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石及時将柳澤玉制住,人雖然沒有傷到,但當衆傷人乃是大罪,當下便有人報官,很快柳澤玉便被官差抓走了。
一場鬧劇就此結束,鄭娘子和鄭大石互視一眼,松了口氣,再看他指認柳澤玉的人竟是不見了。
“呸!自己作死,真是活該!”鄭大石罵。
鄭娘子點點頭,“此事莫要同姑娘提起,免得她擔心。”
京兆府大牢。
柳乾是被痛醒的,想到在暗房受到的刑罰,柳乾目露恐懼,宴行止就是個瘋子!
他都将該說的都說了,他竟然還讓人對他用刑,果然是個弑殺的怪物!
對面的孟氏看到柳乾的慘樣,笑着拍手,柳乾又痛又氣,險些又嘔出一口血。
這時有獄卒又帶來一個叫嚷的人推進牢房。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孟氏面色大變,急忙透過欄杆去看,就見柳澤玉被人推進不遠處的牢房。
“玉兒!娘的玉兒你怎麼也來了!!”
柳澤玉乍然聽到孟氏聲音,也是一懵。
柳乾拖着身體用力探頭看向柳澤玉,滿眼心疼,“玉兒你怎會在此,是不是柳嬌娘那個賤人害了你!!”
柳澤玉頓時忍不住哭起來,“就是柳嬌娘!你們為何還要收養這個災星!她害了柳家,害了我!!”
柳乾和孟氏如遭雷擊,眼前一陣陣發黑。
柳乾咬牙怒道,“等爹出去定要為你報仇!”
孟氏則一聲一聲心疼兒子,哭得那叫一個慘。
獄卒見狀不禁笑出聲,“真是稀奇,一家人竟在大牢團圓了。”
柳乾一聽這話,隻覺一顆心被油煎一樣,五内俱焚,眼前一黑又氣暈過去。
***
柳嬌娘并不知道鑲玉樓發生的事情,就算她知道也不會在意。
代州那邊有宴行止幫她查,所以她現在正在暗查秦大。
“秦大無父無母,無有兄弟姊妹,全族隻有他一個,而且宮中這些大太監多少都會收幾個徒弟或是幹兒子,但秦大一個都沒有。”
柳嬌娘聽後心中沉沉,秦大沒有親人也就沒有任何弱點,她要想從秦大那裡查到印章秘密,就更不容易了。
“我不相信一個人在世上沒有任何弱點。”柳嬌娘思索着緩緩道,“如果秦大一個親人都沒有,他何必冒險同柳乾勾結在宮外大肆斂财?”
就她所知道的,柳家這些年就沒少給宮中送銀子,尤其柳乾成為皇商那幾年,生意越做越多,柳乾孝敬秦大的絕不會比送給甯王的少。
在宮中能做到秦大這個位置,還能在宮外開府的,在外都有自己的産業,就從他們查到的,秦大手中的鋪面不比邺京大商少,細算下來也有千萬資産了。
皇帝雖不限制太監在外的産業,但也不會任一個太監坐擁巨額産業。
他一個無根之人,若無親人後代,何必如此拼命?
小七笑着眨眼,“嬌娘說得不錯,秦大若沒有親人後代,是不會冒此大的風險的。
柳嬌娘緊盯着小七,“所以秦大一定有問題是不是?”
小七趴在桌上,明亮的眸子看着柳嬌娘,用手指點了點自己一側臉頰,“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柳嬌娘擡手給了小七一個暴栗,威脅似的道,“快說!否則今晚不t許吃飯!”
“诶呀,嬌娘好兇。”小七一副弱小無助的模樣,可憐巴巴地看着柳嬌娘,“我的心好痛,要嬌娘親親才能好。”
“……”
柳嬌娘捏住小七的耳朵,将人提到面前,滿目嗔怒,“不要貧嘴,快說!”
“娘子饒命,我說。”小七忙道。
柳嬌娘被這一聲娘子叫得心頭一悸,連帶着捏着小七耳朵的手指都有些發燙。
“秦大的确有個親生兒子。”小七神色一正,緩緩說道,“他十六歲進宮,這個兒子應是在他入宮前有的。”
“隻是秦大将這個兒子藏得極嚴,沒有人知道秦大的兒子姓甚名誰,家住何處,不過按照秦大的性子,他應當是将兒子安排在離邺京遠的地方,不過近幾年秦大年紀越來越大,身邊也沒個養老的人,我猜測他應該将兒子接到了邺京。”
當然這隻是小七猜測,不過他覺得八九不離十,秦大的兒子應該就在邺京,隻是邺京人口衆多,他們又沒有任何線索,無從尋找。
柳嬌娘對小七的猜測深吸不已,她道,“隻要對方有弱點,總有一天會露出馬腳,我讓林大他們暗中盯着秦府。”
小七搖頭一笑,“秦大樹敵衆多,敢在宮外設府,那豈是别人可以随意探查的?隻怕林大剛露面,就會被秦大察覺。”
柳嬌娘深以為然,“你說得對,如此說來,秦大那邊就毫無辦法嗎?”
小七直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襟,端起桌上茶盞好整以暇地抿了口茶道,“也不是毫無辦法。”
柳嬌娘就知道小七這一副做派,是又要作妖了。
她甚是無奈地問,“你有什麼辦法?”
小七微微轉頭,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盛滿柔情,倒是沒有故意吊着,“買同一個小太監暗中盯着秦大,秦大行事再是謹慎,總有疏漏的時候。”
柳嬌娘皺眉,“你也說了他身邊防守極嚴,要買通他身邊的小太監談何容易?”
“是人就有所求,再衷心的人,隻要找到他心中所求,自然可行。”
柳嬌娘沉思,小七說得也不無道理,但她如何才能買通秦大身邊的人。
“如果嬌娘不介意,我可以去辦。”小七笑意悠悠,“我在殇王身邊辦事,對秦大也多少有些了解,要查他身邊之人不算很難。”
這的确是個辦法。
“你有什麼條件?”柳嬌娘問。
小七擱下茶杯,朝着柳嬌娘勾了勾手。
柳嬌娘猶豫一瞬,起身走過去,下一瞬就被小七拉到懷中。
半個時辰後,柳嬌娘面如胭脂地從屋中走出來。
正巧含嫣趕來,看到柳嬌娘高興地跑上前,注意到柳嬌娘面色過于紅潤,唇瓣飽滿殷紅,眼圈薄紅,眼尾那滴淚痣越發嬌豔,似染了春情一般,讓人見之心動。
含嫣看得呆了一瞬,問,“姑娘您沒事吧?怎麼這麼燙?”
“……”
柳嬌娘心底罵了千萬遍的狗男人,面上保持着鎮靜。
“我沒事,可能是熱着了。”
“啊?又熱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