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周婉柔家出來,遲夏和駱尋轉頭就去了至安療養院。
另一邊,林文覺一行人到了周婉柔和裴新錄的公司,新柔外貿公司。
林文覺和卷毛的主要目的是從員工那裡了解周婉柔的相關情況,至于曹斌,他找的是裴新錄。
三人到了新柔外貿公司,一問才知道,裴新錄已經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沒來上班了。
“老闆這麼長時間不來上班,你們都不擔心嗎,還是說公司還有另外的主事人?”
林文覺觀察了一圈,雖然裴新錄這個老闆一月未到,但公司運轉卻井然有序,員工們身上看不出任何擔憂。
接待他們的前台笑了笑:“在我們公司,裴老闆主要負責業務闆塊,在外面跑是經常的事,至于公司内部運營的話,是我們張總負責的。”
“那你們這個張總現在在哪兒?”林文覺問。
前台指了個方向:“這個時間,張總還在開會,你們可能得等一會兒了。”
“沒事。”林文覺看了看時間:“我們能等。”
他說完朝着卷毛使了個眼色,卷毛立即接收到:“那我随便轉轉。”
雖然這些員工看起來都挺鎮定,但自從知道他們來公司是找裴新錄之後,林文覺他們就發現他們的臉色不對勁了。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着八卦兩個字,他們很清楚,那種神情,通常意味着,這個公司有很多秘密。
唯獨除了一個人,卷毛掃了一眼她的位子,湊近曹斌小聲說了一句。
曹斌順着他說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個穿着和妝容都很精緻的漂亮女生,她臉上的表情跟其他員工臉上的有些不一樣。
如果說其他人隻是好奇,那麼她的身上,那種好奇和猜測要比其他人更甚,而且隐隐帶着一股擔憂。
三人對了個眼神,林文覺跟着前台去了會議室的方向,卷毛準備打入員工内部,曹斌往那女生的方向走了過去。
有刑警這重身份加持,再加上卷毛那特有的小奶狗長相,他就那麼一笑,還沒開口呢,員工裡已經有人跟他搭上話了。
卷毛順杆往上爬,立即就搬了個凳子坐過去:“妹妹們呐,你們公司這個裴老闆人咋樣啊?還有你們老闆娘,咱們聊聊呗。”
曹斌走到半路的腳步一頓,回頭看了卷毛的方向一眼。
這麼快就進入正題了?他地方還沒走到呢!卷大師那張臉就真的那麼好用?見一次他驚一次。
而他這邊就明顯是另外一個畫風了。
眼看着卷毛那邊聊的風生水起,曹斌靠近他的的目标人物,對方察覺到他是朝着自己走來的,眉頭一皺,臉上很快就有了防備之意。
“你好呀美女。”曹斌一笑,也搬了個椅子坐了過去。
屁股還沒挨着椅子,那女生就手機倒扣往心口一捂,身體往後一躲開:“你幹嘛?”
“我問話啊。”
曹斌瞬間決定不效仿卷毛同志了,他用了自己的法子,警官證往桌上一放:“姑娘,你覺得你們老闆裴新錄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裴老闆……挺好的啊……”女生掃了眼他的警官證,腳下用力,椅子又往一旁滑了滑。
曹斌看了看她桌子上的東西,又對她一笑:“你們公司允許員工上班化妝啊?這都中午了,飯點都到了。”
沒看錯的話,他們剛才到這兒的時候這姑娘才化妝呢,這會兒電腦都沒開機,桌子上散落着一堆化妝品,和其他員工相比,這位美女有些懶許散了。
“我……我跑業務,這方面管的不嚴……”女生回答道。
“哦……這樣啊……”曹斌點着頭:“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生皺了皺眉,有點不情願,但還是說道:“季詩情……”
“季詩情,好名字。”
曹斌敷衍地誇了誇:“你們老闆娘你知道吧?她平時來不來公司?”
問這話的時候,曹斌餘光瞥到周圍好幾個同事往這兒瞥了瞥。
“這個……我不太清楚。”季詩情搖了搖頭:“我才剛到這個公司兩個月……沒見過她……”
曹斌點着頭,笑的讓季詩情有點發慌:“那你們公司環境挺好啊,剛來兩個月就這麼自由。”
他指了指季詩情桌上散落的化妝品:“哎?你工作都不開電腦啊?”
