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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春心亂 瀟騰 2361 2024-08-29 11:03

  之前從未開口的四人也開始熱情的跟徐公子打招呼,關心起徐公子的身體來。

  這剛開始還劍拔弩張,随後又其樂融融的氛圍,實在是……太……奇怪了。

  她心跳很快,迷茫又疑惑的看着大家,有些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勁兒,可視線掃過屋裡這幾張臉時,總感覺他們的眼神根本不在乎坐在上面的廢太子,而是一直落在她身邊的徐公子身上。

  難道……他們擔心徐公子一人蟄伏在東京,有了異心?

  畢竟太子剛剛那番話,便是一種變相的敲打啊……

  念及此,她心髒又緊了幾分,小手捏着那把鑰匙,越發不自在。

  “昭昭,來,我同你介紹一下。”燕珩與莫風說了兩句話,轉過身來,指着這屋中幾人。

  屋中幾個人下意識繃緊了身子,跟個乖孩子似的,正襟危坐起來。

  燕珩笑了笑,溫聲道,“這位是李遮李先生,專司徐家軍後勤糧草一事,兵部将士們的吃穿饷銀都由他來負責,如今以參軍的身份潛藏在西北安家軍中,頗得安氏信任。”

  李遮笑盈盈的行了個文人禮,傅嘉魚驚詫一瞬,忙客氣回禮。

  燕珩又道,“他身邊的便是莫風,與莫雨一起,從前都在殿下身邊伺候,一個主文,一個主武,一個主内,一個主外,後來殿下憐我中了毒,便将莫雨派到身邊伺候,莫風便還留在殿下身邊,替殿下出謀劃策,打理瑣事。他與李先生差不多,皆是謀士,不過一人在明,以商人身份在外界行走,一人在暗。”

  主座上的男人輕咳一聲,沉聲道,“玄淩乃我麾下一員重臣,本太子當然要重用他,保護好他。”

  傅嘉魚好奇道,“所以莫風便是主外的?”

  莫風溫潤一笑,“少夫人猜得不錯,小人正是。”

  傅嘉魚隻覺得詭異,莫風身子骨看着奇差無比,比徐公子瞧着還要病重些,又是個文臣,竟然還能主外,在外面奔波勞累,到處做生意。

  看起來,廢太子勢力的整個後勤保障都是靠他。

  相比起來,莫雨在東京隻需要照顧徐公子也太輕松了些,還是說,廢太子将莫雨派到徐公子身邊,也有監督徐公子的意思?

  她兀自思考琢磨着,又聽徐公子介紹道,“這二位乃徐家舊部的領頭人,徐東歸徐将軍、徐幼楚徐都尉,他們的父親都是跟着我……”

  他語氣一頓,笑道,“跟着殿下的母親一起死在了安氏的毒手下,現在二位将軍一人蟄伏在安氏軍中,另一人在北境率領徐家舊部,安撫衆人。”

  徐東歸爽朗道,“少夫人,我就是那個間人。”

  徐幼楚笑道,“在下在北境,替殿下看護整個徐氏餘留下來的将士,當初上頭那位縱然看不慣外戚勢力龐大,卻也不敢徹底将徐氏拔除,不過,為了削減徐家的勢力,還是想了法子将徐氏舊部分散進各處軍中,如今留在北境的,隻有一千餘人,剩下的幾千人,有李遮李先生各處遊說,已經安安穩穩的紮在敵軍的營帳裡。”

  徐幼楚介紹得很仔細,傅嘉魚忙手足無措的客氣道,“小女子這裡有禮了。”

  兩個武将哈哈哈大笑起來,“少夫人莫要客氣,既然今日少夫人到了此處,以後,我們便是一家人了。”

  徐東歸用家人二字來形容徐氏的同盟,讓傅嘉魚有些新奇,更多的,卻是莫名的激動和喜悅。

  她眨了眨晶亮的眸子,臉頰透着靡豔的绯紅。

  話本裡,他們跟着廢太子一路從沒有希望的泥淖中走到東京城,推翻安氏一黨,又與當今天子對峙,最終重新将燕珩送回東宮。

  書中的他們,名字隻是一串冷冰冰的文字。

  如今卻是一個又一個活生生的人。

  剛剛她還以為衆人不好相處,如今瞧着大家個個友善,又全是能人志士,隻覺得好生敬佩。

  李遮目光深邃,笑道,“傅姑娘是謝迎的女兒,謝迎與咱們皇後娘娘乃是金蘭之交,剛剛殿下對姑娘多有不敬,還希望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徐玄青默默翻個白眼,不高興道,“老李,怎麼說話呢?”

  李遮嘴角含着個意味深長的笑,不怕死道,“殿下趕快給傅姑娘道個歉。”

  傅嘉魚哪敢讓廢太子跟自己道歉啊,急急看徐公子一眼,慌得站起來,“不用的,殿下這麼做自有殿下的道理。”

  燕珩坐在原地不動,饒有興味的等徐玄青動作。

  衆人目光皆看來,徐玄青無奈輕笑,勾起精緻薄削的嘴角,也不扭捏,當真走到傅嘉魚身前,“剛剛那麼做,隻是為了故意吓一吓你,看看你的決心,現下,我……燕珩在這裡跟你這丫頭賠個不是。”

  那語氣悠然,聲調拉得拉長,還故意強調了燕珩二字。

  衆人又是一陣笑,燕珩目光深邃,無語的抿了抿唇角。

  徐玄青哪管他想什麼,是他非要令他來假扮這個勞什子太子,既然如此,他就得趁此機會,好好捉弄捉弄這個不聽話的臭小子。

  傅嘉魚心下一松,揚起小臉,水汪汪的眸子盯着他那張棱角分明英俊肅然的臉瞧,“我小時候在衛國公府與殿下見過,殿下可還記得?”

  徐玄青愣住,這茬兒沒人提過啊,“哦,是嗎?”

  燕珩坐在傅嘉魚身後,唇邊蕩開一抹溫柔無比的淺笑,一雙水潤盈盈的桃花深t情款款的眸望着小姑娘纖柔的後背,用口型告訴徐玄青,他們确實見過。

  徐玄青腦子還算活絡,突然記起當年謝迎意外去世,姑姑是曾讓人去接傅嘉魚來養來着,沒想到姑姑派去的人,竟然是燕珩。

  “時間太久,我差點兒都忘了。”他随意找了個借口準備糊弄。

  可傅嘉魚卻很認真,死過一次的她知道徐家對她的這份情義有多重要,她眼神格外明亮,“所以我也要謝謝殿下當初肯來帶我走。”

  徐玄青道,“不過,你不是沒走麼?”

  “是啊。”傅嘉魚淡笑一聲,柔軟甜美的聲音在這禅室裡,很輕,但又很重,“是以,現在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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