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婦是女性被激素控制的最高峰,一旦分泌就會很難控制自己,這也是為什麼部分孕婦會有異食癖和欲望上升。
但周喜彌受激素影響,許昀又不受激素影響,非常清楚知道哪些該做,哪些隻能适當做。
頭三個月的周喜彌成了性冷淡,他沒怎麼受到影響,有自己的辦法可以疏解。
可等她孕期穩定後變得格外磨人,每次一看到他就往身上黏,一雙手對他上下其手,沒有言明卻比直接說還要主動。
許昀不是活佛,隻能一邊謹記親密生活不能太頻繁,一邊适當給她一點足夠的安慰,就這麼糾結着勁過了一段日子,他覺得不行了。
無論是各自的身體,還是另一個正在發育的身體都不太行,于是他打算用一些别的方法滿足她無處安放的精力。
那就是遛彎。
“今天又去散步啊?”
周喜彌捧着自己的肚子,看着給她穿鞋子的許昀有些抱怨。
“你不是說之前遊玩是看營銷點,沒有好好放松玩過一次嗎?現在我們時間不是空下來了嗎,不如趁這個機會去好好玩玩。”許昀揉揉她有些腫脹的腳踝,“還有你的腳已經開始水腫,走一走比較好。”
自從周喜彌被那個店員“高情商”誇贊一頓後再也沒有出去過,一直在周邊打轉,更多時間都是待在家裡咬他屁股。
再說了孕婦運動量不夠,生孩子時的風險會高,對她身體造成的傷害也會更多。
為了周喜彌的身體安全和他一些部位的安全,他隻能天天勸學,帶着她出去逛上幾圈。
“哎呀,但是我不想嘛。”
周喜彌的身體已經開始犯懶,抱着他揚起的頭撒嬌道。
“要運動我可以在家騎自行車,腳踝水腫可以你幫我摁摁,沒有必要換衣服出去散步,累死了!”
“不可以。”他安撫地親親她的臉頰,語氣柔和,表達的意思卻強勢不已,“這件事麻煩聽我的,好不好?”
周喜彌又哼唧一會,才拉着他的手出門。
外頭的空氣新鮮,少許的不滿被逐漸吹散,周喜彌走着走着開始心猿意馬,一會左看看一會右看看。
如果不是許昀一直在旁邊看着,周喜彌能在一個路口研究掉了半塊的窗花兩小時。
冬天的夜黑得快,看到夕陽的顔色慢慢變淡,許昀擔心周喜彌受涼,催促着她回家。
“我不。”
周喜彌泛起了作勁,想着憑什麼他說出來散步就出來散步,他說回去就回去。
包括體重和上床的次數,這一切都得聽他的派遣,這是憑什麼?
她就不聽又能怎樣?
許昀攏了攏她的外套,唠叨道:“溫度開始降低了,你穿得不多,剛剛走了這麼一大圈還出汗,我們不早點回去你很容易感冒的。”
話這麼說沒錯,但她就是不要。
“不要不要,我走不動了。”
“那我抱你?”許昀看着她有些猶豫,又轉口,“還是我打車吧,”
“不要。”周喜彌按下他的手,“我要走路。”
“你不累?”
“有點。”
“那你還走?”
“我就想!”
“……行吧。”許昀答應下來,拉着她的手邊走邊囑咐,“但如果你身體不舒服了一定要跟我講,知道嗎?”
“行。”
走了不到十分鐘,周喜彌的速度從緩慢變成了蠕動,最後拉着他的手可憐巴巴道。
“我餓了。”
“餓了?”許昀擡眼看了看近在眼前的民宿,提議道,“我們先去民宿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回去我再給你做好吃的。”
“打包吧,我要蓋澆飯。”
周喜彌累慘了,懶得進民宿西圖瀾娅餐廳,蓋着許昀的圍巾坐在門口長椅上休息,等着許昀拿飯出來。
她剛坐下,養在民宿的小貓竄了出來,親密地蹭蹭她腳踝,圍在她身邊打轉。
她想逗貓,但因為肚子實在不方便,逗了一小會便吃力抱着肚子起身,頭才剛剛揚起,突然,她整個人僵了僵。
她放空的視線猝不及防與一雙漆黑的眸子對視,對方上半身探出窗子,指尖燃着一根灰了一半的煙,眼神沉沉地看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見她看過來,蔣煜手指不自覺蜷縮一下,脆弱的煙灰微微顫動斷裂,如柳絮般緩緩往下墜。
他下意識想要說些什麼,話還沒說出口,甚至煙灰還沒落到地上,周喜彌便若無其事挪開了視線。
他閉上嘴巴,眼睜睜看着許昀領一個保溫盒出來,挽着她肩頭慢慢離開,時不時還空出手揉一揉她的腰。
他的目光自虐般地跟随他們的背影,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轉角,他才遲遲反應過來,慌忙扭頭往外猛沖。
風的喧嚣聲從耳邊刮過,他不帶任何意識地跑步,轉彎,看到了一片在海邊寬闊悠然的大道。
以及孤身一人坐在海邊長椅上的周喜彌。
“你來了。”
他還沒完全靠近,周喜彌便頭也不回地跟他打招呼。
聲音裡的冷淡和難掩的厭惡突然讓他不敢靠近,喘着氣停留在一個和她不尴不尬,不遠不近的距離。
繼續靠近的腳步聲停了,周喜彌抱着肚子站了起來,回身非常無奈地看着他。
随着距離的縮進,他這次非常清晰地看到了她的孕肚。
雖然片刻之前他就已經确定了她懷孕的事實,可他這麼近距離地看到明顯隆起的一團還是有些懵。
“這是什麼?”
他看着她肚子,問出了一個白癡問題。
周喜彌也覺得他白癡,不耐煩道:“跟你講也是白講,你認為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她總是對他這麼不耐煩。
真讓人生氣。
他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說出讨人厭的話,而是一言不發地盯着她護得緊緊的肚子。
“你要幹嘛?”周喜彌警惕地後退一步,微微側過身子質問他。
他能幹嘛?
蔣煜見她這麼緊張的模樣自嘲地笑笑。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會強硬拉着周喜彌去把别人的孩子打掉,可現在的他變了,他看到她的肚子閃過的第一反應是——她這麼不吃痛的人,生孩子的時候該怎麼辦?
除此之外,他想的是該怎麼說服她,讓她帶着孩子心甘情願跟着他離開。
當然,這是他的癡心妄想。
他明白卻還想試着勸說,可重新撞上她提防的目光又熄火了。
算了。
她現在不适合生氣。
可排除這t些,蔣煜面對她好像也沒什麼話可以說了。
他沒有,周喜彌卻有。
“蔣煜。”
她的面上有母性的溫柔,語氣卻冷到了他骨子裡。
“你能不能不要在不煩民宿住了?”
“……”
周喜彌看着蔣煜看不出究竟的表情有點煩,撐着後腰冷聲道。
“蔣總,我們民宿就小本生意,您總在這,我害怕它被你克死,您就當幫我一個忙,高擡貴手放過我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