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蘇今沅送走,郁茗就沉下眼。
她滿目嫉恨地攥緊拳頭重重地錘了一下方向盤。
她怎麼都沒想到熊傑這樣還能看上蘇今沅,蘇今沅看起來那樣普通,唯一亮眼的,也就是蘇今沅的身材比她好那麼一點。
可熊傑剛剛怎麼就能盯着蘇今沅不放呢!
沒一會兒熊傑就打電話叫她去網球場。
郁茗到了網球場後,熊傑立刻拉着郁茗說:“茗茗,沒想到你還有這麼漂亮的好閨蜜。之前怎麼也沒見你把她約出來玩?”
郁茗咬了咬唇,嬌嗔着看向熊傑:“老公,你不會看上她了吧?我可跟你說,人家可是北歌院的,壓根不可能來咱們南城。”
熊傑摟住郁茗的腰,淫笑着道:“你之前說結婚找她當伴娘?”
郁茗看到熊傑臉上明晃晃的欲望,心中更加嫉恨,她下意識地說:“她還沒答應,指不定她不願意來。”
“那不行,她一定得來。”熊傑在郁茗腰上捏了一把,“你把她叫過來當伴娘,到時候杜總會到婚宴現場。”
郁茗心中微動,“杜總?”
熊傑應聲,“杜總就喜歡她一款的,咱們要是給他們湊一對,杜總随随便便送咱們一筆大單,老公就給你買輛車!”
杜總是他們這兒有名的暴發戶,雖然他已經結婚了,但他平時的愛好依舊是玩女人。
如果能把蘇今沅送到杜總床上去,讓她成為杜總的二奶,那往後蘇今沅就隻能處處比她低一頭!
她能讓蘇今沅一輩子在她面前擡不起頭來。
郁茗嬌羞地捏着拳頭在熊傑兇口錘了一下,“我還以為你看上她了。”
“那怎麼可能,我們都要結婚了,你瞎想什麼。”熊傑辯解。
郁茗笑着說:“放心吧,我一定讓她過來當伴娘。”
熊傑心中頓時舒坦了,臉上露出得逞的神色。
他确實是想把蘇今沅送給杜總沒錯,但他更想跟杜總一起玩。
蘇今沅那樣的女人,一看就浪,一個男人怎麼能滿足得了她。
睡不到這樣的女人,對一個男人而言,勢必是一種遺憾。
但這個想法肯定不能告訴郁茗,要不然郁茗一個不高興就不讓蘇今沅過來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
蘇今沅訂了明天一早的機票。
她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看着依舊沒有回複的手機,貝齒緊咬着下唇。
她又起身,搜索了下附近的風景名勝,發現離她五公裡的地方有一家博物館。
蘇今沅換了衣服就出了門。
她甚至沒有打車,在路邊掃了一輛單車就騎車過去了。
南城四季如春,氣候尤其美妙。
騎着單車在林木蔥郁的街道上,讓人陷入靜谧祥和的氛圍之中。
蘇今沅騎着騎着還忍不住哼起了歌。
等騎到博物館大門外,蘇今沅先找地方将單車鎖了,再邁着歡快的小碎步往裡走。
走到門口就見一道熟悉身影。
蘇今沅詫然地看着站在博物館大門口,一身西裝革履的樓硯禮。
“樓先生……你怎麼在這兒啊?”
她驚訝非常。
樓硯禮看着她道:“等你。”
蘇今沅一怔。
樓硯禮唇邊揚起笑:“剛剛在路上看到你了。”
蘇今沅頓時想到自己剛剛一邊騎車一邊哼歌的樣子,她臉頰瞬間紅透。
樓硯禮仿佛看穿了她的窘迫,他出聲支開話題:“一個人出來玩?”
蘇今沅點頭:“其他人先回去了,我今天是有點事。”
樓硯禮道:“那一起?”
“樓先生也是一個人嗎?”蘇今沅問。
樓硯禮點頭。
他側身,朝蘇今沅做出了請的動作,那動作實在太過客氣禮貌。
讓蘇今沅無法拒絕。
蘇今沅暗自懊惱自己為什麼要出門,她還不如就在酒店睡一下午。
因為今天是工作日,所以博物館裡的人并不多。
他們進去後,館内寂靜一片。
樓硯禮保持着跟蘇今沅平行的步調,不會先一步,也不會慢一步。
他也不怎麼說話,進了館内就看着館内陳列出的藏品欣賞。
蘇今沅在旁邊大氣不敢出,就怕樓硯禮要跟她聊一些曆史文化。
她是舞蹈特長生,在文化這方面自然比不上樓硯禮這樣自小受父輩熏陶,成績又好的學霸。
她自認自己就沒什麼文化。
所以她又開始懊惱,好端端的非得來博物館陶冶什麼情操。她壓根沒有!
“蘇小姐。”樓硯禮突然叫她。
蘇今沅詫然看向他,“怎……怎麼了嗎?”
樓硯禮的目光朝她望過來,唇邊噙着一點笑:“蘇小姐,地上沒有展品。”
蘇今沅臉頰瞬間通紅。
“蘇小姐很怕我嗎?”樓硯禮突然問。
蘇今沅愣了下,她搖頭:“沒有啊。”
她并不害怕樓硯禮,她隻是在樓硯禮面前有種自慚形穢的卑微感。
樓硯禮這個人實在太矜貴,他周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不接地氣的仙氣。讓她這種凡人不敢靠近玷污。
樓硯禮嗯了聲,在蘇今沅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他突然又說:“這支簪子跟蘇小姐很相配。”
蘇今沅不解地順着他的目光看去。
隻見玻璃罩後陳列着一支純金的牡丹花簪,花簪做工精緻華麗,漂亮得不可方物。
“真漂亮。”蘇今沅忍不住感歎了一句。
樓硯禮說:“這是梁莊王送給梁莊王妃的禮物,梁莊王寵愛魏妃八年,據傳他送了四千八百件禮物給魏妃,這裡展出的都是。”
蘇今沅驚訝,四千八百件,平均每天都得送個一兩件。
這潑天的富貴。
“為什麼隻有八年?”蘇今沅問。
樓硯禮說:“梁莊王于正統六年因病去世,終年三十歲。”
蘇今沅一怔,頓時明悟。
不是寵愛八年,是梁莊王隻有八年。
她看着展廳内金燦燦的飾品,跨越千年的凄美愛情憑借着這些死物又活了過來。
在博物館内逛了一下午,蘇今沅偶爾會問樓硯禮兩句不解的知識點,樓硯禮都會為她一一耐心解答,他脾氣好,告訴她這些知識點的時候,不見半分賣弄跟炫耀,就隻是單純地告訴她,她不知道的那些曆史文化。
之後還會告訴她,有的東西他也并不清楚,他告訴她的還有許多他偏信的野史。
蘇今沅覺得跟他相處起來,有種潤物細如聲的舒适感。
不知不覺間蘇今沅竟跟樓硯禮也相熟了起來。
出了博物館後,蘇今沅再次面對樓硯禮顯然少了一點方才初見時的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