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夏好奇地看向駱尋:“什麼好消息?”
駱尋一笑:“張隊找到了。”
遲夏一喜:“林大哥他們找到的?”
駱尋神神秘秘地搖了搖頭:“老林他們可找不到,是另外一個人。”
遲夏一皺眉:“誰?”
駱尋壓低聲音:“炸彈。”
“啊?”遲夏沒想到從他嘴裡能出來這麼兩個字:“什麼意思,代号?”
駱尋點頭:“嗯,來餘吉的時候喬廳長跟我單獨聊了聊,他告訴我,我們這次的任務中有這麼一個人存在,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道,我無法聯系對方,但他可以聯系我,昨天他給我傳來了消息,隻告訴我不用擔心張隊的情況。”
遲夏松了口氣:“不瞞你說,張隊一直是我擔心的一個變量,現在好了,我可以跟老K叫闆了。”
“還有個事。”
駱尋給她聽了段錄音,正是假遲夏找到張金國的時候說的那段話,江疑都錄下來了。
遲夏聽完,臉色冷了起來。
“如果不是我們率先知道有這麼個人存在,沒有提前告知常局他們,張隊一旦上當,我必然會從這個任務中除名。”
她磨磨牙:“真壞!”
“我想老K自己也不知道我們已經收到了那段視頻。”駱尋說。
“讓我好好想想。”
遲夏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他總覺得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計劃和控制之内,那我就讓他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想怎麼做?”駱尋問她:“将計就計把張隊放出去?”
“是個好辦法。”
遲夏一笑:“讓這幾位老頭演一場戲也不錯,但這件事我們現在不能沖動,我們先想想,如果真要演,演成王勝那樣可不行,太容易穿幫了。”
“那莫老七那邊咱們怎麼處理?”遲夏問駱尋:“可不能讓葛靜怡冒險。”
“常局已經出手了,不用咱們操心。”
駱尋說完,捏着下巴:“我現在有兩個疑問,你想不想聽一聽?”
遲夏笑:“巧了,我也有。”
“那你說。”駱尋說。
“你說。”遲夏撇了撇嘴:“我緩緩嘴皮子。”
駱尋無奈而笑:“第一,石天一收到的假遲夏的視頻從哪裡來的,我們心裡大概都有個猜測,但是,那位炸彈先生為什麼沒有懷疑過你的真假呢?第二,莫老七是老K的手下,他不是那麼容易被抓住的,除非葛靜怡提前就做了充足的準備,那麼,她是怎麼知道對方要對她下手的?”
“你就差把瞿白兩個字說出來了。”
遲夏蹲了下來,撐着下巴在想什麼:“這段時間我一直聯系不上師姐他們,這種情況隻能證明他們在執行任務,這個炸彈……”
她說着掏出電話想再聯系一下林錯:“東興是老K一個重要的據點,如果師姐他們在東興弄出點動靜,勢必吸引老K的注意力。”
如果瞿白也找了師姐呢?他那麼謹慎的人,計劃了這麼多年,絕不會貿然行事。
那麼東興一定會在瞿白的計劃之内。
“不用打了。”駱尋忽然開口打斷他,把手機給她遞了過去:“你看這個。”
手機上是喬立夫發來的文件,正好是兩分鐘之前,他們正聊的起勁,誰都沒有注意到。
看完那份文件,遲夏和駱尋相視一笑:“現在才是回東州的最佳時機。”
有林錯一行人在東興牽制,莫老七在他們手上,還有一個不定時炸彈隐藏其中,他們回東興撬開達光集團,時候正好。
***
東州。
瞿白去見了老K,陪着他吃完了早餐。
老K心情不怎麼好,一頓飯下來沒說一句話,氣氛很壓抑。
瞿白吃完擦了擦手,給自己倒了杯茶:“遲夏他們這兩天就會回東州,我先去做點準備。”
他起身就要走,老K放下手裡的刀叉開口:“餘吉和東興的事,你不打算跟我聊聊嗎?”
瞿白沉默了幾秒,又坐了下來:“如果是聊狐狸去做掉駱尋,卻因為一己私欲去挑釁遲夏,又或者說是平西縣那個和遲夏一模一樣的女人,我自認我沒什麼可聊的,這些事從頭開始就沒有人知會過我,我更沒有知情權,我還以為您覺得我不配呢。”
老K臉上滿是怒意,手中的刀叉重重扔在桌上:“但你什麼都知道!”
“我是知道。”
瞿白面不改色:“在這個地方生存,如果我沒有能力知道他們幾個在背後做什麼,那我是不是要眼睜睜的等着他們戳我刀子,這是您教我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那她呢?”老K拍了拍手,那個假遲夏就進來了。
瞿白看到對方的時候,恰到好處的露出了一點驚訝之意,但很快他就笑了:“原來是這樣。”
那女人站在了老K身邊,好奇地打量着瞿白。
瞿白的目光從她臉上掃過,看向老K:“所以趙五爺那個局,也是您安排的,這個女人是您的人。”
老K倒是有點不自然,但很快就一閃而過:“你逐漸脫離我的控制,我總得證明一下我的孩子還把我當不當一回事。”
“當然,這是當然。”
瞿白捏着拳頭,忍無可忍把手邊的杯子掃了下去:“我從來沒想過要不要讓你信任我,但是,我很不喜歡這種一次又一次的試探,這麼多年,試探的還不夠嗎?”
“夠,當然夠。”
看他痛苦而又憤怒的樣子,老K心裡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感到一種愉悅的快感:“那麼多孩子,我還不夠信任你嗎?”
瞿白冷笑:“你對我的信任,不過也是牽制和威脅罷了。”
“那你想過背叛我嗎?”
“想過,當然想過,你手底下誰沒想過,您問我這個問題不覺得很多餘嗎?”
“老三,有時候我真看不明白你。”
老K說:“那麼多孩子裡,你離我最遠,可我又最信任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一根繩上的螞蚱,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不為什麼。”
瞿白平靜下來:“這些東西你該去教教程九和狐狸他們,畢竟私底下手腳做的最多的不是我。”
“或許隻是你最聰明,幹爹沒發現呢?”假遲夏笑眯眯地開了口。
“對,這話說的倒是挺對的。”老K點了點瞿白說。
瞿白慢悠悠地朝她看過來:“怎麼你們一個個的,都想當别人呢?這裡輪得到你說話嗎?”
假遲夏臉色一變,很不高興。
“您看他!”女人晃了晃老K的肩膀:“說的這是什麼話!”
“跟你比起來,狐狸的确好一點。”
瞿白冷冷地看着她:“她至少知道要留着自己的長相和驕傲,她靠近遲夏,活的卻是她自己,而你……”
瞿白譏諷一笑:“他把遲夏當女兒,而你,頂着遲夏的臉,t卻想當他的情婦,我看你是連自己的任務是什麼都沒搞明白,嬌柔獻媚,隻會讓他厭惡你。”
那女人被說的面紅耳赤,放在老K肩膀的手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縮回去。
老k皺了皺眉,眼裡也閃過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