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沈冰心幾步走到丈夫的面前,臉色蒼白的抓着他的胳膊質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吳大夫說水痘有三到五天的潛伏期,三天前葡萄、團子來島上,接觸了很多孩子。”
沈冰心聞言心瞬間揪在了一起,水痘可不是什麼小病,輕則滿臉坑疤,重則喪命,她的外孫、外孫女這麼好看、聰慧,無論是哪一個結果都不是她能接受的。
“文哥,葡萄、團子一定會沒事的對不對?”
“對,葡萄、團子吉人自有天相,他們一定沒事,你鎮定一些,不要自個吓自個。”
沈冰心冷靜下來後,看着丈夫:“我這就回去,鋪子這邊的事就交給你了,我過幾天再回來。t”
“嗯,回去後,你先不要去見女兒,我怕會吓着她。”
“好,我會先去見女婿,讓女婿跟女兒說。”
姜文聞言又叮囑了一句。
“回家後換身衣裳,現在這身衣裳最好燒了,再就是這一路上如果遇到小孩躲遠一點。”
“我知道了。”
沈冰心看丈夫沒有别的要叮囑的,急匆匆離開了鲫魚島。
下午,知府衙門内,正在處理政務的謝淵,聽了陳榮的回禀擡起了頭。
“将嶽母請到客廳來!”
“是!”
陳榮離開後,謝淵立刻去了客廳,他知嶽母這時候來,應是出了什麼事。
客廳内,沈冰心看着走進來的女婿直接道:“小淵,島上爆發了水痘。”
謝淵聞言眉頭緊皺。
“什麼時候爆發的?島上現在是什麼情況?”
沈冰心将島上的情況,以及為何會爆發水痘詳細給女婿說了一遍後,看着謝淵小心翼翼問:“小淵,葡萄、團子可還好?”
謝淵心瞬間沉了下來,嶽母這是擔心葡萄、團子,也會被傳染上,他壓下心中的擔憂。
“團子、葡萄暫時無事。”
沈冰心緩緩吐出一口氣。
“那就好,葡萄、團子那麼健康,也許是我和你阿爹杞人憂天了。”
是不是杞人憂天,謝淵又怎會不知,水痘的傳染性很強,對大人無礙,可小孩粘上就跑不掉了。
“小淵,小月那裡,咱們誰說合适?”
“我來說吧!”
他頓了頓道:“我現在去一趟鲫魚島。”
既然知道了這件事,謝淵自然要去島上看一看,而且水痘的事一個處理不好傳染開來,就不好了。
“我和你一起?”
“嶽母既回來了,就好好休息休息,别跟着我來回奔波了。”
“好,那我明日再去見小月?”
謝淵點點頭。
送走嶽母後,謝淵看了一眼西邊的太陽,招來陳榮道:“一會你回榆錢胡同告訴夫人,我晚上有應酬,讓她不必等我,我很晚才能回。”
叮囑完陳榮,謝淵立刻帶着茅子俊去了鲫魚島。
榆錢胡同,姜明月聽了陳榮的回禀并未多想,謝淵是一府知府,有應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她隻是安排餘杏煮了醒酒湯,門前、院中挂上了紅燈籠。
亥時初,謝淵終于回到了榆錢胡同,看着門口散發着淡淡紅光的大紅燈籠,他心中微微一暖加快了速度。
守在竈房的荷花看謝淵回來了,急忙走了出來。
“爺,竈房裡熬了醒酒湯,可要喝上一碗?”
“不用了!”
謝淵并未直接進屋,而是去了浴室,他将身上的衣物全都脫了下來,丢進了開水裡,緊接着洗了個熱水澡,換上幹淨的衣裳,這才進屋。
謝淵先是悄悄來到了女兒的房間,看着規規矩矩躺在床上,睡的很香的葡萄,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在女兒床前坐了一會這才離開。
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葡萄緩緩睜開了雙眼,她柳眉微挑,眼中透着一絲不解,片刻後坐了起來,看着緊閉的房門,想了想穿好衣裳,悄悄下了床。
相對比睡的很乖的女兒,兒子的睡相就不怎麼好了,臉埋在枕頭裡,屁股朝上撅着,小被子掉到了一邊。
謝淵走到床前,動作很輕柔的将兒子放好,重新替他蓋上被子,摸了摸他的額頭,确定溫度正常,這才離開。
卧室内,男人回來時,姜明月是有感覺的,隻不過在謝淵的輕拍下,她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翌日,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床上時,姜明月睜開了雙眼,看着躺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她親了親他的薄唇,悄悄掀開被子正要起來,一隻胳膊突然環住了她的腰,又重新将她拽到了床上。
姜明月趴在男人的兇口,看着并未睜開雙眼的人。
“時間還早,你可再睡一會,我陪着你!”
謝淵聞言又眯了一會,這才睜開雙眼。
“昨日裡什麼時候回來的?”姜明月躺在男人的懷裡并未起來。
“亥時!”
“這麼晚?今日衙門忙不忙?如果不忙的話,你就在休息一會。”
“不休息了,今日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謝淵抱着妻子坐起來道:“明月,我有一事要和你說?”
姜明月看丈夫表情嚴肅的,心裡突然有些惴惴不安了起來。
“什麼事?”
“昨日裡鲫魚島上爆發了水痘。”
姜明月心裡微微一緊,謝淵握住她的手緊接着道:“水痘傳染性很強,得了這種病一般情況下三到五天才會發作,四天前和團子、葡萄玩耍的那些孩子中,其中一人昨日下午發了痘。”
姜明月驚的睜大了雙眼。
“你是說團子、葡萄也很有可能會染上水痘?”
“團子、葡萄身體很好,不一定就會被傳染上。”
謝淵輕輕将妻子抱進了懷裡,拍打着她的後背道:“别怕,咱們兒女一定會沒事的。”
姜明月‘嗯’了一聲,回抱住丈夫道:“你也别太擔心,未來幾天我會密切關注他們的情況,再就是為了以防萬一,最近這幾天我會将他們拘在家裡,不讓他們出門了。
沈師、婉姨如果能瞞的話,最好瞞着他們,省得他們擔心,再就是團子、葡萄也不要告訴他們,省得他們害怕、恐慌。”
謝淵聽着妻子這一系列的安排,多少有些驚詫,他本還以為妻子會六神無主會害怕,甚至準備了很多話去安撫她,沒想到她竟比他還要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