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明日我要去京都,後日才能回,後天晚上你再過來學習。”
姜明月并未多想,乖乖‘嗯’了一聲道:“京都啊!我們那邊有句俗語,想長見識就去京都,說來我和阿弟來宛平這麼久,還未去過京都哩,改天一定要過去玩玩。”
姜明月喝了一杯果茶看着謝淵問:“謝大哥應常去京都吧?可知京都有哪些好玩的地方?”
“很多!”
謝淵挑揀着和姜明月說了一些後,故作随意問:“如果讓你在京都買處宅院的話,你想買一處什麼樣的宅院?”
姜明月想了想道:“兩進兩出吧!這樣家裡要是來個客人什麼的,也不擔心沒地方住,再就是一定要有一個水井,前院最好有一棵枝繁茂密的大樹,夏天可在樹下乘涼,還要做一個秋千……”
同一時間任家,韓蘭蘭正準備休息,聽丫鬟說來了客人,還覺得有些奇怪,什麼客人這個點登門拜訪?
韓蘭蘭很快就知道了,走進正堂,她第一時間就認出了章子晉,畢竟今日他在店内待了那麼久,她還有印象。
“蘭姨,我是章子晉,三年前你去府裡,咱們曾見過一面。”
韓蘭蘭看着面前的男人,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個瞧見他隻覺得有些眼熟。
“原來是少東家,少東家快請坐。”
“蘭姨,你們這一輩老人也算是看着我長大的,叫我子晉就好。”
少東家這般平易近人,韓蘭蘭更不敢托大了。
“東家近來可好?”
她一直都以為今年和往年一樣巡視各店的是東家,沒想到來的竟是少東家。
“多謝蘭姨關心,阿娘身體極好,隻不過作為小輩,我們都希望她能放下擔子多休息,所以從今年開始,我會慢慢接手家裡的鋪子。”
章子晉雖說的委婉,但韓蘭蘭卻知變天了。
二人聊了會家常,章子晉問起了鋪内的情況。
韓蘭蘭言無不盡,聊到最後,二人自然也就聊到了四個夥計的身上,韓蘭蘭将她們的情況分别給章子晉說了一番,提起姜明月時多說了幾句,贊不絕口的。
畢竟禮貌、性子又好、長的好看的人,沒人會不喜歡。
“聽她口音倒不像是宛平人。”章子晉喝了一口茶道,宛平這邊人說話沒她那麼好聽。
“她是江南人士,家中落了難,帶着弟弟來咱們這投奔親戚,誰知那親戚早幾年前就搬走了,好在這邊還有一未婚夫。”
章子晉點點頭問:“吳夥計,一直都是如此?”
韓蘭蘭面露一絲尴尬,關于吳梅,韓蘭蘭一句壞話也沒有說,但她又好像什麼都說了,‘年紀大’‘脾氣爆’‘總是得罪客人’‘不好溝通’簡簡單單四個詞,已明明白白的告訴章子晉,吳梅已不适合當夥計。
章子晉喝了一口茶淡淡說:“畢竟是店裡的老人,在錦繡坊做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讓她自己請辭,多付她兩月月錢。”
“少東家仁義,那我就再招個人,盡快取代吳梅,省的夏收過後店裡忙不過來。”
“人暫時不必招了,我會将三妹叫過來頂替吳梅,到時,你就将她當普通夥計看待,不必特意關照她。”
“是,我曉得了。”
兩人就店内的事又聊了幾句,韓蘭蘭送走章子晉陷入了沉思之中,這位少東家不簡單啊!
往年他娘來巡查會提前打招呼,不像他獨自一人悄悄就來了,而且穿着一點也不起眼,誰也不會想到他竟會是少東家。
不過韓蘭蘭也知新官上任三把火,好在這些年她一直都勤勤懇懇,想到吳梅,她唇角上勾笑了,畢竟她是錦繡坊的掌櫃,自然不喜歡手底下有個不聽話,還老是頂撞她的人。
翌日,姜明月如往常一樣早早就來到了店裡,很快她就發現往日笑眯眯的韓掌櫃,今日格外的嚴肅。
姜明月心思微轉,隻當什麼也沒有發現,低頭做自己的事。
今日吳梅和以往一樣,又是踩着點來的,也許是看出韓掌櫃今日比較嚴肅,她到是收斂了許多。
辰時謝淵随着周夫子路過錦繡坊時,扭頭往裡面看了一眼。
周夫子順着他的視線望了一眼問:“謝兄要買布嗎?”
謝淵望了一眼忙碌的姜明月,收回視線道:“有這個打算,夏天來了,也該做兩身夏衫了,不過一切等咱們從京都回來再說。”
馬上就是五月了,按理說錦繡坊的東家這兩日也該到了。
“嗯,咱們騎馬還是坐車?”
“騎馬吧!就當鍛煉一下身體了。”謝淵說。
“成!”
二人邊走邊聊漸漸消失在了人群中。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中午吳梅正要出去吃飯,被韓掌櫃叫住了。
“你随我來一趟。”
姜明月望着離開的二人,立刻打消了出去吃飯的想法,看着賀嬸、王叔道:“你們出去吃飯吧!我在這裡守着,等你們回來了,我再去。”
“成!”
同一時間私塾内,李安幾人圍住了姜明弘:“明弘,恭喜,第一次月考就是第二名。”
“謝謝,走咱們下館子,我請客!”
“大氣!”李安朝他豎起了大拇指道。
一群人往外走時,姜明弘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沈瑜,很快他就能正大光明的接近他了。
“你們聽說了嗎,餘夫子今日請了一位新晉秀才給咱們講課,也不知是誰。”
姜明弘聞言豎起了耳朵,這個他還真不知。
“我知是林寒山,林秀才!”
就在姜明弘一行人往外走時,錦繡坊,吳梅先一步從後堂走了出來,她眼眶微紅,情緒低落,像隻落敗的母雞,很不對勁。
韓蘭蘭出來看守店的人是姜明月,叮囑了她幾句後,正要出去吃飯,吳梅聲音沙啞的叫了一聲。
“韓掌櫃!”
韓蘭蘭回過頭來看着她道:“該說我都已經說了,你自己考慮。”
語氣對比起之前很是冷淡,說完就離開了。
吳梅看了眼姜明月,見她低着頭一直都在整理布匹,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現,擡腳離開了錦繡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