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宋暖搖頭,“我沒有什麼特别想買的,不過下雪天确實不方便……”
說着,她突然看到一個文質彬彬的少年抱着一個袋子對着她問:“這位夫人,要買燕窩嗎?”
“燕窩?”宋暖疑惑了下,看到少年小心翼翼的打開他的袋子,露出了一盞一盞的燕窩。
“這是上好的燕窩,有十六七斤,你給我一百三十兩,這些燕窩都歸你。”少年急切的說道。
古代燕窩價錢昂貴,一百多兩不可能買到那麼多燕窩,她警惕的問道:“這是你偷的?”
“我不是壞人,我娘生病了,我爹不給我娘看病,我就把府裡的燕窩拿出來賣錢給我娘看病。”
少年開口,眼眶都紅了,“我爹娶了個姨娘,他寵妾滅妻。”
宋暖點頭,問道:“你娘要多少醫藥費。”
少年搖頭,“我不知道,但我問了大夫,他說一百三十兩就夠了。”
聞言,宋暖拿出一百三十五兩,“既然是你府裡的,那我們就銀貨兩訖,哪怕是日後你想反悔我也不會把燕窩還給你,多出來的五兩,就算我謝謝你那麼便宜的把燕窩賣給了我。”
“放心,我不會反悔,我不賣掉也是被那姨娘吃了。”
将銀子遞給少年,聽他說了聲謝謝,就消失在了巷子裡。
“不錯,撿到寶了。”
宋暖笑盈盈的看着低頭在想事的箫季雲,“你在想什麼?”
箫季雲搖頭,“買那麼多燕窩,吃的完嗎?”
“燕窩易儲存,何況我們人多,慢慢吃總是吃得完的。”t
說着,馬車也緩緩的駛離了這個巷子。
箫季雲帶她來到街道買東西,因為下雪的緣故,街道上沒什麼人,三三兩兩出來的都是沖着要買的東西跑去,然後急急忙忙的就離開。
宋暖來到了上次的那個點心房,之前買回去的點心他們都很喜歡吃,便宜的綠豆糕,桂花糕類的點心她每樣多買了幾盒。
買完點心,又去了市場。
上午市場人還算多,宋暖見沒什麼缺的,便買了兩百多斤豬肉準備回家煎豬油,又買了一隻殺好的羊回去烤全羊,幹貨的小魚幹買了十斤。
走到門口賣糧食的店,箫季雲突然問:“家裡的米和面粉應該沒多少了吧。”
“還挺多的,起碼夠吃一年左右的,你就别擔心了。”
箫季雲點頭,又叮囑道:“若是不多記得和我說,我去買。”
“好。”
宋暖說着,又在附近的地方逛了逛,看到有家成衣店,她便進了去。
成衣店的老闆娘熱情的招呼着,“這位姑娘想買什麼?”
看了店内一眼,宋暖小聲問:“有月事帶賣嗎?”
老闆娘立馬笑着回:“當然有,姑娘想要好些的,還是差不多的?”
“我都想看看,行嗎?”
“當然可以。”
将宋暖帶到裡面些,老闆娘從貨架上取出月事帶,在了她的面前,“這個月事帶三百文一個,料子你也看得到,是帛布做的,這個一百文雖然是粗布做的,可質量是絕對好的……”
老闆娘說着,宋暖便說道:“我要十個。”
說着,她拿出三兩銀子給了老闆娘。
把月事帶用粗布包好遞給宋暖,老闆娘親自把她給送了出去。
回到馬車上,箫季雲也沒有問她買了些什麼,而是帶着她又到處的逛了會,又買了些零嘴的小吃。
走到街道上,看到了有賣瓜子的地方,宋暖又買了一百斤煮好的瓜子,還買了三十斤花生。
兜兜轉轉的逛了一個多時辰,他們才去了醫館。
醫館前,他們看到大勇也在那。
看到他們來,大勇馬上上前拉住了箫季雲,“季雲,大牛和大壯不懂事,那野山參是你發現而且下去挖的,哪能二八分成,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箫季雲打斷,“我們一直都是這樣分成的,如果沒有大牛和大壯在上面給我拉着繩子,我也不一定能堅持那麼長時間。”
“繩子都是綁在樹上的,他們兩真的沒有做什麼,你這樣我心裡過意不去……”
大勇明白箫季雲的意思,無非是看着他現在需要用錢,所以才這樣做。
但他也不能真的厚着臉皮就讓大牛和大壯拿那麼多的銀子,那是箫季雲用自己的性命去換的。
可箫季雲卻是不允,“若是你這般同我計較,那我真的會覺得你沒有把我當做朋友。”
大勇嘴巴張張合合的,半晌,他才開口,“好,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别計較那麼多,嫂子好些沒有?”
“好多了,已經不流血了,不過還得靜養幾日,應該過幾日就可以回去了。”
“那就好。”
箫季雲話落音,身後的宋暖拿着兩盒點心遞給了大勇,“大勇哥,這是我們剛剛買的點心,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給嫂子喝藥的時候甜甜嘴。”
聽到這話,大勇喉嚨哽咽着,半晌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花娘在這裡住的這些時日,她的娘家人聽說要花那麼多銀子給她治病,一個個的都沒來,甚至連一句噓寒問暖的話都沒有。
可隻是一個村的箫季雲夫妻,卻給了他們那麼多的幫助,這讓大勇的心裡越發難受。
“大勇哥,外面冷,你趕緊去陪嫂子吧!”
将點心塞進大勇的手裡,宋暖就鑽進了馬車内。
大牛和大壯上了車,和大勇揮了揮手,“大哥你放心照顧嫂子,家裡有我們呢!”
看着馬車越走越遠,大勇不住的用衣袖抹眼淚。
大牛兄弟想買些吃的回去給三個小侄兒吃,馬車在鋪子前停了下來。
看到他們兩去買吃的了,宋暖也打算下來活動活動。
才剛下馬車,就聽到隔壁隐隐的傳來抽泣聲,她好奇的走過去,看到一個身形消瘦的婦人拖着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艱難的在雪地裡走着。
宋暖看着那熟悉的服飾,再看向少年的面容,大驚失色。
這不是剛剛賣燕窩給她的少年嗎?
婦人也看到了宋暖,但她沒有停下來,而是拖着少年艱難前行,就連手上的傷還在涓涓流血,都好像感覺不到一般。
正當宋暖猶豫要不要幫忙的時候,婦人突然就暈倒在了白茫茫的大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