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還有,她口中頻繁出現的什麼秦小姐,是哪位?
薄璟宴不喜歡向别人解釋什麼,但虞安歌這話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他還是寒着臉問了句,“什麼秦小姐?什麼孩子?”
“啊?”
虞安歌沒想到他會反問她,愣了好幾秒鐘,才紅着眼圈回答,“秦舒窈。”
“她找過我了。她說……她不隻是你的秘書,還是你的未婚妻,你們快訂婚了。”
“她肚子裡……肚子裡還懷了你的孩子!”
虞安歌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能對他動心。
因為他們之間,永無可能。
可當想到他和秦舒窈之間的親密,她還是難受到幾乎無法呼吸。
她半垂着眼睑,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艱難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被小三傷害過,不能做小三傷害别人。”
“我對不起秦小姐。薄先生,你以後一定要對秦小姐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好一些!”
薄璟宴眉頭擰得幾乎要夾死蒼蠅。
他怎麼不知道秦舒窈是他的未婚妻,還懷了他的孩子?
他是真不願意浪費口舌向她解釋。
但小姑娘眼圈紅紅的,慘白的小臉上,還帶着濃重的自我厭棄。
顯然,她厭惡極了無意中做了小三的自己。
薄璟宴心口悶得要命,大腦還沒來得及思考,一句話便已經脫口而出。
“秦舒窈的确是我生活秘書,但我沒碰過她!”
“啊?”
虞安歌擡臉,愣愣地看着他,有些像可愛的小呆頭鵝。
可能是因為此時她的模樣看上去太乖軟,薄璟宴心髒也止不住柔軟了幾分,難得又廢話了一句,“她也不是我未婚妻!”
虞安歌更震驚了。
可秦舒窈找到她時,理直氣壯的模樣不像是說謊。
媒體也多次拍到,唐婳為秦舒窈買珠寶首飾,她還經常去薄家吃飯,她怎麼會不是他的未婚妻?
虞安歌也不是話多之人,但她心中的疑惑太多,還是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她說你們很相愛,你平時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有事秘書幹,沒事幹秘書!”
“什麼?”
薄璟宴覺得他是在聽天書。
工作就是工作,他并不喜歡工作上的關系變質。
秘書、特助都是在為他打工,也是他的同事,他怎麼可能會睡自己的同事?
就好像蕭遲是他最信任的高級特助,難不成他閑着沒事,還得睡他一下?
他口味并沒有那麼重!
“薄先生,你身體出現問題,需要看男科,是不是因為你之前在秘書身上消耗太多?”
虞安歌也聽說過不少總裁與秘書的桃色新聞,忍不住又八卦了幾句。t
薄璟宴眸光莫測地掃了虞安歌一眼。
方才她臉還慘白慘白的,怎麼一八卦起他和秦舒窈來,她眸光變得這麼亮?
她就這麼希望他睡秦舒窈?
薄璟宴心髒莫名有些不是滋味,難得又開了金口,“我不可能睡秘書!”
看男科的事,他之前懶得向她解釋,因為他覺得以後兩人不會再有交集,沒必要浪費口舌。
但随着兩人身體接觸次數增多,總被她誤會不行,他會兇悶。
他還是沉着臉又說了句,“我身體沒問題!”
方才他按住她的時候,他都敬禮了,她沒感覺是不是?!
“哦。”
他不睡秘書這話,虞安歌信。
因為他這種身份的人,沒必要在這種事上說謊。
但他說他身體沒問題,她不信。
再強大的男人,也害怕被傷害自尊心,他這麼嘴硬,不過就是為了維護自己岌岌可危的男性自尊罷了。
想到他和秦舒窈其實沒在一起,她也沒做小三,虞安歌心中止不住生出了一股子隐秘的歡喜。
她那沉寂下去的心思,又開始炙烈燃燒。
顧驚唐就像是一條毒蛇,纏着她,咬着她,讓她不得安生。
她和唐維在一起,不可能如宋檀所願,讓顧驚唐不再糾纏她。
倒是會連累唐家。
她不想别人為他受累,當然不可能接受唐維的追求。
能徹底壓制顧驚唐的,隻有薄璟宴!
之前她不願繼續勾纏薄璟宴,是不想違背自己的原則做小三,現在知道他沒跟秦舒窈在一起,她不管對他做什麼,都不算違背道德與良知。
保險起見,她又問他,“薄先生,你是單身嗎?”
“嗯。”
這種事,沒必要否認,薄璟宴雖是有點兒不耐煩,還是不鹹不淡應了聲。
虞安歌更開心了。
好似連日裡的陰霾一掃而光,終見晴空。
“你也沒有别的情人?”
她這問的是什麼鬼話?
他應該有别的情人嗎?
他那麼忙,為什麼要把時間浪費在女人身上!
找女人還那麼麻煩,他若真想了,還不如買個那種娃娃!
“我沒那麼無聊!”
虞安歌幾乎控制不住溢到了唇邊的笑意。
“那我們都是單身了!”
“你不是要跟什麼學長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虞安歌的錯覺,她竟覺得他聲音中有那麼一點點酸。
她忽然覺得,高不可攀的佛子,離她也沒那麼遠。
她心中的鬥志熊熊燃燒,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薄先生,我想跟你在一起。”
“你說什麼?”
