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兒聽到永定二字,神色微變,雙目緊緊盯着顧嬌娘伸手道,“拿來!”
顧嬌娘将木條拿出,卻并未遞出去,“請莺兒姑娘将這些蝙蝠弄t走。”
莺兒咬唇,猶豫片刻吹響哨子,圍攻顧嬌娘和宴行止的吸血蝙蝠瞬間退去。
“你不要騙我。”莺兒盯着顧嬌娘,“若是騙我,那些蝙蝠會将你們吃得渣都不剩。”
顧嬌娘将手中印章木條遞到莺兒手中,莺兒低頭看木條刻字,就在這時,宴行止突然出手,一把掐住莺兒的脖子,同時将她手中的長哨擊飛出去。
莺兒小臉一變,怒瞪着顧嬌娘,“你騙我!”
顧嬌娘将哨子撿起,平靜地看着莺兒道,“莺兒姑娘,我們絕沒有害你之心。”
“那将哨子還我!”莺兒氣怒道。
“莺兒姑娘先看刻字吧。”顧嬌娘溫聲道,“我們也不想被蝙蝠再圍攻一次。”
莺兒氣憤不已,“你們将哨子搶走也沒用,隻要我在蝙蝠就一定會殺了你們!”
宴行止掐着她脖頸的手猛然收緊,冷聲道,“在那之前,我會先要你的命。”
莺兒被宴行止的殺意吓哭了,“我不能死,我答應過祖父一定要守在這裡,嗚嗚嗚……”
宴行止嘴角一抽,但并未因莺兒哭泣而松手。
莺兒見自己哭也沒用,又可憐巴巴地望向顧嬌娘,“姐姐我不想死,也不會傷害你們,你能不能讓你男人離我遠些。”
顧嬌娘沉默,她并不想傷害莺兒,但莺兒行事古怪,她并不相信。
“莺兒姑娘,我可以保證我們不會害你性命。”
莺兒見求饒沒用,隻能扁着嘴看手中木條,帶看到上面刻的永定二字目光一閃。
“姐姐隻有這塊木條嗎?”
顧嬌娘便将懷中幾塊木條拿出,莺兒問,“姐姐能将這幾塊木條重新裝好嗎?”
顧嬌娘颔首,她将幾塊木條重新安裝,雖然不如之前穩當,但按照顧盈曾交給她的步驟,還是能讓印章勉強恢複原樣。
待看到印章原本的模樣,莺兒看着顧嬌娘突然開始流淚,哽咽道,“姐姐,我總算等到你了……”
“嗚嗚嗚,姐姐能不能讓你男人放開我?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顧嬌娘和宴行止對視一眼,顧嬌娘微微點頭,宴行止這才松手。
莺兒獲得自由,立即朝石室内一角跑去,她蹲在地上,将面前一塊石頭移開,又拿着鏟子将地下一塊石頭挖出,然後從地下搬出一個木箱子。
而後她将木箱子搬到石台上,擡眸看顧嬌娘,“姐姐,祖父曾交代過,說将來如果有人拿着印章,能找到此地,便讓我将東西交給你。”
顧嬌娘和宴行止互視一眼,她提步走到莺兒面前,莺兒指了指箱子道,“這是祖父讓我交給你的。”
顧嬌娘看着木箱,箱子不算大,還有一把特制的鎖,看上去非銀非鐵,形狀也十分特别。
“可以打開它嗎?”顧嬌娘問。
莺兒搖頭,“祖父說鑰匙就在你的手中。”
顧嬌娘一愣,她身上隻有地圖和印章,哪裡來的鑰匙?
宴行止想了想走上前說道,“嬌娘,試試那根刻字的木條。”
顧嬌娘眸光微變,似明白了什麼,她将印拆開,而後将那根刻字木條緩緩插入那把特制的鎖中。
待木條全部插入鎖中,隻聽‘啪嗒’一聲,箱子的鎖打開。
莺兒看得很是新奇,“原來這把鎖的鑰匙在姐姐這裡。”
她按照祖父的遺願一直留在山洞中看着這箱子,偶爾也會好奇這鎖嘗試着打開,但每次都失敗。
顧嬌娘将鎖拿下,打開箱子,便見裡面躺着一個錦盒。
莺兒看到錦盒脫口道,“原來錦盒在這裡。”
她曾見過祖父生前手中拿着這錦盒,還好奇問過祖父這裡面放的是什麼,祖父隻告訴她是一樣重要東西。
“姐姐你快看看裡面放的是什麼。”莺兒雖然好奇,但并未動手。
顧嬌娘将錦盒拿出,眸光看着錦盒,心跳卻漸漸加快。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将錦盒打開,便見錦盒内躺着一塊銀質兵符,兵符表面閃爍着淡淡的微光。
她擡手将兵符拿出,便見兵符後面刻着一個‘顧’字,她心中一喜,神情浮現一絲激動之色。
“我終于在找到了顧家暗兵兵符。”
她的爹娘在地下也終于可以瞑目了。
莺兒雙目晶亮又好奇地看着兵符,喃喃道,“原來這就是兵符,祖父讓我守在這裡為的就是守護這麼一塊東西啊。”
顧嬌娘将兵符握緊,轉眸深深望着莺兒。
即便顧影沒有告訴她顧家和永定候之間的關系,但兵符既然是用刻着永定字樣的木條打開,那兵符必然和永定候有關系。
她道,“莺兒姑娘,可能告訴我你祖父的名字?”
莺兒點頭,“晉生。”
宴行止也看了莺兒一眼,“永定侯名喚晉宏,晉宏落罪後,其父因年邁,先帝免罪,将其貶斥鄉下,其祖父正是名喚晉生。”
顧嬌娘看着兵符,心底的疑惑也終于解開。
當年永定侯落罪,晉家一族也全部落難,隻有年邁的晉生得以活命。
但即便如此,晉家全部降罪,晉生一個老人即便活下來也活不長。
所以顧臻一定是暗中做了什麼,護住了晉生和莺兒的命,而當顧臻預測到顧家可能會有難,才提前将暗兵兵符交給晉生,而晉生祖孫二人便一直守護兵符。
她望着莺兒,聲音微啞,“莺兒姑娘的全名是晉莺嗎?”
晉莺急忙點頭,雙目亮晶晶的,“我叫晉莺,姐姐你是第一個喚我全名的人。”
顧嬌娘眼眶通紅,她握緊了兵符,抱住晉莺,“莺兒姑娘謝謝你,這些年苦了你。”
謝謝你們祖孫二人守着顧家兵符這麼久。
晉莺并不太懂顧嬌娘為何要哭,她覺得自己在這裡過得還可以,隻是祖父與世長辭留她一人在這裡後,無人陪她說話,隻是很孤單。
所以當雪獸闖入望陽林後,她明知雪獸危險,還是會和雪獸說話,她隻是想有個人陪她說話。
她也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好緊緊抱着,這種感覺很溫暖,溫暖的她竟然有些想哭。
“姐姐,莺兒一點也不苦。”
晉莺如此說這種,可眼淚卻不由自主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