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王妃,你是不是也覺得這是妖術?”巽風氣虛地問。
燕冰清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她緩緩開口:“說實話,我不喜歡蘇嬛的術法,但正如清風道長說的,旁門左道跟邪門歪道之間是有區别的。蘇嬛隻要沒有害人,我們就沒有必要出手。”
巽風回想起方才的一幕幕就後怕,“可是皇後娘娘的身上散發出了一股屍臭,這還不算害人嗎?”
“世間之事不是非黑即白的,蘇嬛的術法是好是壞,還得跟清風道長商量。”
“師父昨日就出門了,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回來。”
燕冰清想起昨日清風道長的欲言又止,心裡升起了大大的疑惑。
他們走到神武門時,墨滄溟的馬車已經停駐等候。
燕冰清跟巽風上了馬車。
馬車中,小火爐中炭火燒得正旺。
墨滄溟面無波瀾地正襟危坐在坐榻上,威壓于頂的氣勢讓人快要喘不過來氣。
“參見攝政王。”巽風恭敬的拱手。
墨滄溟的眼神不帶溫度的從巽風身上掠過。
燕冰清坐到他身邊,笑問道:“你知道我去翊坤宮了?特意等我?”
他緘默,不想說關于墨軒轅的事。
“這是嶽父的主意?”墨滄溟猝然發問。
默契如此,無需多言,燕冰清便知道他在詢問什麼。
她解釋:“對!我打着妯娌情分的名号,光明正大地詢問皇後,皇後就拿我沒辦法。”
“所以幕後之人不是皇後?”墨滄溟反問。
燕冰清道:“此事是一個誤會,皇後的暗室供了一尊妖像用來鞏固地位,跟換命無關。不過有意思的是,你知道幫皇後擺陣之人是誰嗎?”
他陰着臉,“誰?”
“蘇嬛!”她沖他挑眉。
墨滄溟看出了她的促狹,不悅的瞪了她一眼。
……
翊坤宮。
皇後長長籲了口氣,她道:“大師,燕冰清說得對。既然這裡已經不安全了,還請您把陣再換個位置吧。”
“是。”蘇嬛拱手。
蘇嬛接着說:“娘娘,再有就是攝政王妃真的信得過嗎?她不會把此事說出去吧?”
“其一,本宮隻是想維持容貌罷了,并未害人,即使被發現又如何?其二,燕冰清是個聰明人,她應該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再有就是那個小道士的修為如何?”皇後的眼神倏地變冷。
“娘娘放心,那個小道士修為尚淺,就算能僥幸赢過我,也萬萬不如我的師父。”蘇嬛道。
皇後t颔首。
……
攝政王府。
燕冰清一下馬車就聽說清風道長回來了。
她帶着棠梨連忙去煉丹房找人。
此時,清風道長才給三清祖師上了三根香。
“師父,您去哪兒了?我方才差點被吓死了,您都不知道,皇後在暗室裡養了一隻好粗的蟒蛇……”巽風說着說着,臉色煞白,他突然扶門幹嘔起來。
清風食指中指并攏,在他兇口上的幾個穴位一點,他這才緩過勁。
“一條蛇罷了,居然吓成這樣!”清風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
棠梨扶着巽風在茶桌前坐下。
“不怪巽風,我方才也被吓到了。看到蛇的一瞬間,我的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她将安神符箓放在燭台上點燃,她一手拿着茶杯,将灰接到茶杯裡。
随後,她将飄着符箓殘渣的茶水遞給巽風,巽風捏着鼻子,一口喝下去,五官簡直都要擰在一起。
棠梨咧嘴,嫌棄地看他服下符水。
“王妃,你們在暗室中看見了什麼?”清風望着三清祖師的畫像,雙手背後,表情凝重地問。
“我見所未見。”
清風道長道:“老道昨日就懷疑皇後暗室中所布陣法是茅山旁支的研制的陣法。但無憑無據,老夫不敢妄下定論,耽誤王妃調查。”
“于是老道昨日離京找了好幾個道友打聽茅山術法,結果真讓老道打聽出了東西。”清風道長仰起臉,露出高深莫測的笑。
燕冰清好奇地問:“敢問道長打聽到什麼了?”
“是啊,師父,您就别賣關子了。”巽風催促着。
“蘇嬛果真不是正派的茅山弟子,而是茅山旁支門下的弟子。旁支門派的術法登不上大雅之堂,淨是些小把戲。”清風言辭中隐隐帶着不屑跟鄙夷。
燕冰清找來紙筆,她依照記憶用朱筆将那尊似人似狐的像身畫出來。
棠梨歪着腦袋一瞅,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太惡心了,居然渾身長滿了眼睛。”
“清風道長,我們在密室發現了這尊像身,您可認識這個?”燕冰清指着畫像。
清風道長花白的眉毛都快湊到一塊,“老道從未見過此物。”
“所以我覺得這不是小把戲。玄門中人不論派系如何差異,都會信奉三清祖師。可蘇嬛卻供奉祭拜這麼醜陋的像身,還說這是狐仙……”
“狐仙?”清風笑了一聲,“簡直在亵渎狐仙!”
巽風拍了下手掌,“師父您是不是也覺得蘇嬛修的是妖道?”
清風有些為難,“可聽王妃說,蘇嬛身上沒有邪氣,所以老道隻有六成把握。”
“無論如何,蘇嬛都不得不防。”燕冰清道。
她不認為自己的命格是蘇嬛換的,但蘇嬛亦正亦邪,而且還能輕松拿到她的生辰八字,這樣的人用現代的話說,就是一枚定時炸彈,不得不防。
棠梨拱手,“是!奴婢會讓人看着蘇嬛。”
“王妃,老道還有一個不情之請。老道想請人去茅山探查一番,看看茅山的旁支究竟是邪門歪道還是旁門左道!若是旁門左道,老道不會耽誤新門派壯大,可若是邪門歪道為患民間,老道身為玄門宗師有責任鏟除妖邪。”清風凜然正義地拱手。
燕冰清的内心深受震撼,她頓時也熱血沸騰起來,她道:“道長放心,我這就安排人查探。”
棠梨局促的輕眨眼,“可是王妃……奴婢的手下并不懂玄術,恐怕探查不出什麼結果。”
她抿着唇,思索着身邊還有誰可以幫忙。
棠梨、燭離自然都不能離京。
巽風太膽小了,清風道長年邁,也不好趕路。
“對了!我想到一個人可以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