了呢。
好在差點.......
她冷笑,發了狠:“我要去找陳楚生上床,你要一起去圍觀嗎?”
她就是這樣的性格。
甯為玉碎不為瓦全,全身長滿尖銳的刺,若誰想傷她,她哪怕流着血也要刺回去。
說完,她直接摁了挂斷。
冷聲警告:“别跟着我。”
左一整個人都傻住了,冷風吹着他腦袋,把他吹得整個人風中淩亂。
他沒聽錯吧?
時湄剛剛說,她要去找陳楚生.......
他害怕的抖了抖身子,簡直不敢想象陳硯南聽到這句話的反應。
陳硯南眸色驟然冷了下去,眉眼間染着一股戾氣,緊扣着方向盤的手背青筋凸起。
該死的。
她在胡說八道什麼!
心怡路,可不就是之前她跟陳楚生一起住的公寓嗎?
陳硯南感覺人都快瘋了,他加快速度,不要命的摁喇叭讓前面的車全部讓開。
深夜的馬路上,原本開得昏昏欲睡的司機再看到一道黑影一閃而過時,若不是有轟鳴聲....
他們都以為是幻覺呢。
時湄透過後視鏡,見左一沒有跟上這才放心下來,看着離目的地還有十分鐘的路程。
她心底依舊被石塊壓着,不好受極了。
不知道卡卡現在怎麼樣了,但也知道他落到軍方手裡,肯定九死一生.......
越想,她眼眶越是止不住一紅。
突然。
一輛黑色以霸道的停放姿勢,剛好橫跨在車道中間,擋住了路口,她皺着眉頭,迫不得已停車,摁了幾下喇叭。
見車子不為所動。
她開遠光燈朝它閃兩下。
白燈晃過駕駛位,男人冷峻的面容映入她的眼眸裡,一雙漆黑冰冷的眼眸正冷冷的盯着她。
時湄露出震驚,陳硯南的速度,怎麼會這麼快!
男人也不下車。
兩車就這麼僵持對立着。
這是她去陳楚生那唯一的通道,倘若繞開的話,又要耽誤半小時,何況陳硯南那偏執的性格。
她不跟他說清楚,他是不會放過她的。
時湄妥協的下車,走到男人車前。
打開副駕駛位的門,坐了上去。
明明車内開了暖氣,溫度卻比外面還要冰冷壓抑,時湄看着面前這個冷氣制造者,冷淡着聲:“你跟來做什麼?”
陳硯南兇口一團怒火在燒,面色在陰暗處格外陰沉,“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次。”
他眼裡淬了寒光。
就像一隻随時要撲上來咬住她脖頸的野獸,仿若再說,你敢真的說一遍試試看。
時湄冷笑,對他的怒火毫不畏懼。
他的手機可以給其他女人接聽,她的事與他何幹?
“陳硯南,你别擋我路。”
她看着他漆黑危險的眼眸,一字一字蹦出道:“别耽誤我去找陳楚生。”
話音剛落。
面前的黑影直接壓了下來,她始料未及剛要後退,卻被他直接擒住了手腕,手臂扣住她腰肢。
緊繃的肌肉一使勁,力道大得像要揉碎她的骨頭,提起她翻身抵在她要掙紮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