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紋身店人流量大。
小胖三人全都上,但最忙的還是溫峋,一整天就沒怎麼歇過。
胡女士又是下午來的,她前面還等着兩個。
她一出現,就像一支嬌豔的紅玫瑰,自帶高貴氣場。
小胖問:“胡老闆,您這次又打算紋哪裡?”
胡女士手指勾着墨鏡,朝小胖眨眨眼,輕飄飄地說:“背。最近有不少人誇姐姐的背好看,我尋思着,這麼好看的背,不紋朵玫瑰簡直是浪費我的露背裝。”
小胖嘿嘿賠笑,心想,您身上要露的地方可真是太多了,每次都能找到個新地兒。
她視線掃過那兩個還在一旁等着的女孩,彎唇,“我們溫老闆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忙啊——”
小胖:“害,峋哥不是一直這麼忙嗎?您坐,我給您倒杯水。”
邊上的兩個女孩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小胖,我們來這麼久了也沒見你這麼殷勤,怎麼,看菜下碟啊?”
小胖嘿嘿一笑,倒水的動作沒停:“哪能啊,人胡女士不是我們紋身店的年度VIP嗎?”
“切,年度VIP能值多少,我也能辦。”
胡女士的墨鏡在手上轉來轉去,慢悠悠開口:“不多,也就七八萬吧。”
倆女孩:“……”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胡女士看着小女孩們吃癟的表情,樂了:“我聽說溫老闆經常出去做大單,一單五到六位數不等,要不是想着能多見他幾次,我也想送他一個六位數的大單。”
倆姑娘聽說六位數的大單,瞬間驚了,啥話都說不出來。
那她們這種百來塊的單,在溫峋眼裡可不就是聊等于無嗎?
這時,溫峋掀開簾子走出來,眉眼一挑,斜斜看向胡女士。
胡女士立馬坐直了,朝他微笑擺手:“溫老闆,好久不見了。”
溫峋嗤笑:“老子願意送你一個大單,一了百了。”
胡女士吃吃笑着:“那可不行,哪能老闆送單的?”
溫峋沒理她,他喝了一口水,裡面的人出來,他才囑咐道:“三個小時左右可以揭保鮮膜,用清水洗幹淨滲出來的組織液,用紙巾擦幹,别用毛巾。擦幹之後塗一層凡士林,結痂的時候別撓,要是實在癢得慌,用手拍一拍就行。”
對方也是個女孩子,聽了他的囑咐,嗯嗯嗯地直點頭。
末了還不忘誇一句:“溫老闆,您真是太帥了!”
溫峋睨她一眼,有些散漫地笑起來,語氣吊兒郎當的:“呵,我謝謝您。”
“那我可以加你一個微信嗎?”
溫峋:“我的不行。”他一指小胖,“他的随便。”
小胖嘿嘿傻樂:“來來來,加我的就行。之後有問題直接聯系我!”
“……”
不情不願加了小胖微信,付了錢,才念念不舍地離開。
“小胖,去給我把針換了。”溫峋到作圖區,打開電腦,“下一個是誰?過來看圖。”
女孩興高采烈的走過去,看了一眼之前定的效果圖,連連點頭。
小姑娘紋紋身都是小物件,一根線,一串字母,一顆小星星等等,很快就搞定。
許星過去的時候,剛好輪到胡女士看圖案。
“哇哦!”胡女士啪啪拍掌,“溫老闆,你這朵玫瑰畫得可真野,配我。”
她微微俯身,靠近溫峋,“看看這嬌豔的顔色,刺在我背上,絕美!”
溫峋懶懶一笑,往椅子上一靠,沒什麼情緒地說:“那就去準備,别他媽在我邊上,一身香水味,熏死老子。”
胡女士挑眉,捂嘴笑起來:“這就受不了了?那待會兒你給我紋的時候可怎麼辦呀?整個小隔間都是我的香水味。”
溫峋:“……”
他對這女人沒臉沒皮的程度真是無語了。
許星單腳蹦着進來,故意發出咚咚的聲響,溫峋蹙眉,擡頭。
徑直起身,掠過胡女士,往外走:“你怎麼這會兒過來了?”他按亮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八點半,“你畫畫完了?”
許星盯着電腦邊的胡女士,重重點頭,義正言辭:“我過來速寫寫生!”
胡女士站在對面朝她招招手:“嗨!小妹妹又見面了。”
許星懶得理她。
溫峋知道她畫畫快,提前半小時畫完也正常,不疑有他:“這會兒人都走完了,你寫誰的生?”
許星圓溜溜的眼珠子落在他身上。
溫峋:“……”
他懶散一聲輕笑,揉了揉女孩軟軟的頭發:“別鬧,我還有工作,哪有時間給你當模特?”
許星也笑,露出兩瓣小虎牙:“我就畫你紋身的模樣。”
胡女士看着兩人之間的互動,微微眯起眼睛。
她用墨鏡腿輕輕磕着自己的唇瓣,心想:哇哦,好像不小心發現了點什麼呢。不過,好像更有趣了。
野性的狼變得溫順,柔軟的小貓露出爪牙。
真是,可愛。
最後,許星還是進了小小的簡易隔間。
她坐在角落的小闆凳上,漂亮的眼睛盯死胡女士。
胡女士從容不迫地笑笑,然後當着她的面開始脫衣服。
脫衣服!
衣服!
許星眼睛都瞪大了,萬萬沒想到自己會直面這麼赤城坦白的一面。
溫峋去拿一次性手套和顔料,隔間裡就隻有兩人。
胡女士把後背細細的綁帶解開,笑着說:“小妹妹,這麼驚訝幹嘛啊?紋身嘛,有時候總會些紋特殊的地方。”
“才紋個背就把你吓成這樣,你要是看到我紋兇和大腿根的時候不得當場哭出來?”
許星:“!!!”
許星“噌”一下從小闆凳上站起來,面紅耳赤,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反正就是……就是不舒服!
她兇口都快被大石頭堵死了。
胡女士看她真快要哭出來了,又忍不住笑,懶懶地趴在紋身椅上。
“你這麼激動幹嘛呀?他都不知道看過多少人了,你才開始激動啊?”胡女士輕輕挑眉,視線落在她的畫闆上,“而且,你畫畫不也看了好多男人裸體?你們倆都是為了藝術,一半一半,都不吃虧。”
許星:“……”
雖然……但是……那還是有些不一樣啊!
隔間外傳來腳步聲,許星心裡一慌,立馬坐回小凳子上,低着頭,癟着嘴,悶悶的。
她不想打擾溫峋工作t,所以借着低頭削筆的動作,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收拾好。
溫峋挑開簾子,問:“激動什麼?”