“啊……那個,到飯點了呀,要去吃飯,我剛關。”季詩情扯出個笑說。
曹斌摸了摸電腦,但笑不語。
季詩情臉色煞白。
另一邊,卷毛聊的也差不多了,他站起來給曹斌這邊打了個眼神,曹斌也站起來,朝着季詩情一笑:“打擾了,那你去吃飯吧。”
曹斌一轉身,季詩情就長舒了一口氣,她肩膀一塌,臉色焦急,趕緊拿起手機打字。
卷毛和曹斌一走到一起,就小聲問道:“怎麼樣?”
曹斌嘿的一笑:“收獲頗豐,你呢?”
卷毛也笑:“有點東西。”
林文覺那邊,也等到了負責運營的二把手張超。
但根據張超所言,他半個月前就在聯系裴新錄了,但直到現在都沒有聯系到對方。
“老闆這麼長時間不見人,你們都不着急?也不報警?”林文覺一臉嚴肅地看着張超。
張超歎了口氣:“警官,您是不知道,老裴他這個人經常做這種失蹤幾天的事,就半年前吧,半年前他失蹤了将近一個月,咱們當時也是找遍了東州,結果最後才知道人家回老家散心了,這……這次我們這不是也以為他去散心了嘛……”
“裴新錄經常失蹤?”林文覺盯着他:“那這樣的話,公司還能運營的下去?”
張超笑了起來:“這個您就不知道了,老裴雖然經常失蹤,但他談項目的本事也是實打實的,他隻需要把單子談下來,剩下的自然有員工跟進,所以他來不來坐班根本不重要,隻要有項目就可以。”
“照你這樣說的話,裴新錄人脈資源很廣?”
林文覺這麼一問,張超笑的卻很意味深長:“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老裴的資源,就連我都不清楚,但……公司的大單,都是老裴談下來的。”
“那周婉柔呢?”
林文覺不動聲色地換了話題:“我記得你一開始說,你跟周婉柔和裴新錄,你們曾經是高中同學。”
“婉柔啊……”
提到周婉柔,張超神色微滞:“說實話,高中的時候我跟婉柔的關系最好,上大學之後也沒斷過聯系,畢業後不久他們兩開始創業,中間失敗了一次,後來我們遇上了,我出錢老裴出力,沒想到做的還不錯,婉柔一開始也談業務的,後來公司慢慢起來了,她就慢慢退居後方了。”
“你挺瞧不上裴新錄的。”林文覺笑了笑,半帶調侃:“你說到他的時候,你的眼睛出賣了你。”
張超愣了愣,臉上浮過尴尬,很快他笑了起來,算是承認了林文覺這句話:“是,說實話是有點看不上,他有些行事作風,我不太喜歡,但是警官,咱們做生意的,大多時候不怎麼看人品,隻要他能為公司創造收益,不威脅到公司的運營,大家都能容忍。”
這是常态,無論是職場還是生活中,林文覺很清楚這一點。
“方便問一句,裴新錄在公司的個人生活作風怎麼樣?”
他又問:“從個人感情上來t說,你跟周婉柔關系親近一點,這方面應該也會向着她那邊吧?”
張超又是一笑,他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老裴的生活作風,應該還好吧,我不太關注這個的。”
“周婉柔還有什麼比較親近的朋友麼?或者親戚之類的?”林文覺裝作沒看到他眼裡隐藏的輕蔑。
關于這個問題,張超倒是認認真真地想了想才道:“從上學的時候就沒聽婉柔說跟她爸那邊的親戚有什麼聯系,她爸爸在她十五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她一直跟她媽媽那邊的親戚比較好,要說我能想到的,應該就是她大姨那邊了吧,不過她大姨前年也去世了,至于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啊……”張超又道:“我們有個同學,叫吳珊珊的,跟她關系特别好,我這裡有聯系方式,可以給你的。”
張超拿出手機,找到吳珊珊的聯系方式給林文覺:“對了警官,你還沒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呢,是不是老裴犯什麼事了啊?”
林文覺記下了吳珊珊的聯系方式,擡眼看向他:“周婉柔死了。”
“什麼?”張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手機都掉在了地上:“警……警官,你說……你說誰死了?”
“周婉柔。”林文覺重複了一句:“至少死了三個月了,被人殺死,又肢解,屍骨被人處理過,白骨被抛屍在郊區的山上。
哐啷一聲,張超連連後退,腳下一個沒站穩,直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