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峋:[有個不知道是人販子還是什麼的犯罪團夥在丹裡,如果我沒猜錯,丹裡已經有幾戶人家的女兒被拐了。具體拐到哪兒了不知道,這個得抓到人之後你們來問。]
溫峋:[這個團隊具體幾個人目前也不清楚,不出意外的話,我已經見過他們3個人了。兩個離得比較遠,看不清長相。另一個,我可以給你畫像,你自己去系統内部對比,看有沒有被通緝。]
溫峋:[這次抓捕我會親自參與,但前提是你得派人時刻保護我家姑娘,尤其是我不在的時候。人抓到之後,功勞是你們的,我的名字也不必出現在你的結案報告上。]
酒囊飯袋:[?]
酒囊飯袋:[什麼人販子?什麼犯罪團夥?你從哪兒知道的?之前我三顧茅廬請你都請不動,這會兒怎麼這麼主動了?]
溫峋:[因為他們把主意打到丹裡,打到我家姑娘身上了。]
溫峋:[具體哪幾家姑娘被拐了,我明天給你名單。你自己去查一下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想好了給我答複。]
回完消息,溫峋出了店門,往對面走去。
楊萍萍烤着電暖爐,邊看電視邊守水果攤。
“阿婆,星星在樓上嗎?”
楊萍萍擡頭,笑得和藹:“在呢,下午回來就沒下來過,應該在畫畫,你上去看看。”
溫峋點頭,走了兩步又停下:“阿婆,天冷了,晚上也沒什麼人,您别總守大晚上。早點關門上樓休息。”
楊萍萍嘴上應着,身體沒動:“我在樓下也能休息,晚上多多少少還是有幾個人的。”
溫峋說不過她,隻能無奈地笑笑:“那以後我早點關門過來給你守,你去休息。”
“那哪行!你那紋身店人多,哪能說關門就關門。”她說着,起身,到裡間去端了一盤水果出來,“剛好你要上去就給星星送上去,那孩子天天畫到大半夜,也累。”
“嗯。我先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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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雜物間被楊萍萍收拾幹淨,現在成了許星的小畫室。
小畫室裡沒有裝空調,但開了一個小小的暖風機。許星在畫設計素描,櫻花筆,秀麗筆,馬克筆散了一堆。
她戴着耳機,低着頭,手機屏幕上是宋婕的小半邊臉,兩人都安安靜靜的。
她的黑色毛衣有些大,毛絨絨的。因為瘦,背上兩片蝴蝶骨将毛衣撐起兩個小小的凸起。領口上方一截細白的脖頸,在黑色襯托下,莫名勾人。
她畫得認真,沒注意到他的到來,溫峋也放輕了腳步,盡量不打擾到她。
然後在她身邊蹲下,伸手去摘她的耳機。
手指剛碰到她的耳朵,許星就跟被人炸了祖墳似的吓得畫闆、筆、手機一起飛出去,她也跟小炸彈似的往旁邊飛。
小凳子被這突如其來一邊倒的重量壓彎了一條腿,想要從許星屁股底下溜走。
就在她差點一屁股墩坐在地上的時候,腰間忽地被人一攬,她整個人也跟着那力道往前倒。
臉上驚恐的表情還沒變,整個人已經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環在腰間的手将她抱得很緊,她下巴靠在溫峋肩膀上,溫峋的耳朵擦着她。
驚恐還沒下去,心動陡然而至,相貼在一起的耳朵開始發紅發燙。
她的手軟綿綿架在溫峋手臂上,整個人都傻了,忘了呼吸。
低沉磁性的笑在許星耳邊炸開,脖頸處傳來他灼熱的呼吸,燙得她背脊發麻,小小瑟縮一下。
“怎麼這麼膽小,摘個耳機能吓成這樣?”
溫峋跪在地上,一手抱着許星,一手護着果盤。
他伸長了手臂将果盤放在許星放畫材的桌子上,正想把許星放下來,突然聽到一聲輕輕的抽泣。
許星下午匆匆逃回來之後,就一直壓抑着情緒。
剛開始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溫峋讓楊岱跟着短發女,要知道她的住址,要看她在幹嗎,楊岱說溫峋肯定對她有意思,肯定喜歡人家。
越想越心酸,越想越難過,鼻尖酸得想哭,但她又不想讓自己這麼沒出息。
于是瘋狂畫畫,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擯棄在外。
但她還是沒出息,他一出現,一個抱抱,一聲輕笑,一句玩笑話,就讓她壓抑着的委屈和酸澀瞬間炸開。
她趴在他肩頭,眼眶蓦然變紅,眼淚控制不住地流出來。
她好想現在就長大,好想現在就告訴他,她很喜歡他,可不可以不要看别人,不要喜歡别人,也試着喜歡一下她。
溫峋不知道她敏感脆弱的小心思,聽見抽泣聲,整個人都怔住了。
他威力這麼大?直接把人給吓哭了?
溫峋趕緊把她的小闆凳擺正,把人放在凳子上,也擺正,自己蹲在她面前,非常茫然地問:“我吓着你了?”
許星垂着頭,手放在腿上,兩根手指轉圈圈似的攪來攪去,金豆豆一滴接一滴砸在手背上。
然後溫峋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反正她不能說出真正的原因,他又給她找了借口,那就順着他給的台階下吧。
溫峋簡直哭笑不得,摘個耳機而已能把人吓成這樣。
炙熱幹淨的大掌托住許星臉頰,強迫她把頭擡起。對面的小姑娘眼眶紅彤彤的,鼻尖都紅了,像被欺負過頭了的小貓咪,又可憐又可愛。
水盈盈的眸子還有些怨怼,似乎是怪他搞突然襲擊。
溫峋笑得無奈,兩隻手都捧住了她的臉,大拇指左右開弓,擦去她臉上的淚。
“怎麼跟貓似的,膽子這麼小?臉都哭花了。”
他自己都沒注意到,言語間的溫柔,是對她的妥協。
聽他輕柔的話語,許星又憋不住了,眼淚流得比剛才更兇。
她不想哭的,但淚腺好像不受她控制,心尖酸得發澀,鼻尖也酸。
她伸手扯了扯溫峋的衣袖。
溫峋:“嗯?”
許星頂着哭紅的眼睛看他,朝他撒嬌:“抱抱。”
溫峋:“……”
面前的姑娘又乖又軟,哭起來嬌氣得要命,天生就是來軟他心腸的,讓他一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
向來痞氣不羁的人,隻能軟着眼,含着笑,乖乖上前,把姑娘摟住。
“行行行,抱抱抱。大姑娘家家的,怎麼比貓兒還嬌氣?”邊說邊拍她的背,是一副哄人的姿态。
不過轉念一想,姑娘家,不就是應該嬌嬌的嗎?
許星靠在他肩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緩了好一會兒才把酸氣四溢的情緒緩過來。
但還是舍不得放開。
楊萍萍想上樓拿個東西,剛從樓梯口冒頭,就看見斜對角雜物間裡抱在一起的兩人。
小老太太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沒看錯,又偷偷摸摸下樓了。
至于要拿什麼,害,不重要,賣水果比較重要。
等許星情緒緩和一些之後,溫峋才拍着她的背開口:“哭完了幫t峋哥一個忙,很重要。”
許星抽了抽鼻子,不舍地放開他的脖子,紅着眼睛問他:“什麼?”
溫峋正色起來:“幫我畫一張肖像,最近經常來我店裡的那個短發女人,”他怕許星分不清,加重了特征,“就是今天下午要在屁股底下紋條蛇,被你說像隻老母雞那個。”
許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