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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春心亂 瀟騰 2323 2024-08-29 11:03

  疏星詫道,“不知怎的,山下突然出現一夥兒武藝高強的盜賊,打傷侯府侍衛,搶了長信侯府的财物不說,眼見那馬車裡還有個年輕貌美哭哭啼啼的姑娘,便一道給劫走了。”

  傅嘉魚心底咯噔一聲,一把拉住疏星,急問,“劫走的,是李晚煙還是李晚甯?”

  疏星眸光清冽,壓低聲音道,“正是李晚煙。”

  月落端着洗漱的銅盆進來,見屋子裡主仆兩個說得歡快,接了一句,“奴婢以為,劫得好。”

  疏星忙附和的笑着,“嘿嘿嘿,奴婢也覺得,煙姑娘真是命裡有一劫,活該!”

  傅嘉魚緩緩皺眉,心裡突突直跳了幾下,湧起一抹難以言喻的異樣情緒。

  一個黃花大閨女夜裡被山賊劫走,此事比傅雙雁與外男私會還要嚴重十倍!

  與人私會還能稍加遮掩,再用婚事搪塞一下便過去了。

  李晚煙剛要出閣,與顧家的婚事正在緊要關頭,這時候她若被……山賊玷污了身子,那她的婚事幾乎隻有落空的份兒,非但如此,她後半輩子,都會在外人的指點下過活,但凡心裡承受能力差點兒的,沒人能活得下去。

  她怔怔的看向光暈裡的月落,神情迷茫又凝重。

  月落走過來,将銅盆放在架子上,也同疏星一道坐在床邊,笑說,“姑娘,剛剛傳來的消息,李晚煙已經被人找到了。她衣衫不整,渾身赤裸的躺在山崖底下,看起來被人折磨得隻剩下半條命。”

  “這樣一來,她同傅家那位一樣,也沒什麼好下場。長信侯府裡那位被吓了個半死,聽說是當場白了臉色,讓人将李晚煙抱起來塞進馬車裡,慌裡慌張的帶回了東京,現下,既有傅雙雁,又有李晚煙,衛國公府怕是焦頭爛額得很。”

  傅嘉魚與疏星一同往月落臉上看去,紛紛露出震驚的表情。

  月落挑了挑眉梢,無辜道,“這難道不是她應得的嗎?”

  傅嘉魚緊張的咽了口唾沫,腦子裡有些亂,“是她應得的沒錯,可……怎麼會這麼巧合?”

  就好像,有人故意替她報仇了似的。

  畢竟一個未出閣的大家閨秀被山賊侵犯……這不是等于直接要了李晚煙的命麼?

  為什麼不是旁時,偏偏是昨夜?

  長信侯府的侍衛也不是吃素的,怎麼就輕易被山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更何況,一個侯府少夫人同一個公府姑娘在一個馬車裡。

  兩人容貌相差無幾,都是比尋常女子漂亮的美人兒,山賊一貫莽撞無情,怎的偏偏隻劫李晚煙,卻獨獨放過李晚甯?

  疏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是啊,這也太巧合了些,就像是專門沖着煙姑娘去的。而且,我弟弟的事,怎麼那麼快就被人解決了呢?莫雨半夜傳來消息,說我弟弟完好無損的待在家裡,我還不敢相信。難不成,傅姑娘與煙姑娘當時根本就沒有拿住我弟弟,隻是取了我弟弟的貼身之物,故意來威脅我的?”

  可不對啊……

  弟弟年幼多病,自小性子謹慎,除了她與祖母,外人根本近不得身。

  那平安符是娘親在世時專門替弟弟求的,一直縫在他貼身穿的裡衣中,若無人近弟弟的身的話,絕對不會有人知道弟弟裡衣中還藏有一道平安符。

  而煙姑娘那日,的的确确是拿着弟弟貼身佩戴的平安符來威脅她的沒錯。

  “也許,真是菩薩開了眼。”月落略一思忖,輕哼一聲,道,“她們二人心狠手辣,全然不顧姐妹情誼,連菩薩都看不過去了,所以才專門降下天譴,懲罰了她們。姑娘,你也别再多想,反正那爛攤子是衛國公府與承恩侯府的,與咱們沒有半點兒幹系。”

  傅嘉魚垂眸一笑,沒再說什麼,小臉白裡透紅,冰肌玉骨,哪怕隻是身穿一件簡單的月白中衣,也依舊美得不可方物。

  疏星癡迷的看着自家姑娘,恨恨道,“她們就是活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們兩家子人長不出一個好心眼兒,霸占了姑娘的财産不說,還想謀害姑娘,看來,日後咱們一定要多防着些衛國公府和承恩侯府。”

  說罷,她又小心翼翼的朝自家姑娘觑了一眼。

  雖說這次姑娘沒出什麼事兒,可她到底是背叛了姑娘。

  想到此處,她噗通往地上一跪,眼睛微微泛紅,嗫嚅道,“姑娘,你懲罰奴婢吧。”

  傅嘉魚目光凝在小丫頭顫巍巍的發頂,看了一會兒,翹起嘴角,柔聲道,“起來吧,疏星。”

  疏星不肯起,哭道,“奴婢背叛了姑娘,是奴婢的錯,奴婢該罰。”

  傅嘉魚道,“我這不是沒事兒麼,你快起來。”

  疏星心裡難受得厲害,從昨晚到現在幾乎一夜沒睡,默默在窗外守了姑娘一夜,自責了許久。

  她心口悶疼,揚起一雙朦胧的淚眼,帶着哭腔道,“姑娘,經過這次,奴婢明白了。一個人真正壞起來,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奴婢不像月落姐姐孤身一人沒有牽挂,家裡年邁的祖母和體弱的弟弟都是奴婢的軟肋,若日後再有人想利用奴婢謀害姑娘,奴婢怕是還會陷入圈套……”

  傅嘉魚不以為意,将她扶起,笑道,“我明白,所以這次之後,我會讓吳伯伯找幾個得力的心腹,将你祖母和弟弟送到清江府安頓。疏星,你覺得如何?”

  月落笑盈盈道,“傻丫頭,還不快謝謝姑娘。”

  疏星忙叩了三個頭,笑中含淚,“奴婢自然覺得好!多謝姑娘!”

  傅嘉魚把她拉起來,起身換了衣裙,又梳了個簡單清爽的發髻。

  “對了,夫君呢。”

  疏星抹了抹淚水,她幾乎是一夜都守在門口,到晨間才見屋子裡的男人攏着披風出來,遂笑道,“姑爺今早才出門,說是姑娘昨夜受了驚吓,今日不便出門,就在屋子裡休息即可,便自己先去了法會。”

  傅嘉魚哭笑不得,不禁感慨,有時候,有一個如此“賢良淑德”的夫君也不是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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