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滿身藥漬的百花見白翩翩吐血,卻不想管了。
她忠心耿耿對白翩翩,換來什麼了呢?
于是,百花默默地從閨房溜出去。
反正白翩翩現在隻是一個沒人疼的養女,要不是為了聯姻,白家斷然不會留着她了。
隻可惜,這個傻子現在還沒看穿,還把自己當千金大小姐。
白府的書房中,氣氛很是凝重。
白藤雙手背後,“蕭寒音可不是個喜歡迎奉别人的人,他說要收燕冰清為義女,必定會收。真是不知,他倆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了!”
“爹,我們近日又沒招惹燕冰清,我們不用擔心。”白秋鎮定地說。
白藤深深地看着他,“你還是太年輕!蕭寒音的脾氣你恐怕不知,他特别護犢子。我問你,你之前有沒有對燕冰清不客氣?”
白秋思索了一會兒,他道:“爹,之前為了幫白翩翩平息事端,我拿白家威壓了燕冰清幾次。不過也就僅此而已。”
“當真?”
白秋重重點頭,“兒子不敢欺瞞父親。”
“白翩翩真是害人不淺,我們白家前世造孽今生才收留了她咳咳咳……”白藤咳嗽起來。
白秋趕忙給他拍背順氣,“爹,别想了,反正很快就把她嫁出去了。”
“但願她能安分守己。”
……
華燈初上,街上行人漸稀。
每家每戶燈火通明。
馬車上,燕冰清專心翻看着黃曆,她準備盡快挑一個好日子宣布她跟蕭寒音的關系。
“近日墨軒轅忙嗎?”燕冰清問。
棠梨略加思索,“沒聽說有什麼要緊事。”
她滿意地點點頭,圈畫了一個日子,“那就月底吧。”
燕冰清掀開馬車上的布簾,馬車正好路過饽饽點心鋪。
不用多言,棠梨叫停了馬車,“主子,買一包芋泥酥夠嗎?”
她眼眸靈動地點頭,“嗯。”
棠梨笑了,她麻利跳下馬車,在點心鋪子前排隊。
燕冰清倚在小窗子邊上,窺探着外面的一切。
等了一刻鐘,棠梨才将剛出爐的芋泥酥買來。
燕冰清将黃皮紙鋪在腿上,“我們一起吃。”
棠梨沒有推辭,二人吃了起來。
“最後你在宮裡查證的結果是東宮的禦林軍少了鋒镝羽箭?”燕冰清邊吃邊問。
棠梨颔首,“對。”
“那你覺得是墨玄黃做的嗎?”
棠梨點點頭又搖搖頭,“雖然證據指明是太子,但說不通。若太子真有這麼大本事當着燭離的面殺歐陽青,那麼他的人也可以直接救出雲杉,何必搞一出狸貓換太子?”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也難說,也許墨玄黃正是利用我們這種猜測扮豬吃老虎,故意為之。”燕冰清道。
“主子,如若太子沒有扮豬吃老虎,能栽贓嫁禍他的人,貌似也隻有皇上、皇後、攝政王以及諸位皇子了。前三者都沒有動機,那麼皇子中,十四皇子的嫌疑就大了。”棠梨歎了口氣。
燕冰清揉揉太陽穴,“我感覺我們越想越偏了,此事還得再跟墨滄溟商量,不能這麼猜下去了。”
如果真是墨軒轅派人殺的歐陽青,事情就陷入死胡同了。墨軒轅隻可能奪嫡,不可能摻和換命之事。
查他,就是在浪費時間。
“是。”
燕冰清用帕子擦了下手,她掀開車窗的布簾想要透氣。
忽地,路過酒樓時,二樓的一對人影吸引了她的眼球。
“停車。”燕冰清命令。
籲——
馬車漸漸變緩。
燕冰清仰頭,事先鎖定在酒樓二樓的靠窗位置。
隻見,墨滄溟正在跟一個穿着桃色襦裙的女子相對而坐。
他們不知在聊什麼,墨滄溟的臉龐柔和,嘴巴絮絮不止。
桃衣女子談笑風生,她的笑聲,燕冰清盡收耳中。
“棠梨,你認識她嗎?”燕冰清示意棠梨辨認。
棠梨把腦袋湊到小窗前,她眯着眼打量了半晌,最後猶豫地說:“主子,奴婢不認識。”
“她不是玄鐵門的人?”燕冰清又問。
“玄鐵門的女子甚少,隻有我跟另一個主管。”她溫吞地解釋。
燕冰清心中冉冉升起了一把火,她的臉垮了下來,周身氣場幽幽的。“回府。”
馬車又一次疾馳起來。
棠梨想要勸說,可又不知道怎麼勸。
攝政王究竟在跟誰見面?
不會當真瞧上其他女子了吧?
“……”燕冰清正襟危坐,她不笑時五官清冷,不好接近。
酒樓二樓,墨滄溟眼角餘光瞥見了眼熟的紅木馬車。
他倒吸了口涼氣,微不可聞地吐了出來。
完了……
他莫名的膽戰心驚起來。
“滄溟,怎麼了?”女子不解他的神色變化。
墨滄溟掐了下眉心,“日後無事不要跟本王聯絡。”
“為何?”
“不為何!姑母,你若閑來無事便盡快回宮。”他低斥,瞥了身後的燭離一眼。
燭離将他推走。
墨蓮衣眼珠子溜溜一轉,頓時恍然大悟,“你至于這麼懼内嗎?有些人真是越活越倒退。”
“……”墨滄溟回頭瞪了她一眼。
“乖侄子,别忘了結賬啊!”
……
燕冰清回府後,沐浴完畢便蒙頭躺在床榻上。
棠梨苦着臉,心疼地開口勸道:“主子,攝政王或許不是您想的那樣。”
“棠梨,我困了。”燕冰清的語氣沒有一絲波瀾。
“是。”棠梨隻好退下。
她一出門,嬷嬷跟管家就湊了上來。
“棠梨姑娘,怎麼回事啊?王妃好像又t生氣了?”嬷嬷細心的看出了端倪。
棠梨長歎了一口氣,“主子看見攝政王跟一個女子在酒樓吃飯。”
“啊?這……”管家驚得半張着嘴。
“咱們攝政王也太不老實了,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他這麼風流。”嬷嬷不悅地嘀咕。
墨滄溟緊接着就回來了,他走到寝殿門前,問道:“王妃呢?”
“睡了。”棠梨也冷着臉。
管家、嬷嬷皆是。
墨滄溟覺得可笑,小姑娘嫁進府邸不到半年怎麼就把府裡的人收買了?
他推開門走進去,隻見床榻上,小姑娘背對着他。
“才回來?”墨滄溟溫柔地問。
“……”燕冰清懶得搭理他。
她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墨滄溟隻是跟别人吃了一頓飯,她這麼生氣做什麼?
可就是控制不住,她心裡就是不舒服!
有一種東西在他們之間失控了,燕冰清感覺到不僅僅是墨滄溟,她也犯規了。
墨滄溟嘴角斜提,他按捺住内心的喜悅,去了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