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寒發過來的文件是周喜彌被蔣煜“拐走”前拍的美瞳廣告圖。
這個季度的主題是旅遊風格,其中有幾件海邊度假照,周喜彌穿着小吊帶,端着一杯椰汁在造出來的沙灘邊走來走去,最後躲在椰樹下緩緩摘下墨鏡,露出佩戴不同款美瞳的眸子。
重點自然是放在露出眼睛的那幾張,其餘的美照是負責配合營銷手段,等到了最後挑出來給粉絲當福利小卡的。
給金主挑圖自然是優先産品。
周喜彌略過那幾張全身照,在焦點着重放在美瞳上的那幾張特寫上猶豫。
“Flower”是國内美瞳老品牌,創新比不過近幾年冒出來的新銳牌子,但質感的經典系列配色美瞳銷售量一直在美瞳排行榜前幾位,加上攝影師技術好,幾張經典系列放在一起是百花綻放,讓周喜彌挑花了眼。
突然,一直沉默的蔣煜握住她滾動鼠标的手,操作着滑到她穿吊帶的幾張全身照,目不轉睛地打量起來,還旁若無人的放大一些關鍵部位。
雖然蔣煜的視線一直放在電腦屏幕上,但周喜彌感受到自己正在被眼神性騷擾。
實際上她确實是在被騷擾。
蔣煜放在她腰上的手越來越往上挪,她坐直了些身子,他卻仿佛感受不到,繼續往上探,周喜彌忍無可忍按住他準備要作亂的手。
“怎麼了?”蔣煜視線終于舍得離開電腦屏幕,語氣無辜地問她。
周喜彌見他這樣,沉思一會,握着他手指說:“蔣總,你死皮是不是還沒去。”
蔣煜壓根聽不見她在說些什麼。
他的眼神早就流轉到她近在咫尺的臉上,隻注意到她今天塗了點口紅提氣色的唇,正在朝着他一張一合,似乎是在向他釋放索吻的信号。
蔣煜喉結一動,按着她的腰,動作迅速地湊了過去。
周喜彌反應極快避開了他的襲擊,她想逃開,但礙于蔣煜放在她腰間鉗制動作的手,她隻能用手臂撐着他的肩膀講道理,試圖喚回他的理智。
“蔣煜!你說好不做過分事的!”
“我做了嗎?”蔣煜繼續湊過來,矢口否認道。
“您沒做嗎?”
周喜彌無奈之下用手捂住他的嘴,有些氣惱。
現在的坐姿讓她使不上力,她穿的還是裙子,如果蔣煜正在此刻獸性大發,那他是省事了,自己是不好過了。
蔣煜垂眸看了看她的手和她極其排斥的樣子,身子微微往後仰,語氣古怪道。
“做什麼了?我是親你了還是上你了?”
他沒有親到就算了,連個味都沒嘗到怎麼說他做了。
這算得上污蔑吧。
周喜彌盯着他看了會,性子一轉就想走,冷着臉道:“我不看了。”
蔣煜知道自己玩過火了,連忙攬過人安撫,語氣低微道:“我就口嗨一下,也沒有對你真做些什麼,你氣性怎麼這麼大。”
“口嗨?”周喜彌被蔣煜讓了這麼多天慣脾氣來了,“我被你關在這這麼久,沒人跟我聊天,沒人跟我說話,好不容易出去一趟還要吳晨看着。蔣煜,你清醒點,吳晨是你的助理,不是我的丫鬟。你還老是說我笨,還喜歡吃我豆腐,你做了這麼多,我隻是生個氣你也要罵我。”
“還有,其實我也不是很想找你幫忙,如果我是正常工作,這時候應該是何寒打開圖給我看,不是你,我也不會求着你幫忙。”
聽到她機關槍吐槽般的前面蔣煜還想笑,聽到後面那段——“其實我也不是很想找你幫忙”他就笑不出來了。
現在已經不是許不許昀的事了,隻要是個男的名字出現在周喜彌嘴裡,蔣煜都會覺得不爽。
可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哄好快要氣炸了的周喜彌。
蔣煜拉着她的手哄道:“我哪裡關你了?别墅門都沒有鎖,也沒有養什麼野狗玩意,你怎麼能說我關着你呢?”
周喜彌心裡一聲冷笑。
别墅門是沒有關,也沒養野狗,但養了幾個外籍保安,她一冒頭,他們齊刷刷地盯着她,比野狗還可怕。
“你要是不想要吳晨跟着也行,吳晨這人确實長得不太行,看着有點心情不好,我給你換個長相過得去的女孩子陪着你好不好。”
周喜彌依舊冷着臉,蔣煜繼續放軟語氣解釋道。
“我剛剛那句話沒有在罵你,隻是聲音大了些,不生氣了好不好?”
周喜彌見好就收,抽出手臂,一臉嚴肅地跟他說:“廣告圖我要自己挑,你不準多管閑事。”
“好好好,我不妨礙你。”
蔣煜聽她話,摟着她的腰便閉上了嘴巴,一副什麼都聽她,什麼都按她說的做的乖孩子作派。
這要讓孟朗看到了,一定會拿出手機拍照,然後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蔣煜,你這樣真的是賤到骨子裡去了。”
事實上也是。
被周喜彌這麼命令,蔣煜不僅不覺得煩,還覺得心裡開心極t了,恨不得她多說一些。
不知何時起,對她的道歉也成了蔣煜的一種樂趣。
蔣煜不禁想起孟朗養過的一隻哈巴狗。
那隻狗個子小小,脾氣倒大的很,認為自己是孟家的長子,怎麼都瞧不上孟朗,趁着沒人就沖他龇牙,可偏偏喜歡往蔣煜身邊粘。
蔣煜不愛狗,更不愛醜狗,瞥見它靠近就會一腳掃開它,哈巴狗不僅不朝他呲牙,還不在乎被他推開的千萬次,每次見到他都要往他身上靠,朝他讨好的笑。
他現在就像那條賤兮兮的哈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