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江禾舒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你憑什麼讓警察把我兒子抓起來?你還不快把他給我放了!”
女人不顧形象的沖江禾舒怒罵吼叫着。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江禾舒眉頭緊皺,把人手甩開的同時,一巴掌扇了過去。
她最近揍人揍多了,打人起來格外順手、自然。
‘啪——’的一聲響得清脆。
女人臉上瞬間浮現出一個小巧鮮紅的巴掌印。
江禾舒力氣很大,她被打得腳下一個踉跄,若不是旁邊的男人及時扶住她,她都要摔倒了。
“你們有病就去治,跑我跟前發什麼癫?”江禾舒扯唇,冷冷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
這人不是别人,正是楚瑜的父母。
楚母挨了一巴掌,滿眼憤怒和不甘,“你把我兒子弄到牢裡,還敢這麼嚣張?”
到底是誰在嚣張?
江禾舒險些被她這些蠻橫不講理的話給氣笑。
“你莫名其妙跑來辱罵我,别說挨一巴掌,我就是把你的臉扇爛,都是你活該。”
至于她說自己把楚瑜弄到了牢裡……
江禾舒扯了扯唇,“楚瑜做的這些事情,就算是被判死刑,也是他自作自受。”
楚瑜是楚母的心頭肉,向來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聞言,楚母大怒:“你這個賤女人,竟然這麼惡毒地詛咒我兒子,看我不撕爛你的臉!”
此時的她,哪裡還有豪門夫人的風範?完全就是一潑婦。
她要動手,江禾舒自然不畏,她低頭看向裴穗安:“穗穗你去旁邊等媽媽好不好?”
裴穗安乖乖點頭,不過白嫩的小臉上寫滿了擔憂。
“媽媽小心,她掐穗穗,穗穗好疼,媽媽不要被她打。”
江禾舒一愣,反應過來,登時火了。
本來她就生氣那些無良缺德的人欺負穗穗一個兩歲的小孩子。
現在好巧不巧地遇到了曾經欺負過穗穗的楚母,她給穗穗報仇都配不上穗穗這一聲聲媽媽。
恰逢這時楚母已經到了跟前,她憤怒地瞪着江禾舒,伸着手要去抓江禾舒的臉。
楚母臉盤圓潤,特别像拿着針往紫薇身上紮的惡毒容嬷嬷。
江禾舒毫不猶豫地抓住楚母的胳膊,擡腳就踹向她的肚子。
“啊——”楚母疼得尖叫起來。
這還不算完,江禾舒左右開扇,‘啪啪’幾下,就把楚母的臉給扇得紅腫不堪。
扇完,她伸手去掐楚母胳膊上的肉,為裴穗安報仇。
江禾舒沒有留情,所到之處,全是紅到發紫的掐痕。
楚母疼得直喊,然而江禾舒比她年輕,力氣也比她大,她根本無法反擊。
醫院正是人多的地方,楚母的吃痛聲很快就引來了一些人的圍觀。
楚父看着妻子到江禾舒手裡,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終于坐不住了。
他大步上前,伸手去要去扇江禾舒。
殊不知江禾舒早早就留意着他。
見楚父上前,江禾舒隻當作沒注意到,等楚父的手到了跟前,她猛地把楚母拽到跟前給自己擋下這一巴掌。
楚父的力氣比江禾舒大多了,這一巴掌,直接扇破了原本臉就紅腫的楚母,鮮紅的血冒出來。
楚母頭冒金花,耳鳴不止,等江禾舒松手,她癱倒到地面,宛如一灘爛泥。
楚父本人都愣住了,實在沒想到自己這巴掌會落到妻子臉上。
過了會兒,楚父看着四周滿臉好奇、八卦的群衆,深呼一口氣,把妻子扶起來。
大聲訓斥說:“江禾舒,你太過分了。”
這就過分了?
江禾舒輕嗤一聲,“我怎麼過分了?這不是你們當初說的嗎?弱肉強食,弱者被強者欺負,那叫活該。”
她一字一頓地把幾年前楚父楚母的話說了出來。
“怎麼,現在被欺負的人從我變成了你們,你們就覺得過分了?”
“你們是不是忘了,我做的這些,比起你們當初對我做的,可是相差了十萬八千裡。”
這是事實不假,但自己淪落為被欺負的對象,這種滋味實在不好受。
楚父冷哼一聲,“江禾舒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嚣張?你以為嫁給裴晏,自己就是個人物了?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隻可惜,山雞永遠都隻是山雞。”
“我們都知道,裴晏娶你隻是為了應付老夫人而已,他根本沒拿你當回事。”
不然,上次江禾舒參加裴家的家宴,裴晏怎麼不提醒江禾舒按照家規穿旗袍?
從這一件事情就能看出,裴晏根本就沒拿江禾舒當妻子。
楚父一臉倨傲:“現在的你跟三年前沒什麼兩樣,我随便動動手指頭就能摁死你。”
“我勸你識相點,主動把我兒子放了,然後跪下給我們磕頭道歉,否則……”
楚父臉上露出兇狠的表情,帶着滿滿的威脅:“我就替裴晏把你徹底處理掉,讓你在這個世界不複存在。”
他的意思非常明顯。
楚母捂着疼到麻木的臉,尖聲說:“對!這一次我們絕不像三年前那麼心軟,你敢和我們作對,我們要讓你後悔終身!”
‘心軟’這個詞用得可真妙啊。
江禾舒笑了,眉眼卻冷得好似寒冬的風雪般刺骨。
“你們的心軟,是指被你們污蔑,讓同學好友疏遠我,在背後對我指指點點?”
“還是讓我這個被楚瑜囚禁、跟蹤、*騷擾、險些*奸的受害者無法為自己讨回公道,眼睜睜地看着傷害自己的兇手遠走高飛?繼續享受奢靡的生活?”
說出這些事,如同揭開剛結痂的疤,江禾舒心口頓時鮮血淋漓。
從楚瑜出國,楚家人消失在江禾舒的世界後,她再也沒說過這些事情,好像忘了一般。
可現在說出來,還恍若發生在昨天一樣,無比的清晰,叫她刻骨銘心。
楚母張嘴就說:“那都是你活該,誰讓你勾引我兒子的?”
這更是無稽之談,當初江禾舒壓根就不認識楚瑜,是楚瑜突然冒出來說對她一見鐘情,要她當女朋友。
在她拒絕後,還不依不饒,做出那些影響她正常生活的事情。
看着楚父楚母無恥的臉,江禾舒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對楚父楚母來說,做無論他們做了什麼,錯的人永遠都是别人。
跟這種人,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江禾舒懶得再理會他們,“你們再敢來找我,我就報警處理。”
說完,江禾舒轉身離開。
可她剛走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江禾舒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聽到楚母的尖叫聲。
江禾舒轉身看過去,一個身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她前面,他抓着楚母的手腕。
很顯然,剛剛楚母想偷襲,卻被這個男人給制止了。
男人身材清瘦,五官有幾分熟悉。
江禾舒看着他的臉,愣住幾秒。
男人無奈沖她笑了一聲,“這就不記得我了?”
他聲音和煦,語調讓人非常熟悉。
江禾舒看了他許久,遲疑幾秒道:“你是許知遠?”
許知遠随手把楚母推向楚父的方向,然後走向江禾舒。
他笑着開口,打趣說:“幾年不見,你翅膀硬了?都不喊哥了?”
說着,許知遠無比自然地揉了揉江禾舒的頭。
“不僅翅膀硬了,頭發也沒以前軟了。”
江禾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