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靈兒手上還拿着急救箱，鑽進人堆裡就是一頓語言輸出。
“城主大人就是最棒的！一個花瓶而已，城主大人要多少有多少！
城主那麼厲害怎麼可能被一個花瓶影響？”
人群中一靜，随後又熱鬧起來。
紛紛附和着。
三院的人有本事，又是醫生，加上個個都好說話好相處，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
這裡的人大部分都認識關靈兒這個性格爽利又可愛的姑娘。
“靈兒說得對，咱們城主才不是色令智昏的人，我看城主也沒咋搭理他，就放在身邊而已。
說不準這男人是城主新培養的人才，咱們城主你們還不知道嘛！
愛才！人才的才！”
“對，咱們城主這樣的，别說一個，十個八個又咋了？
咱們月落城又不是養不起？”
關靈兒連連點頭，“就是就是！城主一天為我們這麼勤勞，給我們提供這麼好的環境，要點情緒價值怎麼了？
我們可不能老思想在背後說城主的不是，不然我關靈兒第一個不答應！”
衆人笑起來，紛紛擺手，“那我們可不敢！”
洪自明眼看着關靈兒和衆人的話題越跑越偏，甚至都開始打量周圍有沒有好看的男人，要不要給城主介紹。
他伸手從人群中一把拽出關靈兒轉身就走。
“诶诶！老師我還沒說完呐！”
被所有居民關心的姜升月沒想這麼多，她正準備外出事宜。
這次是秘密行動，不好讓太多人知道。
除了幾個跟她一同離開的核心隊員和管理者喬清露以外，其他人都按照保密處理。
青德市一直對月落城虎視眈眈，他們的畏懼感大多都來源于她。
要是讓這些餓狼知道她很長一段時間不在城内，那他們不得迅速集結開始進攻？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該隐瞞的必須瞞着，越少人知道越保險。
本來這件事的風險很大，但姚鼎這個禮物實在送得及時。
要不是兩人的敵對關系，她甚至都想給對方送上一份大大的回禮。
不僅多了個傳送門碎片，還給她這次僞裝行動減少了風險。
誰能想到，一個專門送來伺候人的還能這麼用？
姚鼎要是知道這一茬，估計要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姜升月照例在城裡和地下城都轉了一圈之後回到辦公室，她在這幾天要給居民們塑造出一種固定的行為模式。
同時也是為了讓冬深多觀察她平日裡與居民的相處和神态動作。
城内她不擔心，冬深隻需要簡單露個面讓衆人看到，流出去的信息也讓青德市的人放心。
有喬清露和阿蘭看着，沒什麼問題。
冬深緊盯着低頭看向平闆的姜升月，臉上的表情不停變換，他正在熟悉模仿。
辦公椅後就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正是午後，雖然沒什麼陽光天氣十分陰冷，但外面的光線也要亮上一些。
姜升月的臉在陰影中看不貼切，但是窗外昏暗的雪光将她的身影勾勒的異常清晰。
冬深側面的位置正好能将她完美的顱骨後腦刻畫，還有她臉上恰到好處的高低起伏。
冬深得到這個異能後一直都在模仿，他也曾對着明星海報變化過他們的模樣。
雖然姜升月面容上沒有那些頂級明星好看，但不知道為什麼，冬深就是覺得從骨相上來說，姜升月應該要比現在漂亮。
她的顱骨很完美，就像是藝術家精心雕琢過的一般。
兩個小時過去，伏案許久的姜升月扶着後脖頸擡頭深呼了口氣。
全身都有些僵硬。
要悄無聲息地外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得提前将未來一段時間城内會出現的問題提前解決做好規劃。
雖然現在通訊器很好用，但她出了城就是喪屍和變異獸，城内的事處理完才不會在外給她拖後腿。
冬深很有眼色倒上一杯溫水放到姜升月的手旁。
姜升月順着杯子看向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的冬深，這副皮囊确實好看漂亮。
雖然人好像不太聰明，腦回路還有些不對勁，但人卻格外的有眼色。
“異能都來自覺醒者本身的潛力或者強烈的内心願望，冬深，你的願望就是用好看的皮囊找到一個強有力的靠山？”
姜升月聲音清冷平緩，沒有絲毫壓迫感，就是尋常的聊天。
冬深愣了愣，半垂着蝴蝶羽翼般的睫毛回想着。
“我爸長得很好看，我媽很有錢，所以他就是這麼和我媽媽在一起的。
結果我出生以後沒多久我媽媽去世，家裡破産，我爸什麼都沒落下，隻有我這麼個累贅。
小時候他總覺得我不好看，說隻有好看的人才能找到有錢人。
我爸每天周旋在那些有錢的女人身邊，本來我還想好好學習讓他看看，不是隻有這一條路。
但是，我好像什麼路都沒有。
我連學習都不行，再怎麼努力都是吊車尾，工作以後更是差勁。
結果末日後，我居然有了這個變形異能，我能随心所欲的變換自己的外貌，這簡直就是我爸的夢想。
末日都是人吃人，活下來就不容易了，我哪還有什麼選擇的機會。
我想我爸說的也沒錯，我能有這個異能就隻能走這條路了，隻要能走下去，無所謂是什麼路。
而且，要不是因為這個異能我也不會被選中來月落城，也不會遇到城主大人。”
姜升月沒錯過他眼中的自厭。
沒有人會自甘自願地去伺候另一個人，被像狗一樣呼來喝去。
但命運永遠都那麼神奇，它總會推動你走到某一條，你曾經厭惡或從未曾想過的路上。
不過——
就像冬深，在末日裡，他的異能還有他加入的欲海基地，就隻允許他做以色侍人的角色，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活到現在。
就是像上輩子的她，一具困住她靈魂的病恹恹的軀殼，讓她受盡了苦楚，卻也正因為這些經曆給她這輩子帶來了不少便利。
“我不需要你伺候，月落城的工作有很多，這次你的任務結束可以選一些喜歡的做。”
冬深瞪大眼睛，眼睛裡帶着透亮的光。
“城主大人，我，我剛才不是說我不願意，我就是……”
姜升月站起身走到窗前，伸了個懶腰，語氣中帶着一絲漫不經心的慵懶。
“随你，每個人的路都要自己走，月落城有很多條路，看你怎麼選了。”
冬深看着那纖瘦的背影，這一刻卻顯得無比高大，從落地窗透過來的光暈将她勾勒得無比清晰，像是他産生的某種幻想般缥缈。
這就是整個城都當作信仰的人啊……
姜升月打了個哈欠，對她來說不過是休息時的閑聊，但對冬深來說卻無比珍貴。
三天很快過去。
“城主大人好！”
“城主大人今天的排骨很不錯，我特意給您留的一份最好的小排！”
‘姜升月’沖打飯的劉阿姨勾了勾唇角點頭，帶走了自己的飯菜。
等在城内繞了一圈回到别墅，他才松了口氣。
自己獨自亮相很成功，至少沒看到有居民露出疑惑的神情。
“城主大人，我一定會做好的！”
而真正的姜升月此刻已經離開了榮甯市，正在前往無極市的路上。
首先她必須要經過一個大城市——文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