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放縱換來的就是公司累計了一大堆破事等蔣煜回去處理。
雖然說天華集團上次的風波沒有抓到什麼實處,沒有證據警察也不好上門來,隻能藏在大樓外面和工地外面,意外承擔起監工的任務。
如果隻是這樣蔣煜倒沒有多累,主要是警察時不時的試探讓吳晨撐不住了,隻能讓他出來去應付應付。
接了吳晨打過來的求助電話,蔣煜在周喜彌床上躺下去的心都沒了。
這幾天周喜彌一改以往睡到太陽曬屁股的風格,她每天早睡早起,按時吃三餐。
他每次醒來時周喜彌已經完成洗漱了,出于人道主義,她還會在出門前朝他喊上一聲。
“起床了。”
周喜彌心裡早就不難受了,但在他刻意裝傻的情況下,隻能不得已接受他在這過夜的事實。
前提是蔣煜不會對她做什麼。
蔣煜是個信守承諾的人,為了能跟她多睡段日子,他一直老老實實睡覺。
最多也隻是摟摟她的小腰,半夜偷偷親兩下嘴,在不能摸的部位上輕輕碰兩下。
其餘不該幹的他一個都沒幹。
或許蔣煜愛上了睡别人床的感覺,覺得怎麼躺怎麼舒服,偶爾他比周喜彌醒得早時,會半強迫半商量讓她跟他一起躺會。
周喜彌不解,握着他胳膊,問:“你想多睡會那就多睡會,我想起床為什麼不讓我起啊?”
“不覺得這樣躺着很舒服嗎?”
“……我想起床。”
周喜彌似乎接受不了與他大白天躺在床上,掙紮着要起床,他不理解,拉着她手臂問:“讓你躺會又不是要你的命,我又什麼都不會做,你到底在跑什麼?”
蔣煜承認,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帶着怨氣。
而且很多。
蔣煜從來沒有這麼依着一個人過。
讓他每天像一隻屎殼郎搬運被子,他照辦。
讓他躺在一張床上什麼都不可以做,他照辦。
他都做到這個份上了,隻要求她多躺一會怎麼就過分了?
周喜彌面對他的斥責,眼神幽幽地說了一句話,堵住了他所有借口。
“蔣煜,你都硬了。”
蔣煜面對現實沒辦法,隻能放走她,然後他像個坐月子被婆家苛責的苦命怨婦,獨自在床上躺一會,躺夠了再起來。
但現在他沒這個心情了。
以前他理解不了那些痛恨工作的人,通常用“沒能力的廢物”一句話一棒子打死所有不愛工作的人。
蔣煜很喜歡工作。
生意場上的爾虞我詐于他像是一場場真金白銀的通關遊戲,一切具有挑戰性的事物成了他的興奮劑,他樂此不疲地一項項挑戰到底,直到升到排行榜最前那幾位。
事業上的突破給他帶來的荷爾蒙刺激,要比從女人身上得來的要來得多。
所以與其在女人身上浪費時間,不如在事業上拓展宏圖。
可現在他好像理解了。
家裡什麼都有,床又這麼舒服,他為什麼要離開家去冷冰冰的大樓裡呆上一整天。
聽上去很有毛病。
但現在事情都排到他眼眶裡了,他作為大老闆不能不管,隻能起床去公司。
周喜彌聽說他要離開沒什麼特别的反應,哦了一聲,然後坐在沙發上挑着影片看,看不出一絲一毫不舍的情緒。
一如既往地沒良心。
蔣煜吐槽一句便出門了。
他冷着臉在公司待了一整天,下班時,他和走出大樓深深吐了一口氣的打工人沒什麼兩樣,滿腦子都是想回家。
回程路上,他還買了上次周喜彌沒能吃上的芋泥蛋糕。
他不知道周喜彌喜不喜歡,但排隊買蛋糕的人這麼多,大多都是女孩子,味道應該不會差吧。
反正不會比吳晨買的涼皮難吃。
到了别墅區門口,他讓司機停下,自己拎着小蛋糕下車走了回去。
坐了一天椅子和車,他再坐下去都要腰間盤突出了。
蔣煜到家時周喜彌沒待在客廳,整棟别墅就幾塊地方,他不以為意換好鞋往樓上走。
令他沒想到的是周喜彌沒待在他以為的客卧,而是站在他書房面前,低頭盯着密碼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周喜彌。”
周喜彌驟然回神,忙轉頭看他,身體往後撤了幾步。
蔣煜迅速掃她一眼,這幾天的心情頓時冷卻不少,他邊朝她走過去邊問:“你在我書房門口幹嘛?替我看家?”
“沒有。”
周喜彌搖頭,直視着他的眼神,語氣略帶别扭:“我在等你。”
“等我?”
蔣煜在心裡冷笑一聲,面無表情地拉起她的手,把小蛋糕放到她手心,淡淡道。
“等我做什麼。”
“找你有事呗。”周喜彌接過小蛋糕,愈發理直氣壯道,“如果不是找你有事,我為什麼要等你?”
“……”
蔣煜一時竟然說不出不對,他清了清嗓子:“找我什麼事。”
“我想借用一下你的電腦。”
蔣煜眉頭微微一皺:“你會用電腦?”
一個大學都沒上過,靠着美貌吃盡紅利,手機都沒有擺弄清楚的周喜彌想用電腦。
他能信?
“不會啊。”
周喜彌爽快承認,猛然朝他靠近了一小步,食指勾着他的西裝外套,聲音放軟賣乖道:“所以我這不是在等你嘛,蔣總。”
蔣總這兩個字從她嘴裡說出來,爽得蔣煜天靈蓋都要飛了。
周喜彌以前就是一個木頭美人,撒嬌賣萌一樣不會,被他拐回來後更加不會,不是對他冷臉就是不說話,哪會這麼跟他說話。
看吧。
人還是得睡。
蔣煜斂下眼皮,邊按密碼邊說。
“書房密碼是五個八,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