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喜彌在說些什麼屁話!”
何寒看到韓穎發來的消息罵出了聲。
藝人上台發言前都會跟經紀人過一遍稿子,這下好了,一句話都沒跟他商量過,說去旅遊就去旅遊,當他們簽的合約是張廢紙嗎?
“怎麼了?”
周喜彌的化妝師和發型師完成工作後都離開了,韓穎在前場陪周喜彌,整個休息室隻剩何寒和許昀。
聽到何寒的責罵聲,許昀擡眸問他。
何寒正心煩意亂,伸手撓了撓胡子,聽到他聲音,眼神倏地鋒利地掃他一眼。
“你們誰提出去旅遊的?”
“我啊。”許昀指着自己鼻尖。
“原來是你撺掇的!你在說些什麼屁話!”何寒找對人發難,嚷嚷道,“你現在敢一言不發整個旅遊出來!那你以後就敢一言不發整個孩子出來!”
“還有,旅遊這件事你跟我商量過了嗎?你跟你經紀人說了嗎?”
許昀心虛地摸摸自己鼻尖。
他想到前不久因為擔心他前途而進醫院的袁薇薇,緩緩道。
“……沒有。”
何寒翻了個白眼。
攤上這種想一出是一出,什麼要緊事都不跟公司和經紀人商量的藝人,袁薇薇比他還可憐。
難怪被一而再再而三被氣進醫院。
這種冤大頭要是換成他,他高低在醫院辦一個包年VIP,一個月體檢一次預防乳腺癌。
雖然周喜彌和許昀比起來差不多,甚至可以說得上青出于藍勝于藍,拿了個話筒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腦子一點都不帶地嘩嘩嘩往外說。
餅不管熟不熟,廚師有沒有上班,打一個出溜滑先給粉絲畫好了。
她開心了,許昀開心了,粉絲也開心了。
把他架在火上像架隻烤鴨似的轉個不停。
“但是何哥你别太操心了。”許昀安慰他,“我們不會突然給你弄出一個孩子的,我們平時都很謹慎,你放心。”
“什麼叫給我弄個孩子?”何寒眉頭皺得能夾死許昀,他指節敲在桌上像是在催命,“在你眼裡,我是不能生還是找不到人生孩子,還要麻煩你們給我弄出一個孩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何哥,你好像有點敏感了。”許昀擺手解釋道。
“敏感?”
何寒突然冷笑一聲,拍着桌子站直身體。
他看着對面年過半五十,臉蛋依舊少年氣,身體生命力蓬勃的許昀嘴角抽動了會。
“我看你是想說我更年期了吧。”
“啊?”
許昀知道何寒出于家裡白菜被拱了的心态看不慣他,平常相處一直是能避則避,避不開的情況下盡量話少點,不給何寒發難的機會。
可今天的罵來得實在蹊跷,他被罵得絲毫沒有招架之力。
在何寒找茬的視線逼迫下,他都不敢開口。
于是他選擇閉嘴。
随着他的閉嘴,休息室重新回到一片祥和的假象。
“不是!”
冷靜過後的何寒逃出有沒有孩子這個問題漩渦,他一雙飽經滄桑的眼睛盯着緊閉上嘴巴的許昀。
“你又不是我老婆,我為什麼要跟你讨論生不生孩子。”
許昀剛想說不知道,接觸到他視線時又瞬間閉上了t嘴,無辜地搖搖頭。
何寒滿是思緒地吐出一口氣,揉着腦袋坐回座位。
明明冷氣出風口一直對着他呼呼吹,而他感受不到半分涼意,身體内反而感覺到一股奇異的熱氣,如火山爆發般直直往他腦門上沖。
接着他的右眼皮開始猛烈跳動,跳的節奏混亂急促,像是他的眼珠子有多燙腳似的。
左眼跳财,右眼跳災。
作為一句能流傳至今的俗語,何寒可以不信,但不可以不敬。
他腦海裡頓時翻湧出很多可能會發生的糟糕事,越想越心煩,他支起手肘無力地撐着腦袋,伸出一隻手指按住跳動的小豆豆。
人一着急緊張,膀胱會第一個産生反應。
“我去尿尿。”
見何寒起身離開,許昀也起身。
“一起吧。”
“啧,你是小女生啊?我尿尿你一起個什麼,好好坐着。”何寒嫌棄他。
許昀聞言乖乖坐下。
何寒離開沒多久,許昀的手機響了。
電話是保安大哥打過來的。
電話内容大意是有人喝醉酒把他車給刮了,對方正在大鬧停車場,保安已經報警了,讓他下來聯系保險公司商議賠償的事。
電話那端除了保安大哥沉穩的聲音,的的确确還有一個口齒不清,三句話夾一句髒話的男性聲音。
許昀這次出來是私下行程,沒有帶一個工作人員,要處理事隻能自己出去一趟。
他嘴上邊應着,腳步邊加速往停車場趕。
許昀的身影消失在轉角後,周喜彌休息室旁邊一直緊閉的房間門終于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