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宮中傳出消息,安王逼宮謀反刺殺元貞帝,幸好殇王及時帶兵趕到皇宮酒駕,隻可惜還是來遲,元貞帝已經隕命,一時間前朝後宮震蕩。
國不可一日無君,朝臣紛紛推舉殇王繼位,但同時朝中也有另外一種聲音,便是懷疑安王逼宮謀反乃是殇王一手策劃。
這種聲音瞬間引起軒然大波,雖不少朝臣懷疑殇王用心,但因t殇王權勢滔天,卻無人敢當衆置喙。
就在朝堂民間流言蜚語時,殇王突然當殿宣布,扶持小皇子繼位,殇王則成為輔佐帝王的攝政王。
小皇子是元貞帝留下的唯一的皇子,如今尚在襁褓中,此言一出,朝廷再次引起一片震蕩。
就在他們以為殇王會順勢登基為帝,殇王竟放棄這大好時機,轉而扶持小皇子繼位。
雖然小皇子仍年幼,可此言一出,殇王便和帝位永遠無緣。
朝臣以及天下百姓紛紛折服殇王這副兇襟,也同時堅信殇王正是為了救元貞帝才出除掉安王,而同殇王有關的流言不攻自破,自此再無人懷疑殇王。
因小皇子尚在襁褓,朝中一切政事皆交由攝政王來處理,即便殇王并非帝王,可朝臣皆知,在小皇子未長大之前,大邺皇權便掌握在殇王手中。
更何況未來多變,小皇子能不能順利長大猶未可知,是以那些抱以反對意見的朝臣也終于閉嘴,畢竟得罪了殇王,便等同得罪天子,誰人敢同天子作對?
蕭璃以最短時間将前朝後宮震懾住,自此平息一場逼宮大戰。
因朝中事多,是以蕭璃便暫時住在皇宮,近日朝堂事多,好在他處理得及時,完事後,蕭璃除了政務房便來到奉天殿。
走得近了,便聽到一個女子輕柔哄孩子的聲音,殿外守着的人正是秦大。
秦大見到蕭璃,連忙恭敬行禮,“參見攝政王。”
蕭璃擺了擺手,提步進了大殿,秦大則擡眼給身後的小太監眼色,幾人躬身退開。
蕭璃進了大殿,宮女看到蕭璃連忙福身行禮,“參見攝政王。”
顧嬌娘正坐在小床邊哄着小皇子,聞聲擡眼看到蕭璃,又淡定地收回視線,也沒有行禮。
宮女早已見怪不怪,不敢發出一言。
蕭璃擡手示意讓宮女離開,等宮女都走後,蕭璃也坐在顧嬌娘身旁,猶豫一瞬,拾起一旁的撥浪鼓,搖了搖。
叮咚的聲音瞬間吸引了小皇子的注意,他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看向蕭璃,咯咯笑起來。
“他果然也很喜歡我。”蕭璃唇角微彎,卻是對一旁的顧嬌娘說的。
顧嬌娘不看蕭璃,将手中的鈴铛放下,說,“攝政王權勢滔天,誰人敢不喜歡?”
蕭璃歎息一聲,“嬌娘,你何時才能原諒我?”
顧嬌娘神色淡漠,“王爺說笑了,我怎麼感覺怪王爺?”
蕭璃便知嬌娘還在怪她,他遲疑着擡手想要去握嬌娘的手,卻被顧嬌娘避開。
“嬌娘,我知道私自将你留在宮中,是我的過錯,但朝中事多,你當真舍得讓我一人面對那些人?”蕭璃換了口吻,看上去可憐兮兮。
顧嬌娘嘴角一抽,擡眸瞪了蕭璃一眼,“攝政王身邊的人那麼多,不缺我一個吧?”
蕭璃微微傾身,長臂環住顧嬌娘,“本王身邊隻缺你一人。”
顧嬌娘啧了聲,也不知道李冰和肖墨聽到這句話,作何感受。
蕭璃低聲道,“嬌娘是否有許多話要問我?”
顧嬌娘抿了抿唇,緩緩搖頭,“你能留下宴氏的血脈,我便明白了。”
那日元貞帝死後,顧嬌娘将蒙氏的話告訴蕭璃,蕭璃并未多言,但最終還是放了後宮諸人,除卻姚氏被關進天牢,其他妃嫔皆都放其自由。
元貞帝已死,又能得自由,妃嫔自然願意出宮,不過唯一的小皇子卻是留下了。
小皇子名喚宴翼,生母隻是一個美人,因品階低,便不能親自撫養,而是一直養在姚氏宮中。
但姚氏自廢太子死後,便一心為廢太子報仇,對這小皇子自然喜歡不起來,所以在顧嬌娘和蕭璃未來前,小皇子并未被好好照顧。
不過好在小皇子身體好,即便宮女怠慢,也一直沒有生病。
如今蕭璃宣布扶持小皇子繼位,那邊昭示着大邺接下來十幾年的皇權都會在蕭璃手中,也就是在蕭家手中。
顧嬌娘看着蕭璃,眸光溫和,“蕭璃,你能留下小皇子的命,我很高興。”
不為别的,隻為蕭璃依舊是蕭璃,還是十多年前她見過的那個救她的小哥哥。
這十多年的複仇之路,蕭璃走得辛苦,即便是蕭家那幾位族老都會被這滔天權勢迷眼,甚至不惜犧牲自己族人,也要達到自己的目的,權欲熏心,忘記自己的心,最終慘死。
蕭璃笑了笑,捉住顧嬌娘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那嬌娘是否也該原諒我?”
顧嬌娘哼了聲,抽回自己的手,“我得考慮考慮,畢竟某些人總是突然對我下毒,将我送走,萬一有下一次……”
“不會有下一次。”蕭璃指天發誓。
顧嬌娘看蕭璃的模樣,幽幽道,“誰知道呢?畢竟某人易容術了得。”
“……”
蕭璃覺得自己是搬石頭太多,這次真的砸到腳了。
“嬌娘如何才願意原諒我?”蕭璃問。
顧嬌娘不再看蕭璃,她是真的生氣。
一想到自己一次次被蕭璃欺騙,還被蕭璃自以為是的迷暈送走,怎能不生氣?
“你放我出宮,我或許可以考慮。”顧嬌娘道。
“不行!”蕭璃果斷拒絕。
顧嬌娘面色更冷,瞪了一眼蕭璃,“你吓到小皇子了,快出去”
“……”
蕭璃無奈,隻能老實離開,不過很快又有人來到奉天殿。
“嬌娘。”是魏瑩。
顧嬌娘向魏瑩招手,魏瑩走過去看到小皇子也忍不住彎起唇角,“小皇子長得很好看。”
顧嬌娘拉着魏瑩坐下,關心問道,“這幾日可好些了?”
宮變之後,魏瑩回到魏府便生了一場大病,直至這幾日才好轉。
“好多了,所以進宮來看看你,免得你為我擔心。”
顧嬌娘是真的為魏瑩擔心,她細細看着魏瑩紅潤的面色,笑着道,“我知道你會好的。”
不是生病,而是心病。
即便二人不說,但魏瑩和宴行離曾有過婚約,魏瑩曾喜歡過宴行離,宴行離之死還是會有影響。
魏瑩也笑了笑,面色灑脫,“嬌娘,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顧嬌娘心底默念。
她們的人生不再像前世一般被他人左右,而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嬌娘,你和攝政王何時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