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老大,你的傷口要不要緊?”
“無妨,重新包紮一下便可,記住,不要在主子面前說起。”
這幾日之所以宋挽風都沒見到什麼刺客山匪,那是因為每天她睡覺的時候,白硯之都會帶上五人小隊,将身後跟着的那些尾巴,還有前面埋伏的刺客盡數解決。
他身上的傷,便是第一天出城,為了救同伴挨了一刀。
“老大,主子又不是尋常女兒家,這點傷不會吓着她的,你都好幾天沒怎麼休息了,今晚沒什麼動靜,我和阿楊守夜,你趕緊去休息吧。”
宋挽風其實沒有完全睡熟,這種環境,能睡着就不錯了,她閉着眼,煽動着微卷的睫毛,心口有些發悶。
天微微亮的時候,宋挽風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看了一眼端坐一旁,閉眼休憩的白硯之,然後起身,小心翼翼地替他蓋上狐裘。
白硯之猛然睜開眼,眼底閃過一抹殺意,看清楚是宋挽風之後,這才收斂了身上的冷意。
宋挽風被吓了一跳,後退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石子,整個人踉跄的往後倒去。
白硯之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伸手握住了她的腰身,她很瘦,兩隻手便能将她的腰捏住,柔軟的觸感,還有少女身上淡淡的香味,讓男人原本冷漠的臉上劃過一抹悸動。
“你醒了?是不是我吵醒你了?天色還早,你再休息一會兒,我看着火堆快滅了,我去旁邊撿點柴火。”t
宋挽風眼神微微閃爍,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白硯之眉頭皺了一下,瞳孔裡的光芒雖不明顯,但隐約之中還能透出一點異色。
他盯着她,看了許久,然後才有些不舍地松開了她的腰,啞聲道:“我陪你去。”
天色還未全亮,周圍又是陌生的環境,宋挽風輕點了一下頭,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冬天雨水少,氣候幹燥,到處可見枯木幹枝。
宋挽風看着男人抱着柴火走路的姿勢,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放下柴火之後,他看了看宋挽風有些髒的小臉,伸手替她抹去臉頰上的灰塵,“我去燒點熱水。”
“老大,我去打水,順便抓幾條魚。”
“今天會路過一個小鎮,到時候再買點幹糧,從京都帶出來的幹糧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小鎮?那我們今天是不是可以在客棧住一晚?”
宋挽風眼睛亮了一下,轉頭看向白硯之。
“嗯。”
她愛幹淨,這幾日跟着他們這麼多男人,實在不方便,去客棧的話,就能好好泡個澡了。
“太好了!那我們抓緊時間趕路吧,這裡離小鎮遠不遠?”
“大約一個半時辰便到了。你們都準備一下,半個時辰之後出發,到了鎮上,切記不可能透露身份,不可掉以輕心。”
在野外,他們能夠輕易分辨出敵人,但若是在市集之中,刺客混進普通老百姓,他們也很難第一時間發現刺客,所以到了鎮上,會更危險。
其實最好的辦法是,他們不進小鎮,派兩個人過去購買物資。
但看着宋挽風高興期待的模樣,白硯之實在不想打擊她。
“老大,鎮上不一定安全,我們還要趕路……”
“多留意陛下,不可讓外人近身,她這幾天累了,今晚大家也都好好休息,我來守夜。”
“明白。”
小鎮不大,估摸着也就白來戶人家,不過今天街上人很多,還有不少背着竹簍從鎮外趕過來的人。
“大姐,今天是什麼日子呀?怎麼這麼熱鬧?”
宋挽風随手拉住一個看上去十分和藹的婦人,好奇地問道。
“姑娘是外地人吧?今天是咱們鎮上一月一度的趕集日,平時咱們這小鎮可沒這麼熱鬧,你看那些背着竹簍的,拎着包袱的,很多其實都是隔壁村子,或者隔壁鎮趕過來的。”
“可不止這些,今天還是咱們鎮上芳香樓花魁上台表演的日子,以往咱們這些老百姓可沒機會見着花魁的表演,不說了,再不去就沒好的位置了!”
宋挽風有些好奇地看向男人離開的方向。
“哼,這幫臭男人,不就是個勾欄院的伶人,仗着幾分姿色,專門勾弓丨男人,你看什麼看,老娘告訴你,你今天要是敢去湊熱鬧,老娘就帶着兒子回娘家,跟你和離!”
剛才還十分慈善的婦人,現在化身成‘潑婦’,一手拉着自己的孩子,一手拎着丈夫的耳朵,嘴裡喋喋不休地教訓道。
宋挽風識趣地後退了幾步,可不敢打擾人家夫妻之間的交流。
她這張臉确實太過招人,所以進鎮之前,白硯之特意找來一頂紗帽,給她戴上。
雖看不到臉,但那身段依舊引來無數注目的眼神。
要不是她身邊還站着個白硯之,估摸着早就被人搭讪了。
“白硯之,白硯之,你讓阿楊他們去買東西,我跟你去看看那個什麼花魁,怎麼樣?”
說着,她也不管白硯之同不同意,直接拉着人就跟着人群走。
花魁表演的舞台,離他們剛才的位置不遠,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就看到有不少人圍着,多半都是些二十左右的男人。
她個子不夠高,站在人群後面,隻能隐約看到花魁的半個腦袋。
宋挽風一手扶着白硯之,不停地踮腳,嘴裡還小聲嘟囔着,“這麼遠,什麼也看不到。”
話音剛落,宋挽風隻覺得腰間一緊,然後便騰空而起,直接被白硯之扛到了肩上。
“啊——”
宋挽風驚呼一聲,低頭看了一眼男人,臉頰有些發燙,但很快她的注意力便被台上的表演所吸引了。
宋挽風是宋國女帝,不管她當初到底是如何坐上皇位的,在民間宋挽風的名聲卻一直很好。
首先,她少年時期便跟着将士出征,雖為女子,卻半點不輸男兒。
其次,她登基這幾年,國泰民安,風調雨順,尤其是出台了不少政策,允許女子上學,可從商從醫從政。
隻不過這幾百年的封建思想,不是一時半刻能夠改變的。
台上的花魁跳的那支舞,演繹的便是女子從軍,征戰殺敵。
宋挽風看得有些入神,一曲結束,她直接吻白硯之要了一錠金子,投了過去。
看完表演,回客棧的路上,宋挽風還時不時地好奇地打量四周的小攤小販,結果還沒到客棧,白硯之手上就提滿了東西。
“老闆,這個糖人多少錢一串?”
“兩文轉一次,轉到什麼就是什麼。”
“白硯之,給錢,我要玩這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