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喜彌沒等吃上蔣煜那頓飯,卻意外喝到了何寒請的咖啡。
何寒鮮少請她吃東西,所以她沒問什麼事,抱着占便宜的态度立馬戴好口罩和帽子去赴約。
約的咖啡店在郊外,由于是新開的咖啡店,以及地點太偏,她到時店内并沒有多少人。
咖啡店店面裝潢樸素複古,門口老式唱片機慢悠悠轉着,點單台背後有一整面各個年代的黑膠唱片,四面都是黑紅色,裝修得花裡花哨的牆,沒有像流行的咖啡店風格安裝一面玻璃牆。
前台的小姑娘看到裹得嚴嚴實實的她輕聲說。
“小佛姐,何哥在二樓等你。”
她點點頭,往狹窄逼仄的樓梯上走。
二樓比一樓寬敞多了,還有小書架和漫畫,她走到最盡頭才找到等她的何寒。
“何哥,這是你開的咖啡店?”
她坐下摘掉帽子和口罩問道。
何寒眉心一皺:“這麼明顯?”
“太明顯了,這個咖啡店就差把你照片放上去了。”周喜彌得意道,得意不過幾秒,她微微俯下身,試探性問,“何哥,你不會因為捧不紅我改行了吧。”
何寒睨她一眼:“我改行能讓你知道?”
她松了口氣:“那這是副業?”
“你管呢。”
“好吧。”
何寒約她來咖啡店又不請她喝咖啡,兩人面前隻有白水,她拿起來抿了兩口,對面的何寒指節敲敲膝關節問她。
“我有話要問你。”
“何哥。”周喜彌被正經的開頭嗆了一下,她擺擺手,“你可以直接問的,不用發預告。”
那他就不客氣了。
他直接開口。
“你後台是蔣總為什麼不跟我講?”
周喜彌探出脖子不可置信道:“現在才問?何哥,你老成這樣了?才反應過來?”
“回答。”
周喜彌扁扁嘴:“因為我覺得講不講沒區别,反正沒資源不是嗎?”
“你還挺驕傲?”
“不是驕傲,是真的,除了出道那部電影以外,後面兩部電視劇不都是你争取過來的嗎?這事沒人比何哥你更清楚了吧,所以我才覺得講不講都無所謂。”
“那你找他要過資源嗎?”
“……沒有啊。”
周喜彌無波無瀾道。
這次激動的換成何寒了,他皺眉:“你倒是找他要啊。”
“我找他要,那他也不一定給我呀。”
“你要都沒要過,你怎麼知道他不給呢?”
“可能因為……我内向?”
“我打死你。”
何寒見她一副阿鬥扶不上牆的模樣就來氣。
她有這麼好一個資本不用,讓他這個中年男子一大把年紀去搶資源,為了一個大女主劇的一番差點跟人動起手來,她倒好,嘴巴跟被偷了似的不用。
不會說話的嘴就該被做成炒豬嘴!
何寒喝下一杯白水壓下心中燥熱,腦海裡想到了什麼,胡茬中的嘴角微微向上扯動。
“虧我一直以為你後台是老闆。”
“啊?”
周喜彌微微一愣。
這是怎麼把孟朗跟她扯上關系的啊?
何寒振振有詞道。
“這可真不是空穴來風,你想啊,之前你們年會坐一輛車回酒店,偶爾我送你去酒店能看到老闆的車也停在酒店車庫,最重要的是你被網暴那段時間,我讓你找人幫忙,找完一轉頭事情就結束了,老闆還在你被網暴後給你資源做補償,你自己想想,這幾件事加在一起難道不讓人誤會嗎?”
她無法辯t駁。
孟朗和蔣煜經常住同一個酒店,從而導緻她去找蔣煜偶爾會和孟朗碰上,再加上她和孟朗的上下級關系。
這件事确實不賴何寒誤會。
“那賴他們,他們老是呆在一起,我能怎麼辦嘛。”
她還是覺得無辜。
何寒:“當然我現在知道了,你找得是蔣總,這麼一來你被網暴那件事的處理方法就合理多了,我查過了,蔣總剛好在那之前養了兩家營銷公司,後面給你發通稿洗白的營銷号全屬于這兩家營銷公司,我當時還琢磨呢,可想到老闆和蔣總關系不錯,我就以為是孟朗找蔣總幫忙的。”
“有這事?”她疑惑道。
“你不知道蔣總名下有多少公司?”
“沒去了解過。”
“那你知道拍《晏菲傳》時的那根針從哪裡來得嗎?”
“我隻知道跟網暴的人有關。”
“差不多,不過更準确地來說是,之前黑你的那家營銷号公司蔣總整垮了,一半的股東進了牢子,你上次的那根艾滋針就是他們蓄意報複,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你和蔣總有關系的,我在你身邊這麼久都不知道。”
周喜彌攤手:“我也不知道。”
“你們平時不聊天的?”
“不聊。”
何寒語塞,好半晌才說。
“注意身體。”
“诶!等會!”周喜彌搖搖頭越想越不對。
她問何寒:“他們報複蔣煜,為什麼要拿我開刀?”
何寒翻了個白眼:“沒讀過書嗎?艾滋可以通過性傳播。”
“哦。”她思考會又問,“那戴套能阻斷嗎?”
“……我不是很想和你讨論,你和蔣總發生性關系戴不戴套的問題。”
“這很嚴重!”周喜彌拍桌而起,她指着自己委屈道,“萬一戴套能夠阻斷,那這件事最終倒黴的隻有我!沒有他!”
何寒敷衍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們發生性關系戴套了。”
周喜彌又一屁股坐下,她偏頭看一眼何寒,幽幽道。
“何哥,你這次找我出來不是隻為了說這件事吧?”
何寒被點中心事看她的眼神變得詫異。
“你怎麼變聰明了?”
“要不然呢,你又不是那種特意找我出來吹捧蔣總的人。”
何寒笑出聲:“喲,我這麼罵你,沒想到我地位在你心裡還挺高的。”
“你人不壞,我知道的。”
“得了得了,都快把我說反胃了。”
何寒一時找不到一個好的開場白,沉吟片刻後他輕聲道。
“網暴事件是有人故意整你的,這是你知道嗎?”
“一點點知道。”
那場網暴事針對性太強,她不想察覺都難。
“那你知道整你的人是誰嗎?”
“章爽?”
何寒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周喜彌淡淡道。
“我是你的藝人,你和她是死對頭,李雙成又和我是那部電影的競争對手,我出事後唯一得益的是她們,都這麼明顯了,那是誰針對的我,不難猜吧。”
何寒點點頭:“是的,章爽是個好經紀人但不是個好人,以前就喜歡用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搶我藝人資源,沒想到現在手段越來越髒,越來越缺德。”
“何哥不生氣嗎?”
“好男不跟女鬥,我懶得理她。”
“何哥脾氣這麼好?”
“我氣度大不行啊。”
“今天的事和她有關是嗎?”
何寒沒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