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
瞿白拿起那些照片,一張一張看過去,唇角帶着笑:“我的軟肋?”
“不然呢?”
趙五爺冷笑:“遲夏,我一開始以為就是個小警察呢,你猜怎麼着,一查,才知道我在東興沒少吃她的虧啊,挺厲害啊三爺,你一個毒販子,你竟然喜歡一個警察,還是個跟你作對的警察,你說我是恭喜你呢,還是笑話你呢?”
瞿白也笑,手上那些照片被他輕輕一甩丢了過去:“是什麼底氣讓你覺得這就是我的軟肋?又是什麼底氣讓你覺得我喜歡她,是程九,池潇,還是莫老七?”
趙五爺瞥了眼四散的照片:“甭管是誰,三爺,你敢說這女人跟你毫無關系?”
“你要說關系,大概還真有點。”
瞿白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口,露出精壯的小臂:“但你說我喜歡她?這我就更好奇了,喜歡?哪種喜歡?怎麼個喜歡?如何喜歡?”
說這些話的時候,瞿白已經靠近了趙五爺。
在誰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從腰間的抽了一把小刀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那把刀的刀刃對準了趙五爺的脖頸。
趙五爺帶來的那幾個保镖立馬掏出槍,齊齊對準瞿白。
瞿白并不在意,似笑非笑地看着趙五爺:“趙五爺,你現在可以試試,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刀快。”
趙五爺冷冷看他,兩人目光相對,瞿白臉上隻有淡然,身前身後對着他的槍口他仿佛絲毫不放在眼裡。
趙五爺下颌緊繃,擡了擡手,讓那幾個保镖往後退了退。
“忘了,三爺有個名号,叫剃刀。”趙五爺讪笑兩聲看着他。
瞿白慢悠悠道:“下次買消息,記得找可靠的人,不要拿着莫名其妙的消息就來威脅我,還想跟我談合作。”
“不是就不是,你急什麼?”趙五爺盯着他問。
“急?”
瞿白輕笑,手下微微用力,刀刃破了趙五爺脖頸的皮肉。
“我隻是讨厭别人自以為能拿捏住我。”
“大不了同歸于盡。”趙五爺似乎也不怵他:“反正我也被你們逼到沒活路了。”
“好啊。”順着刀柄下來的血又多了點,瞿白笑道:“你看我怕麼?”
趙五爺盯了他好半晌,脖頸的血迹滲進衣服裡,他突然笑了起來,放軟語氣:“錯了就錯了,生意還能做,三爺,做咱們這行的,哪有上門的生意都不要的?”
“我今天要是要了你這個生意,老爺子可不會放過我啊……”
瞿白松了手,卻又一掌打在他肩膀上,趙五爺踉跄之下倒在椅子上。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瞿白已經卸了他那幾個保镖手上的槍。
他回到座位上,拿起其中一把槍上膛,餘光看到趙五爺灰敗的臉。
“不上膛的槍,你哪來的底氣對準我的腦袋的?”
瞿白坐下來把玩着那把槍,槍口若有似無地對着趙五爺。
“這個生意,你到底做不做吧!”
趙五爺目光陰冷:“道上都說你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沒什麼過節的人,你不會把人逼到絕路上。”
“你跟一個毒販子講這話,未免有些可笑吧?雖說是老爺子要你在東興混不下去,可辦事的人是我,咱倆實在談不上沒過節。”
瞿白不動槍了,用來威脅趙五爺的匕首在茶水中沾了沾,抽了張紙巾将其擦幹淨,重新放了回去。
“那我再送你個禮。”趙五爺說。
瞿白挑了挑眉,似乎有了幾分興趣。
趙五爺一笑,朝手下使了個眼色,很快,對方拿了台電腦打開了。
瞿白看向畫面,裡頭有兩個人挾持着一個跪在地上的人。
趙五爺看他一眼,對畫面那頭的人說道:“把她的頭擡起來。”
對方抓着那人頭頂的頭發,讓她的臉出現在畫面裡。
竟然是個和遲夏一模一樣的女人。
瞿白眯了眯眼,眸光掃向趙五爺:“這是什麼牌子的禮?你口中的我的愛?想看我難過?激動?還是沖動?”
