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征t的确是喬立夫的人,這一點讓遲夏不得不深思他在餘吉出事,到底意味着什麼。
喬立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叫了常有為和駱尋進來。
“前兩天欽城的林錯來找我。”
喬立夫将幾份資料給了他們:“她得到消息,老K集團在東興的業務出了點問題,那個地方對他們來說是塊肥肉,所以他肯定會派人過去處理,一定程度上也會削弱他在東州的力量。”
遲夏凝眸:“您的意思是,老K現在确定在東州?”
“基本确定。”
喬立夫說:“但有一個問題,他這個人身份變幻莫測,目前我們隻知道,他的本名叫黃維生。”
喬立夫又從文件袋裡拿出一份資料遞了過去。
駱尋一看,黃維生個人資料表上,照片那一欄是空白的,他看了眼遲夏,問喬立夫:‘為什麼沒有他的照片信息?”
“這個人很少露面,幾乎每次露面都是不一樣的長相,我們有理由懷疑,他有技術精湛的整容團隊在為其服務。”
“您等等。”
駱尋很快掏出手機,将遲夏恢複記憶後畫的老K畫像調出來:“這是我們通過相關線索畫出的畫像。”
“這是他第二次公開露面的照片了,時間是十年前。。”
喬立夫又拿出兩份紙:“這張,和你們這個畫像基本相符,至于這一張,是他年輕時候的照片,還有相關資料,你們先看看再說吧。”
駱尋和遲夏沒再說話,先将所有的資料看了一遍。
“也就是說,這個黃維生一開始是個大學老師?還是學文學的?”
對這個身份,駱尋稍感驚訝,這跟犯罪兩個字根本就搭不上邊啊。
“對,後來他因為一些個人作風問題被學校開除,沒多久他妻子病逝,他也就去了國外,之後的經曆我們就不太清楚了,等我們關注到這個人的時候,他已經是邊境有名的犯罪分子了,但這個人狡猾的很,你們不知道,我們有些同志都叫他泥鳅,剛抓到他的一點尾巴,這人立馬就不見蹤影了。”
遲夏一直沒開口,這會兒才問喬立夫:“這個人或許在戰亂區也有門路,這個有沒有注意過?”
喬立夫和常有為同時看向遲夏,尤其是喬立夫的目光,肅然中帶着探究。
“這個關注點,應該是從未有過的,因為我們沒有任何線索能夠佐證這一點。”
遲夏知道也沒有必要瞞着了常有為了,至于喬立夫,他既然跟楊淑君關系非常,那麼有些事情,更沒有必要瞞着他。
“我當初就是他從戰亂區買來的,他在那裡會吸收很多像我一樣的孩子。”
遲夏點了點那張照片:“十二歲之前,我記憶裡的他就是這個樣子。”
一石激起千層浪,常有為直接坐不住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聲音都破了音:“你說什麼?他買了你?”
遲夏看了眼目光沉沉的的喬立夫:“對,據我了解,他挑選孩子有兩個用途和标準,第一,像我一樣智商比較高,或者有先天犯罪因子的,這一類孩子通常會被用來做實驗;第二,另外一批沒有實驗意義的孩子,會成為另外一批孩子的……”
她想了想,用了個自認為比較恰當的詞語:“陪練。”
“遲夏,這……這事……”
常有為的心砰砰跳,瞥了眼喬立夫,這事兒遲夏來市局的時候他是不知道的,那喬立夫知不知道?如果他不知道……
“你媽媽留下的信給我打過預防針,但我沒想到真相竟然會是這樣。”
喬立夫的笑裡都帶着肅然,目光凜然地看向了遲夏。
駱尋在這個時候開了口:“您跟遲夏的關系很親密,她沒有十二歲之前的記憶,這個您應該清楚吧?”
喬立夫的目光朝他看過來,滿是壓迫:“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既然如此,您在培養她成為一個出色的警務人員之前就應該有承擔風險的考慮。”
駱尋對上他的目光,毫無畏懼:“況且她的成績和能力以及為人,您應該比我們更清楚,她是經過考驗的優秀警務人員。”
喬立夫忽地一笑:“她在欽城念的警校,畢業後也是留在欽城,我能清楚什麼?”
常有為看着他的模樣,松了一口氣。
駱尋也扯了幾分笑:“我不信您不清楚。”
喬立夫這會兒哈哈大笑,食指虛點了幾下駱尋,話卻是對着常有為說的:“老常啊,你手底下這個兵還挺對我的眼的。”
常有為賠着笑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得,看樣子你們仨都心知肚明,就我一個人蒙在鼓裡,我這顆老心髒剛才差點就離家出走咯。”
駱尋也松了一口氣,放軟語氣:“關于遲夏和老K之間的糾葛,我已經寫了一份完整的報告,待會就交上來。”
這會兒就連遲夏都有點驚訝地看了駱尋一眼。
喬立夫又笑了笑:“好,很好,是個有先見之明的。”
常有為很快有了想法:“那這樣的話,這次行動遲夏會不會很危險?”
“我沒事。”
遲夏說:“沒有我,他的戲唱下去也少了點味道,就算我不找他,他也會找我。”
喬立夫和常有為同時問她:“他已經找你了?”
“時不時挑釁一下。”遲夏說。
駱尋緊接着道:“我的報告中描述的很清楚,兩位領導到時候可以看。”
喬立夫又深看了他一眼,輕輕揭過了這個話題:“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不浪費時間了,說說餘吉的事。”
“等等,我還有一點疑惑。”遲夏忽地說。
三個人的目光都朝着她看了過去。
“資料上顯示老k有兩個孩子。”
遲夏說:“我對此沒有任何印象,而且在相關的資料裡也沒有他們的情況,這是為什麼?”
“這個我們的同志也一直在調查,但很遺憾,沒有任何結果,他的兩個孩子似乎從來沒有現身過。”
喬立夫有點為難地說。
“沒事。”遲夏收攏起所有的資料:“地底下我也要給他掘出來。”
“沒大沒小。”
喬立夫闆起臉:“你現在是警察,你領導還在這兒呢你就掘出來埋下去的。”
遲夏看向常有為。
常有為抹了抹鼻子,對喬立夫說:“你都不在意,那我在意什麼,你不要仗着你倆關系親近,就老想往我身上潑髒水。”
“你個老東西。”
喬立夫瞪着他:“你别忘了我還是你領導,你也不要這麼沒大沒小的。”
常有為冷哼一聲:“我看你是出門太久了,不知道故鄉的麥子是種在土裡頭的吧?”
“你這叫什麼屁話!”
喬立夫梗起脖子:“以前我們家那三畝地的麥子可都是我一個人收的!”
“你晚上睡覺摸摸你的良心,誰收的?”
“我收的!”
“一把年紀了臉都不要了是吧?”
……
這兩人莫名其妙吵了起來,駱尋電話亮了起來,他起身到外頭去接,很快又進來。
“老林他們在發現肖征屍體的孤兒院又發現了八具白骨,遲夏,咱們得出發了。”
常有為和喬立夫也臉色沉了下來。
“臨走之前,駱尋,我再跟你單獨說兩句。”
喬立夫将遲夏和常有為推了出去,單獨留下了駱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