薄璟宴本就深不見底的眸,一下子幽沉得仿佛湧進去了一片冰海。
顯然,虞安歌此時的表現,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與掌控。
虞安歌鼓足勇氣又靠近了他一些,臉紅得仿佛在着火。
“我知道你不可能娶我,也不想對我負責,我也不需要你對我負責。”
“我……我也知道,你的身體……反正你不可能真正跟我發生關系。”
什麼叫他不可能真正跟她發生關系?
敢情剛才他跟她解釋了半天,她還是覺得他不行?
她太會氣人,薄璟宴不太想跟她說話。
他面上寒氣愈發濃重,正想直接轉身離開,她忽而伸出手,嬌嬌地勾住了他脖子。
“放手!”
薄璟宴冷冰冰命令。
他并不喜歡别人随便碰他!
虞安歌沒放手。
不僅沒放手,她還踮起腳尖,主動送上了她的紅唇。
薄璟宴黑着臉閉緊了嘴。
并不是别人想親他,他就會配合!
隻是,她唇太軟,太甜,那股子惑人的清香,好似鑽到了他腦子裡。
他還沒來得及冷漠地把她甩開,發現,他已經托住了她的後腦勺,唇狠狠壓下!
直到又一次幾乎擦槍走火,薄璟宴才喘着粗氣艱難地放開了她。
虞安歌身體幾乎化成了一汪水。
想到方才她的主動與熱情,她羞恥得恨不能鑽沙發底下。
但目的還沒有達到,她還是強忍着羞恥,用盡全身的力氣,厚着臉皮說出了一些話。
“薄先生,你……你是有需求的。”
“你以後有需求,我可以配合你。等你遇到了真正喜歡的姑娘,我不會再纏着你,我會離你們遠遠的。”
“但在你戀愛、結婚之前,我希望你能拉我一把,幫我……幫我對付顧驚唐!”
之前,她提出類似的請求,他都拒絕了。
可今晚,她感覺出,他好似有一點點在意她,還有些喜歡她的身體,她還是又提了一次。
薄璟宴臉上黑沉的霧氣越發濃重。
好似黑雲壓城城欲摧。
他知道,她從一開始主動接近他,就懷着目的,想讓他幫她對付顧驚唐。
他之前心中不起波瀾,隻覺得她自不量力。
莫名的,想到今晚她主動抱他、吻他,甚至主動把自己一身的綿軟呈現給他,隻是為了利用他對付顧驚唐,他不太開心。
他剛才因為意動難得柔和了幾分的眉眼,又恢複了極緻的冷漠。
“如果我有需求,可以找别的女人,不是非你不可!”
“顧驚唐是我兄弟,我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與兄弟反目!”
“虞安歌,今晚是最後一次。”
“以後,我們沒必要再見面!”
虞安歌面上血色褪盡,原本染滿紅霞的小臉,一下子慘白得勝過薄紙。
今晚因為撞到她跟唐維相親,他主動吻了她。
情難自控,幾乎擦槍走火。
他還告訴她,他沒有别的女人。
她真的以為,他對她,是有一點點心動的,沒想到他與她劃清界限時,這麼的決絕而殘忍。
原來,男人不愛一個人,說分開,真的可以毫不留戀。
終究,又是她癡心妄想了!
剛才兩人動作太過火,薄璟宴向來打理得一絲不苟的襯衫皺了,最上面的兩個扣子還打開了。
他慢條斯理地扣上最上面的兩個扣子,拿了西服外套就打算離開。
一垂眸,卻看到了她慘白得仿佛随時會碎裂的臉。
他心髒撕扯了下。
他習慣性地撚了下左手腕上的佛珠,心髒再不起分毫波瀾。
甚至,他都沒有再對她說一句告别的話,就攜帶着一身情斷義絕的冷,頭也不回離開。
公寓大門重重摔死。
虞安歌頹然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闆上。
她木然地望着未知的方向許久,才苦澀地呢喃了句,“又自不量力了呢!”
她手機鈴聲忽而急促地響起,她不想一直沉浸在自怨自艾中,連忙接起了電話,好轉移注意力。
給她打電話的,是唐維。
唐維的聲音中帶着明顯的愧疚,“安歌,對不起,我要食言了。我以後不能照顧你了,希望你能遇到良人,平安幸福一生。”
虞安歌知道,定然是顧驚唐給唐家那邊打電話施壓了。
唐維是對她有好感,但他對她的好感,還不足以讓他為了她不顧全家的前程。
虞安歌能理解唐維的抉擇,她本也打算拒絕他,心中倒是輕快了幾分。
“學長,你沒對不起我。以後我們都要好好的,祝你幸福。”
虞安歌又與唐維寒暄了幾句,就挂斷了電話。
這幾天,顧驚唐沒對虞家人做什麼,可越是風平浪靜,虞安歌心中越是不安,總覺得,山雨欲來。
躺在床上,她迷迷糊糊想了很多事,後半夜才沉沉睡去。
早晨醒來,她發現她又發燒了,但過幾天有演出,吃了退燒藥後,她還是去了劇院。
又是排練到深夜。
虞安歌頭昏腦漲,走出劇院後,她想奢侈一下,直接打車回家,誰知,手腕忽而狠狠一疼,她竟是被顧驚唐強行拖到了車上!
下一秒,他就虎狼一般按住了她。
他那雙曾溫潤深情的眸中,赤紅一片,扭曲而瘋癫。
“安安,求我,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