“原本想着你若不跟我合作,那我就拿你的女人來威脅你,但你又說你跟這個女人沒關系,那我隻得轉換策略了。”
趙五爺伸手:“我手上有一批新貨,你要是同意,合作期五年内,我二,你八。”
瞿白下巴點了點電腦屏幕:“趙五爺這麼大方,想必這東西利潤足夠大吧?”
趙五爺面有得意之色,他笑道:“接下來我就讓你看看效果。”
他說了一聲,視頻裡的人立馬給“遲夏”注射了一管藥物。
瞿白眼看着視頻裡傷痕滿滿的“遲夏”很快在藥物的作用下陷入到一種沉溺的幻覺中,而這個藥物的作用時間,要比他以前見過的所有毒品,都要長。
視頻裡的人歸于沉靜後,趙五爺問他:“怎麼樣,夠不夠有合作的意向?”
“是個好東西。”瞿白似乎在認真思考,半晌後他問:“你是唯一的經銷商?”
趙五爺冷笑:“當然。”
此時,視頻裡的“遲夏”被人扔進了籠子裡,十分不雅地關在了裡面。
藥物作用逐漸過去後,她開始不斷謾罵,乞求,語言中透露出自己作為警察的身份。
瞿白目光淡然地掃過去,他站起來,拿了剛才那把上膛的槍對準趙五爺的腦袋:“很快,這個代理權就t會是我們的,至于合作,就算了。”
趙五爺臉色大變:“你什麼意思!”
“很快你就知道了。”
瞿白退到門口:“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一旦這裡搞出點動靜,警察很快就會到,東興混不下去,東州你照樣不能,你信麼?”
趙五爺咬牙切齒,眼睜睜地看着他離開了包間。
而瞿白走後沒幾分鐘,隔壁的包間就走出來一個人,他推開趙五爺包間的門進去了。
看到來人的時候,趙五爺立馬卸下了臉上的震怒:“黃老闆,人,我幫你試了,戲,我也幫你演了,還被你們家三爺動了刀子,我的誠意你應該也看到了吧,他現在走了,我已經叫我手底下的人跟上去了。”
老K坐在了瞿白原先坐的地方:“把你的人撤回來吧,你們跟不住他。”
趙五爺拿幹淨毛巾堵着脖頸:“他就那麼厲害?”
老K笑了一聲:“那是我親自教出來的孩子,他什麼能力,我最清楚。”
“那這個呢?”趙五爺指了指地上遲夏的照片。
老K撿起一張遲夏的照片:“跟他一樣聰明,但不喜歡着家,總得吃點苦頭才行,不過這些跟你沒什麼關系,你可以滾回你的東興了。”
“東州挺好的。”趙五爺說:“東興都沒有秋天,東州的秋天很美。”
“東州的秋天美,但不長,冬天倒是挺長的。”
老K緩緩說:“你可以試試自己能不能活到冬天。”
趙五爺臉色一緊:“那合作方面……”
“我再給你讓兩個點。”老K食指一點桌子:“三七分,你拿大的。”
趙五爺喜出望外,但很快眯眼:“這好處不白拿吧?”
但老K很快又開口了:“前提是幫我斷了我在東興的線,以後我們單線合作,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我們的合作關系。”
趙五爺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的用意。
看來這老頭子也不怎麼信任自己手底下的人。
“行!”
趙五爺說:“我就喜歡這種純利益的合作,不過黃老闆,我還有一個問題。”
“問。”老k擡了擡手。
“你派去東興的人,要不要留?”
老K想了想,最後還是道:“暫時先留着,但我不希望他安然無恙地回來。”
趙五爺明白過來,笑道:“您放心,我一定讓他吃點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